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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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明忽暗的光線里,并不清晰,他平直地看著熒幕,雙眸濕潤,專注認真。眼淚卻沒掉下來,沒吭聲,在忍。 沒想到他還有這共情力,挺感性。 靜靜盯著他看了會兒,應湉在心里嘆氣。這片子一點也不輕松,都把他搞哭了。 于是她拿紙巾的時候順便給他拿了張,遞他眼前。 施漾瞥了眼,聲音微沙:“沒哭?!?/br> 應湉敷衍地點點頭:“嗯,你眼睛出汗了?!?/br> 施漾:“……” 他沒接,微垂眼眸看著她,光影在他的眼睛里閃爍跳躍。應湉迎上他的視線,這雙桃花眼實在是太好看,笑與不笑完全是兩種風格。 現在這樣,眼尾泛著那么一丁點兒紅,眸子里水波蕩漾,就像是被雨淋濕的小狗。惹人憐,又勾人得要命。 她最喜歡這雙眼睛。 半晌,應湉伸著的手往前湊了點,紙巾的一角輕輕蹭過他的臉頰:“我給你擦?” 施漾面上處變不驚,心里掀起一陣小小的浪潮,覺得她在撩他。裝得這么不經意,就能達到目的,高手。 然而應湉完全沒這想法,單純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像馬路邊、淋過雨又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電影在繼續播放,獨白成為背景音。 “our memories(我們的故事), they have to be passed down by those who knew us in life(只能由我們生前認識的那些人來講), iories they tell about us(他們的記憶才管用)。 when there's no o in the living world who remembers you(如果在活人的世界里沒人記得你了), you disappear from this world(你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we call the final death(我們管這叫終極死亡)……” 施漾拿走她手里的紙巾,沒擦。他眼淚都沒掉下來,擦什么擦。紙巾攥在手里,悠然地往沙發后面靠,繼續看電影。 應湉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電影上了,全落在他的頸間,再次盯著他那根黑繩看。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散在封閉的屋子里,侵蝕著她的嗅覺。 屋子里相對而言有點靜,只有電影里的聲音。 “看什么?”施漾突然偏過頭來。聲線平穩,但心里一陣毛躁,實在忍不了她一個勁兒盯著自己不說話,先敗下陣。 應湉順勢道:“你這根黑繩戴的是什么?” 施漾低頭看了眼,扯著黑繩把墜子拽出來。 是一枚紅玉制作而成的平安扣,顏色很正,紅艷如錦,色澤亮麗。 黑繩紅玉,就這么掛在他的脖子上,被他扯出來。掠過喉結,黑繩之下是隱約可見的鎖骨,莫名有種引誘人打破清規戒律的禁忌感。 他本來就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 “這個紅玉有什么說法嗎?”她問。 施漾隨意地把墜子塞進領口:“一大師說我命不好,容易遇見渣女,這玩意兒能保我少吃愛情的苦?!?/br> 應湉不信:“瞎扯,保平安的吧?!倍计桨部哿?,還能管得到桃花債的事兒。 施漾挑眉笑道:“知道還問?” 應湉也笑:“喜歡聽你說話,很有意思?!?/br> 是真覺得有意思,所以偶爾甚至會預設他下一句會說什么,或者會回答她什么。 雖然百分之八九十是動動嘴巴完全不走心的話,跑火車都跑到太平洋對岸了,她也覺得有意思。 施漾:“勾著你了?” 應湉看著他,輕松接下他的話,聽起來辨不出真假:“有一點吧?!?/br> 氣氛一瞬間靜默下來。 電影里已經播放到高潮,音樂聲歡快,聲勢浩大,場面宏偉。他們之間的空氣流速放緩,在方寸間來回飄蕩,半天沒人開口。 氛圍有點不對勁,施漾微微屏息,心里莫名緊張了一下。心想,我就知道你約我來這兒不是干什么正經事兒,鋪墊這么長。 然而應湉平靜移開視線,拿起一包薯片,接著看電影,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下,特別從容。 緊繃的神經倏然松開,施漾偷偷吐出一口氣,轉身扔掉手里早就揉成一團的紙巾,去拿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低。 太熱了,熱得人心慌。 第12章 惡犬 最后一個鏡頭結束,電影的片尾字幕開始滾動。施漾正要起身去開燈,被應湉攔下。 “先別開燈?!?/br> 她聲音低弱,帶著細微的鼻音,明顯哭過。跟這部片子共情了,掉了幾滴眼淚。 施漾不動聲色地靠了回去,拿起手機,歪在沙發一角,回堆積的微信消息。 應湉吸了吸鼻子,很輕。抬手摸摸臉頰,濕了一片。 唉,白化妝了。 拿紙巾按壓臉頰和眼角的淚痕,小心翼翼地擦拭。扔在腿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拿起來看。 應與崢給她甩了一個鏈接過來,像是什么官號發的新聞。掃了眼鏈接上可以預覽的文字,她沒打算點開,聊天框里緊接著彈出一連串消息。 應與崢:[姐!你看新聞,研究生嫖/娼被抓了!] 應與崢:[研究生都能被抓,準研究生一定也能被抓!] 應與崢:[你不能因為找不到男朋友,就去嫖/娼!] “……” 能不能消停會兒,每一句都是感嘆號,是要捶她的腦門兒,譴責她淪喪的道德和泯滅的人性,喚醒她頹敗的靈魂嗎? 她有時候真的想把應與崢的腦袋開瓢,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神奇的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