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既然齊桉都去了學校,齊洱也沒必要為了和他作對而早起,畢竟她今天本來也沒有早課。 到最后只是疲乏地坐在沙發上,數著時間去上下午的課。 手機叮咚一聲,齊洱還以為是齊桉給自己發消息了,拿起手機故作鎮靜點開看,卻沒想到是昨晚加的那個林淼發的。 林淼:你來學校了嗎? 好失望……都不想回了怎么辦。 齊洱搓了搓臉,翻了個身,無奈地敲著字。 齊洱:我們好像不熟吧。 林淼:哦……我只是早飯買多了,想給你分一份而已。 齊洱:謝謝,我不需要。你以后也別發這些了,我們真不熟。 林淼:怎么了? 齊洱:你似乎沒有人與人之間應有的邊界感,我對回你的消息不感興趣,所以希望你不要再發了,閑得慌可以找個班上。 林淼:我是問你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對勁。 齊洱的動作和她不知從何而來的火氣都為之一頓。 齊洱:沒事,心情不太好而已,抱歉了,離我遠點就行。 林淼: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的,你有什么心事的話,也許可以和我說。 他以為他是誰?不會真是哪來的神經病吧,不僅突然鉆出來要和她做朋友,還自作多情讓她和他談心。 齊洱卻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不打算再回林淼,退出去前又見他發條信息過來。 林淼:我沒有一定要和我說的意思,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去學校旁邊的醫院掛號看看心理醫生。 齊洱搖了搖頭,沒把這條消息放在心上。她怎么可能需要去看心理醫生,只不過是因為和哥哥鬧脾氣,所以心情不好罷了。 齊洱垂眼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捏捏拳頭坐起來開始收拾著去上課。 到教室前又看看手機,齊桉還是沒給他發消息過來。 麻木地上完課,齊洱背著書包去了學校的明德湖邊吹風。 不得不說,現在這風景著實稱不上好看??菸暮扇~耷拉著腦袋矗立在湖面,灰癟的細桿連著黑綠的湖水,湖水上浮著枯枝敗葉和不知名的殘渣,像一個大型的臭水溝。似乎看見就能聞到腐敗的味道。 可齊洱的心情卻因為眼前枯敗的景象好了些。 她抬眼默念: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只是可惜沒有下雨,不然就可以跟著枯荷一起聽雨聲了,哈~ 也許是回應她的期望,天空飄來幾朵陰云,點綴在湖面上空泫然欲泣。 結果齊洱一摸自己書包兩側,發現自己沒有帶傘,只好躲到一旁的亭子下未雨綢繆。 涼亭里有個眼熟的人,搶眼的銀色碎發,正坐在那里對著畫板看著池塘涂涂畫畫。本不想和他搭話,便打算裝作沒看見轉過身去,卻被他驚喜地叫住。 “齊洱——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只是躲雨?!?/br> “好吧……那也很巧了?!?/br> 剛好灰暗的天空下起了雨,窸窸窣窣的雨聲讓他們之間不太沉寂,卻也讓齊洱不能去往其他地方,只能尷尬地背對著他。 結果又看到一人。距離不算近,隔著煙雨亦看不清容貌,但她就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齊桉……身邊還有個陌生的女生。 他們倆坐在湖的另一岸,身前也有著畫板。 雖然那兩人沒有什么動作,之間距離也不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偶然坐到一起,但仍舊讓齊洱是越看越煩。 齊洱轉過身看向一手拿著畫筆一手摸著下巴的林淼:“這是你們的作業?” “嗯,是呀?!绷猪淡h視一圈湖邊,“這些大概都是我們院的人?!?/br> “哦……” 齊洱繼續隔著雨絲看齊桉。是作業啊,但為什么偏偏要和那個女生坐一起?難道說他這么快就找到了新女朋友,那可真厲害,呵。 齊洱不自覺攥緊了拳頭,指甲都要嵌進rou里。 這個時候林淼出聲打斷了她。 “喂,齊洱?!?/br> “什么?” 林淼用畫筆遙指齊桉:“那是你哥哥吧?” 齊洱皺眉說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你一直盯著他。而且我也認識,齊桉嘛,只結合你們的名字也不難想到。唔……你哥哥還很受歡迎呢?!?/br> “受歡迎?” “嗯,比如他旁邊那個學姐,就挺喜歡她呢。明明她們年級沒這個作業,還是陪著他來湖邊畫畫?!?/br> 齊洱感到自己的心臟抽抽地痛:“那齊桉呢……他怎么想?!?/br> 林淼輕笑一聲:“嗤,那你得問他了,我可不知道,不過被那種學姐喜歡的話,沒人會拒絕吧?!?/br> 是啊……被那種與她完全不同的人喜歡的話,不會拒絕的吧?就跟以前那個一樣,成熟溫柔、精致美麗。 而不是像她一樣,明明已經竭盡所能向那種人看齊,卻改不了骨子里的刻薄與暴躁,外表再怎么打扮仍顯得稚嫩青澀。 林淼話鋒一轉:“當然不是說只有那種類型才好?!?/br> 齊洱卻沒再認真聽他的話,滿腦子都是齊桉和別人坐在一起的畫面。 嗯…… “林淼,你為什么想和我做朋友?難道說……你以前認識我嗎?” 林淼愣了愣,笑著說:“可能因為第一眼就覺得我和你的磁場會合得來吧,就想和你做朋友?!?/br> 齊洱忍不住笑:“噗……磁場合得來?鬼才信,我的磁場會有人和我合得來才怪了?!?/br> “我就是這樣覺得的?!?/br> “別和我做朋友,我很壞的?!饼R洱頓了頓,補充一句,“而且,和我走得近的往往不會有什么好下場?!?/br> 林淼停下作畫的手,低著頭讓齊洱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只聽到他聲音悶悶:“我這個人也很奇怪,只想和第一眼就喜歡的人做朋友?!?/br> 齊洱欲言又止,遙遙看著岸邊朦朧的二人,最后還是把話吞進肚子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