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喬舒瑜用劇本將他推遠,只手揉著太陽xue:“早上防曬抹多了?!?/br> “好吧?!睆埨^直起身道,“實在不適你要叫停,不要硬撐著?!?/br> 喬舒瑜將帽檐壓低,懶得聽他說話。 “太熱了,下午要不叫停吧,休息一下,晚上繼續?!睆埨^提議道。 喬舒瑜搖頭:“這幾天不行,兼顧不上主演的行程,等徐寅云檔期空出來進度得掉一大截?!?/br> 頓了頓,喬舒瑜又道:“杉城的七月更熱,到時候能拍攝的時間就更短了?!?/br> 張繼走后,劇務過來了。 “喬導,放飯嗎?” 喬舒瑜闔著眼睛向他頷首。 劇務將喬舒瑜餐盒放在桌面上,喬舒瑜指著自己這份擺了擺手,示意劇務拿給其他人。 “我給您溫著吧?!眲照f,“不吃飯怎么能行呢?!?/br> 喬舒瑜搖頭。她嗓子痛,腦袋昏,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待著。 劇務為難的這片刻,文鶴過來了,手中還拎著保溫袋。 “這份派給其他人吧?!蔽您Q朝劇務道,“我這有點多的粥?!?/br> 喬舒瑜睜開眼睛,瞧見了已經換上短袖的文鶴。她指著屏幕,示意文鶴自己看剛才的鏡頭表現。 “喝點粥?!蔽您Q將保溫袋放在了桌面上,溫聲道,“我不是來看屏幕的?!?/br> 生病的喬舒瑜眉眼間的清冷氣斂去了許多,因為難受反而多出了幾分委屈,瞧著有煙火氣多了。 文鶴的掌心貼上了喬舒瑜的額頭,溫柔地試探著溫度。 喬舒瑜反應慢了半拍,一直到文鶴試探完才意識到她方才做了什么。 那一剎,不知怎的,喬舒瑜的心變得酸澀起來。 “少說點話?!蔽您Q的食指抵住了喬舒瑜的唇,“還嫌嗓子不夠痛嗎?” 喬舒瑜摁下了文鶴的手腕,因為生病,指間沒什么力度,旁人瞧著倒跟調情似的。 劇組的工作人員此時正忙著排隊搶飯,沒什么人注意到她們這里的動靜。 “你發燒了?!蔽您Q又試探了一次她的額溫,“我問過你助理了,你早上吃的藥容易瞌睡。乘著午休回酒店睡一會吧?!?/br> 喬舒瑜沒有力氣跟文鶴掰扯什么了,一直保持沉默。 “粥是溫的,很清淡?!蔽您Q道,“你多少得吃一點?!?/br> 文鶴很少用這么溫和的語氣苦口婆心地叮囑人,不遠處的宋凌都聽呆了,連連回首。 喬舒瑜抿著唇,喉嚨微哽:“我沒事,不用你關心?!?/br> 她撐著椅子站起身,微微踉蹌著走了幾步。 一直坐著沒什么大問題,但站起身,那種暈眩感讓喬舒瑜難以控制地倒向一邊。 文鶴挽住喬舒瑜,動作十分迅速。 “你是不是又沒吃早餐?”文鶴蹙眉,將喬舒瑜護得更緊了。 喬舒瑜搖頭,面色很差。 文鶴摸出了口袋里的糖果,送到喬舒瑜唇邊。 喬舒瑜下意識銜住,就像從前她們還在一起時那樣。 糖果的甜味在口腔里綻開,喬舒瑜嘗出了這是她喜歡的草莓味道。 第12章 吃了顆草莓味的糖果,喬舒瑜比先前清醒了些,可整個人依舊提不上力氣。她靠在文鶴的頸窩處,由她扶著往車上去。 又是那熟悉的香水味,理智的弦崩開后,喬舒瑜徹底卸下了防備。 人在極度疲憊時總歸會在親近信任的人面前放下戒備,文鶴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帶給喬舒瑜歸屬感的港灣,這種信賴幾乎成為習慣。 喬舒瑜就這樣枕著文鶴的肩膀沉沉睡去。 她記不清自己是怎樣回到酒店,怎樣躺回床上,唯獨記得那一直縈繞鼻尖的香水味——恬靜淡雅,令人舒心。 喬舒瑜心事很重,睡覺時眉心也是蹙著的。文鶴貼近她,十分輕柔的撫著她的肩背,安撫著喬舒瑜的不安。 待到那淡雅的香水味徹底籠罩住喬舒瑜時,她的眉心也徹底舒展開來了。 文鶴小心翼翼地退回床邊,這才有空瞧清這小巧的單人間。 喬舒瑜的行李箱開著,今早走的太匆忙還未來得及整理翻亂的物件。文鶴將地上散落的衣物拾起,一一疊好放回箱中。 整理到一件短裙時,一方盒子滾落地毯上了。文鶴撿起,看清盒子上的題字后心臟狂跳不止。 黑色的盒子邊緣處因為磨損已經露出了些白,但盒身上印著的字卻依舊清晰。 文鶴嘴唇翕動,默念出了她親手寫下的三個字: “贈阿瑜?!?/br> 這方盒子里裝著的東西文鶴再清楚不過了,這是她送給喬舒瑜的第一份禮物。 文鶴指尖微顫著打開了盒子,那塊喬舒瑜戴了多年的手表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里面。 一滴淚落在了表盤旁,最終隱于黑暗。 文鶴闔上盒蓋,將手表放回箱中。她的指節摩挲著“贈阿瑜”三個字,心中的酸澀難以言說。 …… 喬舒瑜醒來時,文鶴正坐在床邊看劇本。若不是理智逐漸恢復,喬舒瑜一度以為時間錯亂了,她又回到了同文鶴剛結婚的那段日子。 “醒了?”文鶴放下劇本,側下身來觸碰喬舒瑜的額頭,松了口氣道,“燒應該退了?!?/br> 喬舒瑜喉頭發澀,說話時喉嚨里像是蒙上了一層鐵銹。 “幾點了?”喬舒瑜沙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