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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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疑片刻,她又疑心裴瑯又正事要處理,興許是叫自己可以先回去了,便小幅度地嘗試將腦袋轉回來。 然而令她失望了。 裴瑯幾步站到她案前。 他身量高,身形挺拔,站在前面遮住一小片的光景,姜君瑜艱難地仰著腦袋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總之,他敲了下自己的案前,聲音平靜:“好好抄你的書,不要偷懶,孤回來檢查?!?/br> 姜君瑜于是一點也不想知道他的神色了。 她垂下腦袋,臉頰蓋在宣紙上,也不管墨跡會不會蓋在臉上了,只是惆悵地應了:“好,我會的,太子表哥快走吧?!?/br> 姜君瑜太不在乎他此刻的表情了,以至于錯過裴瑯沒忍住彎起一點弧度的眼睛,只能聽到他因為笑發出的一點氣音。 稍縱即逝,幾乎要叫她以為只是誤聽。 * 那位趙大人是朝中老官了,鄭朝鶴怕被他認出,不敢陪裴瑯一同去,加上對姜君瑜實在是十分好奇,于是留在了殿內看她對著宣紙發呆。 鄭朝鶴嘗試去看她寫了多少,被姜君瑜心虛地遮住。 他于是只好找話題打發時間問:“姜小姐數月前才入的京燮?” 姜君瑜從發呆中回神,聞言點了幾下頭:“是,我外祖家在汴梁,自小養在汴梁,母親早些年落了病根,留在汴梁看診,近些年身子好點了,于是回京燮來了?!?/br> “聽聞汴梁出名醫,難怪?!编嵆Q揮著羽扇笑笑。 姜君瑜繼續奮筆疾書,一邊抄著,一邊隨口問道:“大人也不是京燮人吧?!?/br> 鄭朝鶴搖扇的手忽然一頓,他面上的神色也有一瞬僵硬,而后問:“何出此言?” 姜君瑜卻沒有馬上回他,她又沾了下墨水,寫了一個大大的“禮”字后才繼續開口:“我猜大人是北境人也?!?/br> 鄭朝鶴徹底收了笑意,忽然又意識到這樣太過明顯,又扯出一點笑,問她:“姜小姐怎么知道的?” “當然是口音啦?!苯]注意到他的異樣,抬起頭:“北境之人念字往往喜歡尾音壓重……當然,也不全是,大人在京燮待的久,這些無傷大雅的也難聽出來,只是我自小耳力過人?!?/br> 她這話其實半真半假,能聽出口音不對是真,然而實際上卻是自從前次意外落水后,不僅能聽出裴瑯的心聲,耳力也忽然增進了許多。 “姜小姐還知道北境人的口音?!编嵆Q又沖她笑笑。 “汴梁織業昌盛,來往商旅人多,我于是聽得五湖四海的方言不少?!?/br> “姜小姐還真是學識淵博,見多識廣?!编嵆Q朝她一拱手,奉承:“在下佩服?!?/br> 姜君瑜被他夸得有些高興,努力把笑意壓下,也回了個禮:“哪里哪里?!?/br> * 趙大人當史官許多年,與這位太子殿下鮮少有接觸,昨日忽然被他吩咐帶這些年的宮廷秘史來一趟,當即被嚇得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出了什么紕漏。 然而太子和顏悅色的,臉上沒有半分怪責,細看還心情尚佳,叫他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不時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裴瑯臉色。 裴瑯平靜地 將他送上來的史記翻了一遍,沒找到什么不妥,將它合上,轉著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忽然笑了一下,問趙大人:“孤久不入宮了,父皇身子近日還好?” “尚佳,圣上吉人有天相,精神越發好了?!?/br> 裴瑯頷首和他一笑,又問了幾句譬如“父皇可想出宮看看熱鬧”“近日有沒好好用膳用藥”“宮中侍從近日有沒討他歡心的”之類無關痛癢的話,趙大人無不妥帖地答了。 民間說太子殿下對圣上孝感動天果真不假,趙大人心說,略微寬了點心,聽著他最后問:“宮中的嬪妃可有老人,父皇尚在病中,多些體己人也好?!?/br> “敏德妃,慧昭儀,李貴人都去侍疾了?!壁w大人回他:“都是跟了圣上十多年的?!?/br> 裴瑯說了句“那就好”,看樣子松了口氣,仿佛真的貼心為他的父皇著想的模樣,賞了點東西給他,最后又客客氣氣地送走了趙大人。 趙大人得了太子賜的一塊好玉,挺了挺身子,脊背貼上被汗浸濕的衣物,心下有了估量——看來這一趟還真是太子為了圣上龍體而召自己來的。 裴瑯見人的身影最后出了東宮的殿門,轉著玉扳指的動作也停了,他垂下眼,神色不辨。 十七看了一會動靜,注意到太子叫人,忙從樹上倒掛著下來。 “除卻敏德妃早年小產傷了身,孤記得慧昭儀和李貴人皆有所出,查一下人吧?!迸岈樝破鹧燮?,底下的一雙眸墨色深重。 “是?!笔邞?,身影重新沒入茂密的樹枝里。 * “殿下可有什么喜歡的、討厭的?”姜君瑜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鄭朝鶴陪了裴瑯許多年,姜君瑜嘗試套他話的心思好猜,他隨口胡謅:“他喜歡梅蘭竹菊?!?/br> 姜君瑜等了一會,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心說,喜歡什么委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討厭什么!有什么可以讓她拿做把柄的。 “那討厭什么?”姜君瑜見他實在不說,主動發問。 鄭朝鶴忽然收斂了一點神色,他轉過頭,看起來打量似的看了一會姜君瑜,把姜君瑜嚇得不輕。 最后又笑了出來,順著她的話:“姜小姐心儀我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