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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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能請假回來嗎?”花雅掏出鑰匙開著門鎖問。 江旋一愣,轉過身,“嗯,你這幾月......” “緩過來了?!被ㄑ抛哌M了屋。 江旋看了看席恒,跟著進了客廳,花麗珍的牌位就擺放在正中央,花雅低頭認真地拿出三根香,點燃,下跪,磕拜。 席恒站在門口,沉默地看著跪在牌位面前的兩個人,又把視線移到花麗珍的照片上。 黑白照片里的老人笑得很慈祥,露出殘缺的幾顆牙,可以看出是個溫柔和藹的老太太。 花雅曾說過,自己從小被外婆拉扯長大。 席恒想,在沒有父母的家庭環境下,他還是如此優秀,少不了背后老人水滴石穿的付出,有可能外婆就是花雅唯一的支撐。 那么唯一的親人去世呢? 席恒眼眶有些酸澀,口腔發苦,心臟一下一下地抽疼。 他上前,也抽出幾根香,準備用打火機點燃時,聽見花雅提醒說,“不用下跪,插進香爐就行?!?/br> “沒事兒?!毕阏f,下跪磕了三個頭。 “要去墓園看看嗎?”江旋低聲問。 “嗯?!被ㄑ艖寺?。 這次回來最主要的事就是祭拜,探望逝去的故人。 花理的墓和花麗珍的墓葬在一起的,小縣城的墓園很小,不過打造的還是能看得過去,地方偏僻寧靜,坐向朝著蔚藍的大海。 夕陽西下,風吹得也有些大了,花雅站在老媽和外婆的墓碑前,低頭就看著,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過了一會兒,花雅緩緩地蹲下,雙手捂著臉開始哭。 這么多年了,忘不了,沒法忘,一想起外婆他就哭。十七歲之前,他只哭過一次,目睹母親死亡的時候;外婆去世之后,他幾乎每天都哭,離開桐縣才好一點兒。 他自認堅強,但其實堅強很痛苦。 席恒剛想上前去安慰花雅,卻被江旋搶先一步,青年蹲下來摟住花雅,眼眶泛紅,嗓子啞得幾乎聽不見,“小椰......過去了,都過去了。 他愣在原地,拳頭緊握垂在身側。 席恒第一次看見花雅這么脆弱的模樣,對方肩膀坍塌,頹廢地低著頭,破碎得不像樣。 在花雅經歷這些事兒的時候,他還在西北數沙子,他咬牙看著輕聲安慰花雅的江旋,心里嫉妒得要發狂了。 無能為力,什么也做不了。 花雅的青春他沒參與,他只是花雅人生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 哭完,花雅用手背揩去眼淚,調整好情緒站起來,對她們輕聲說,“抱歉啊,現在才來看你們?!?/br> 席恒遞給花雅白菊,而后拿了幾束單膝蹲著沉默地放在花麗珍和花理的墓前。 遠方海浪聲嘩嘩,天空中盤旋著海鷗的鳴叫。 其中一只海鷗飛了過來,叼起一朵白菊就飛向了大海,花雅看著那只海鷗,愣了愣,隨即眼眸微彎,露出笑容。 做完這些事兒太陽已經完全下了海,火燒云撲在海平面。 “去吃飯嗎?”江旋問。 “我們得先去民宿放東西,”席恒本意想拒絕,誰想跟心上人的前任一起去吃飯啊,“就不——” “我有車,”江旋盯著他打斷,強硬的姿態說,“送你們?!?/br> 席恒磨著后槽牙,冷臉和他不甘示弱地對視。 “你開車來的?”花雅眼睛剛哭過,被風吹得酸澀地瞇縫著,鼻尖通紅。 “嗯,”江旋頓了頓,“回了趟......鞍城?!?/br> 鞍城兩個字被他說得非常小聲,帶著毫無底氣。 “不麻煩你了,”花雅跟席恒同樣的拒絕,“我們訂的民宿很遠,在陽西?!?/br> “花雅,”江旋心臟猛地扎疼,從喉嚨里擠出嗓音,“不麻煩的?!?/br> 花雅視線沒有落在他身上,也沒有回復。 “沒事兒了吧?”席恒牽著花雅的手腕兒,“沒事兒我們就走了,不要耽誤時間?!?/br> “問你了?”江旋語調泛冷, “兄弟,我倆都拒絕了?!毕愠谅曊f。 “誰是你兄弟?”江旋差點沒忍住爆粗口。 “那應該稱呼你什么,”席恒冷笑,“喂?” “別說了,”花雅嘆了口氣,“真的不用麻煩?!?/br> 說完,看也沒看江旋,和席恒離開了墓園。 他倆是把行李放在家里的。 幾年沒打掃的房間已經沒法兒住人了,這棟小平房承載花雅十八年的回憶,他拿著箱子,站在門口,把房內一寸一寸的景象映入腦海里,視線每到達的一個地方,就像放電影那樣,浮現出他和外婆的虛影。 他握住門把,緩緩地關上,隨著門框的面積越來越小,他知道,再也回不去的時光,是該告別了。 直至門被鎖住,花雅轉過身,微風扶起他的長發,笑著對席恒說,“走吧?!?/br> 院子里的青梅樹,葡萄藤,梔子花,隨風搖曳碰撞出簌簌的聲響,仿佛在給他說再見。 離開那條小巷,黑色越野停在巷口。 江旋從車上下來,冷酷的面容沒什么表情,自然地走到花雅面前從對方訝異的眼神中提過行李箱,“沒什么麻不麻煩的,以高中同學名義的送你也是理所應當的,不是嗎?!?/br> 高中同學。 是啊,他倆年少的關系挺亂的,兄弟,小媽繼子,男朋友,還有一個最淺顯的,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