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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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瑯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叫姜君瑜覺得自己的險些喪命的事對他十分無足輕重似的,更生氣了,又鬧:“都怪你!你還兇我!” 裴瑯覺得自己前二十年的耐性全用在了這,他問:“什么時候兇了?” “什么時候都在兇!”姜君瑜控訴,越想越難過:“抄書是不是你罰的?我人是不是你冤枉的?綠豆餅是不是你送的?”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裴瑯想,可能是姜君瑜哭得太難過了,所以他才會不自覺地和姜君瑜認錯,順著她。 最后很誠懇地說:“對不起,以后不會了?!?/br> 姜君瑜沒應聲,眼睫上還掛著欲墜不墜的淚,這下眼睛是真裝了水了,清凌凌的,又可憐。 裴瑯沒轍,頓了片刻,他用手背輕輕貼了下姜君瑜的臉,將她掛在臉上的淚珠全擦掉,最后望著自己手背上的晶瑩,開口:“真的?!?/br> 姜君瑜后知后覺發現那塊被他觸碰的肌膚在泛著異樣的燙,將她臉上的淚都要燒干似的。 她假模假樣地給自己扇了扇風,最后得寸進尺。 “不抄書了?!彼÷?。 姜君瑜清清楚楚地看到裴瑯的眉骨一抬,他長了一張冰塊臉,平時帶著笑的時候倒是溫潤好親近的模樣,然而一抬眉骨,倒顯得痞氣,整個人鮮活了不少。 裴瑯:“不行?!?/br> 姜君瑜:…… 她氣急敗壞,恨不得站起來數落裴瑯:“你這根本不是誠心道歉!” 然而剛打算站起來,發現因為恐懼,一雙腿早就軟了,失了力,還是被裴瑯攔腰扶了一下。 他很快地撤回手,退開一點距離。 “我抄個書辛辛苦苦……”她話音沒落完,就被匆匆趕到門口的姜善中喊?。骸鞍㈣?,不得無禮!” 姜君瑜咬了下舌尖,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是這樣嬌縱不聽話的性子,只是碰見裴瑯屢次破功,于是干巴巴地瞪一眼裴瑯,又擠眼淚望著姜善中。 姜善中本就疼她,看自己女兒受了好大一場委屈,更是心疼得不行。 圣上顧及姜君瑜是姜善中的嫡女,特地遣了他和太子一同去營救,話里話外都是不要傷了李信安。 豎子無狀,到底是他的骨rou。 姜善中一直在外面帶人清理院中的暗衛,匆匆一瞥卻看到姜君瑜險些被李信安的劍刺中,萬幸裴瑯攔下,此時心中已有考量。 “我想回府了,爹?!苯の瘜崌樀貌惠p,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 姜善中抬眼,與裴瑯對上視線,兩人點頭,他回過頭對女兒說:“你李叔同我一道來的,你先隨他回去,爹和太子要進宮復命?!?/br> 李叔是姜善中的心腹,姜君瑜也信得過,雖然還是有些怕,卻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答應了。 * 成景帝今日心情大起大伏,尚且沒緩過神來,御醫在簾帳外跪著給他把脈。 裴瑯同姜善中一前一后地走進來,他抬眼,沒望到第三個人,問:“朕的幼子呢?” 姜善中不敢應話,裴瑯先帶著一身血氣跪在他面前:“七弟險些將姜小姐害了性命,兒臣到時堪堪將人從其手下救出,然其尚無悔改之心,兒臣無意傷了他……” 他頓了下,繼續:“七弟已薨?!?/br> 成景帝暴起,將御醫開的熱湯藥掀翻,湯藥落了裴瑯一身,然而他跪得筆直,動也不動。 成景帝重重地閉了下眼,復而睜開,眼里混濁,問:“你何以下死手?你知道他不會威脅你的太子之位的!” 裴瑯又往地下磕了一頭,他抬起眼同成景帝回望,面色平靜地復述:“兒臣一時失手,并非有心,愿領罪?!?/br> 成景帝同他對視,實在沒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什么,攥著被褥的手緊了又松,到底放開了,他憔悴:“罷,姜小姐受驚了,宮里多送些補藥去?!?/br> “是?!迸岈樒鹕?,和姜善中一同退出去。 姜善中沒見過父子這般交談,覺得成景帝對太子倒多有顧及,心道看來這太子也不似民間傳的那樣。 “裴瑯?!背删暗酆鋈婚_口,喊住人:“不要忘了你答應朕的?!?/br> 裴瑯垂下眼皮,應話。 今日之前,裴瑯覺得李信安倒也不是非死不可,他還算有點小聰明,如若不是裴瑯先前聽說了他練得一手好字,也不會那么快將注意落在他身上。 畢竟許多年,李信安一直閉門不出,怯懦不已,而裴瑯見了自己的臉二十年,一時也沒能發現對方的眼睛同自己倒有幾分相似。 憑著這幾分聰明,倒叫裴瑯想,可以將人放進宮來給其他皇子皇叔找找麻煩。 今日綁了姜君瑜之后,裴瑯又想,他找不找麻煩也無甚關系,自己也可以親自找,實在想不出李信安活著的由頭了。 可成景帝生性多疑,上了年歲,對裴瑯也起了數次疑心,貪戀膝下子嗣,是不會叫裴瑯如此輕易地殺了李信安的。 是以裴瑯特地沒有出手,等他氣急敗壞地以為自己沒來,要動手之際才動手。 時機恰巧,姜善中定然能看到是李信安先要對他女兒動的手。 與姜善中一同入宮,成景帝就算真起疑,也有姜善中在場,他要是當場怪罪裴瑯,便是離了君臣心,將姜善中的親女兒置于死機。 成景帝定然不會將自己落入這樣的地步,這事就只能重重拿起,輕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