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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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狈继易灾а?,覷一眼藥,催她:“快要糊了?!?/br> 兩人于是絮絮叨叨地又將話頭牽到了別處。 姜君瑜于是興致缺缺地不聽了。 芳桃確實沒說錯,姜君瑜這幾日是有那么一點不對勁。 前幾日意外落水,雖說很快被救起來了,只是姜君瑜一向嬌氣,春日的風仍叫她凍著了,一不小心就大病了一場,這兩三日精神才稍微好了些。 然而,好了沒多久,在院子散心的時候遇見找姜父議事的裴瑯。 兩人隔得有點距離,看不大清對方,姜君瑜卻不知為何,直覺就是他。 陽光太好,正巧散在裴瑯周遭,將他附近也帶上一點淺淡的光暈,仿佛他整個人都十分溫暖似的。 他彎了下嘴角,還沒來得及開口。 姜君瑜就聽到他的半截話。 【姜君瑜?】 姜君瑜:??? 她錯愕抬頭,確認對方明明沒有開口,不可置信地掃了周遭——除卻裴瑯主仆二人,哪里還有別的外男? 何況聲音確確實實是裴瑯的! 明明艷陽高照,姜君瑜卻冷不丁被自己胡思亂想得嚇到,只覺后背密密麻麻的,蔓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呼吸跟著急促起來,幾乎不能抑制一顆狂跳的心。 活見鬼了,到底是誰開口的?! 沒有理會姜君瑜的反常,裴瑯只是順路經過,視線在她身上落了一下,很快收回,也沒有計較她不行禮的冒失行為,從廊橋上走過。 姜君瑜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面色一瞬白了,舔了下干澀的唇,她艱難地開口,問周遭侍女:“剛剛可是有人叫我?” 幾個婢女面面相覷,不懂小姐這是怎么了,一個膽子稍大點地率先問:“方才無人出聲,小姐可是聽錯了?” 姜君瑜的臉又白了一點。 知竹瞧出不對勁,打發她們:“太陽太大了,小姐被曬得有些頭昏腦脹?!?/br> 姜君瑜勉強彎了下嘴角,手指蜷縮起來,攥緊一片衣袖,很艱難地應和著點了點頭:“嗯?!?/br> 她立刻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 “看,又走神了?!狈继倚÷曕止?,對玲瓏使了個眼色。 玲瓏好脾氣地再說一道:“小姐,喝藥了?!?/br> 前幾日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叫姜君瑜一顆心惴惴不安的,實在很想弄清楚原委。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捧著藥碗,小口小口地抿了。 良藥苦口,澀得姜君瑜忍不住皺眉,低聲嘟囔:“是不是又是那個李郎中開的?一樣的苦?!?/br> 知竹識趣地遞上一只梅子給她壓味,好聲好氣地回她:“小姐,是太子從宮里請的御醫?!?/br> 姜君瑜眼睛微睜,一時反應不過來似的,頓了下才回過神,將藥碗放下,原地轉了幾圈,好像下了很大決心:“那他現在在姜府?我去看看?!?/br> * 姜君瑜不信神鬼之說,只是莫名其妙聽到這樣的話,倒叫她真覺得莫不是自己摔壞了腦子? 正好裴瑯現在就在姜府,姜君瑜做事一向干脆,索性直接去找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書房重地,府內少人踏足,何況現在老爺和太子還在里面議事,外邊于是沒幾個人待著,姜君瑜輕手輕腳地靠在房門前。 里面講什么她也聽不清,只得將半邊耳朵伏在書房門板上,試圖聽到印象中的聲音。 “小姐!”知竹比她還緊張,小聲嘀咕:“被發現可是要挨罵的?!?/br> 姜君瑜聽了半刻也沒被發現,莫名覺得自己是做jian細的一把好手,藝不高人膽大,這會寬慰她:“不怕?!?/br> 她忽而彎一下眼,有一個絕佳主意:“你現在去小廚房端盤桂花糕的,要是被發現了,就說我是來太子送桂花糕的,就當謝他請了一個開藥很苦的御醫?!?/br> 知竹點點頭,忙不迭走了。 姜君瑜洋洋得意,腦袋轉回來,剛打算繼續聽下去,不料下一瞬,門板松動,從內打開,她一時不察,踉蹌了一步,堪堪穩住身形就對上裴瑯似笑非笑的表情。 還有姜善中的吹胡子瞪眼。 她這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暴露了,后背有些冒汗,卻還是故作鎮定地潤潤嗓,剛準備扯個由頭。 裴瑯先她一步,他垂下眼,看起來一副無辜模樣:“我特地找的張御醫,良藥苦口,張醫丞是太醫院開藥最苦的,望表妹早日康愈?!?/br> “特地”兩個字被他咬得特別重,好像強調什么似的。 姜君瑜張了張嘴,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道理又哪里不對勁。她弄不懂,覺得裴瑯眼里的關切不似作偽,只是這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的。 大人不記小人過,姜君瑜寬慰自己,識趣地不說話,只是望著裴瑯衣裳上的一截金線。 太子殿下處處都好,只是太愛潔了點,衣袍上面半點塵都不要有,他今日穿的一襲白衣,金線勾了幾下,他被襯得格外不近人情,如同高山上的一捧寒雪。 聲音也是。 涼潤潤的,像初春剛融下的雪,順進心里去。 “表妹體弱,前日又剛落水,孤取了幾支人參給你?!?/br> 姜君瑜順著他的話抬頭。 裴瑯的面色溫溫柔柔,眼睛彎起來,看起來體貼人意,清風霽月。 然而姜君瑜猝不及防聽到了另外的聲音。 【姜君瑜不是一向嬌氣,落水竟然沒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