第7章
沈蘭棠與錢氏,兩個都是外嫁婦,主打的就是一個以和為貴,兩人和和氣氣地閑談了會,錢氏說到昨日沈蘭棠與謝瑛去的小宴。 錢氏:“瑛瑛倒也邀請了我,只是兩個孩子離不得我,我這久居家中倒是讓瑛瑛憂 心了?!?/br> 沈蘭棠道:“如今酷暑,出去了也是白白被曬一天,不如等進了秋天氣涼快,我們幾個女伴帶著孩子到城外郊游,別有一番趣味?!?/br> “那我就等著暑日過去了?!?/br> 沈蘭棠和錢氏閑聊了幾句就回了房間讀書,一日就過去了。 又過了兩日,沈蘭棠在房中作畫,只見她手上握著一支筆,手臂一揮,霎時筆底春風,群魔亂舞——這作畫重要的不是畫,而是心,用畫養心,你懂吧? “小姐?!?/br> 寶珠從門口進來,輕聲道:“廖管事那邊差人過來了?!?/br> 沈蘭棠停下筆。 她今日不出門,只在抹胸外邊套了件半臂,抹胸無袖,半臂半袖,倒是在古代實現短袖了,聞言她朝著蘭心點了點頭,蘭心轉身拿起掛在屏風上的一條刺繡宋羅長褙子,沈蘭棠快速換上褙子,手臂一揮: “我們走?!?/br> —— 金玉樓內間,一個外表樸實的中年漢子低垂著腦袋,小聲敘述: “小人跟了那人三日,昨日他午后出門,小人跟著他進了安柳巷,他進了一個院子,小人問了鄰里,說這院子是半年多前才租下來的,里頭住的是個姑娘,偶爾會有男子過來找她。那人到日落才出來,出來后又從小門進了亭芳閣,直至夜深才出來?!?/br> 亭芳閣,兆京最大的銷金窟。還知道從小門進,有點防范意識啊。 沈蘭棠內心嘲諷了句。 沈蘭棠讓廖管事打點了銀子把男人送走了,送走男人后廖管事返回屋內,看向沈蘭棠道:“小姐那我們以后……” 沈蘭棠淡淡道:“從前怎么樣,現在就怎么樣,他有沒有外室也不耽誤我們賺錢?!?/br> 她調查徐明言純粹是有備無患,若是謝家看中了徐明言,那她就得想點法子把這婚事弄黃了,若沒看中,就與她無關了,那她也不能沖到人未來親家面前大罵徐明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個徒有其表的小人吧? 那她還不得名滿兆京。 掛在心頭的事有了結果,沈蘭棠反而放了心,她在外面轉了一圈,到了午后才回去,到家的時候正好有輛馬車從對面過來。 沈蘭棠放下簾子,從車中下來。 她這才慢悠悠走到自己院子,管家就找了過來,說道:“少夫人,夫人請您過去!” 最近她婆婆請她過去得有點頻繁啊。 難道是自己最近出去太頻繁要被說了,還是昨天差點把廚房炸掉這件事被人發現了? 沈蘭棠懷著好奇到了謝母的院子,正廳房門敞開著,謝母和二嬸有說有笑地說著話,見到沈蘭棠,謝母招了招手,笑著說:“蘭棠你快進來?!?/br> 沈蘭棠正了正衣袖走進。 “母親,嬸嬸?!?/br> 二嬸臉上難掩喜悅:“蘭棠你回來得正好,正有事要跟你說?!?/br> 沈蘭棠眉目含笑,溫柔低順:“什么事???” 謝母:“剛剛徐家派人過來了,說是要給徐家長房幼子徐明言說親?!?/br> 沈蘭棠臉上笑容一僵。 嘎—— 第4章 04初露心聲 聽聞徐家已經安排了人過來提親,沈蘭棠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好家伙,偷家是吧? 她大腦嗡嗡嗡鴨子叫了好一陣才鎮定下來,面上絲毫不顯異樣,只是問: “這事情瑛瑛知道了么?她同意么?” 二嬸周氏有一瞬恍惚,剛才她仿佛聽到了鴨子叫,還有什么“偷家”。 “偷家”是什么意思,家里進了小偷? 不對,這聲音是哪來的,方才沒人說話啊。 周氏還在恍惚中,下意識回答:“瑛瑛也答應了,看那孩子的樣子是喜歡的?!?/br> 答應? 對,她自然是答應的,看她那日反應就知道被男人慣常用來哄騙女子的手段騙住了。謝瑛心思單純,從小生長的環境就是嚴格的一夫一妻制,也未聽說過謝家兒郎有出軌尋花問柳的事,自然是一心把男人往好處想。 “這可不行?!?/br> 沈蘭棠心道,姓徐的那家伙外面早有妾室,還留戀花樓輕浮無度,不成,我都想個辦法讓這婚約成不了。 周氏腦中又響起聲音,她目光盯著沈蘭棠正尋思這聲音緣何發出,就聽到“早有妾室,留戀花樓”這八個字,一剎那石破天驚,巨大的信息量讓她將這奇異的聲音都忘記了。 周氏騰地一聲從座椅上站起來:“蘭棠,你剛才說——” 周氏正要說話,一旁謝母忽然大聲道:“熙晴你且冷靜,你這一日喝了太多茶水,又驟聞喜訊,神思恍惚,你且先冷靜冷靜!” 周氏內心驚疑不斷,但她素來敬重長嫂,家中大事多聽她吩咐,此刻見她表態強冷靜下來,撫著胸口道。 “是啊,今天事多,心情躁動了,蘭棠不要見怪。你方才問瑛瑛同不同意,是覺得這門親事有什么不妥么?” 沈蘭棠也被她突然的激動嚇了一跳,她此刻還是奇怪,但要事當頭無從多想,先把二位夫人安撫下來別貿然定下這門親事才是要緊。 打定主意,沈蘭棠柔聲道:“婚姻乃人生大事,需從長計議,蘭棠知曉母親嬸嬸定然是了解過徐家公子家世才情,是否與人為善。但一個人性情如何,行事有無不妥,非三言兩語就能決斷,還需親自考察一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