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先吃飯,然后再討論女性對于玫瑰園的狂熱?!钡吕普f。 這句話引來了兩位女士對他的冷眼相待,讓德拉科一下子感受到了她們對他評價極低的重壓。 亨麗埃特表示,她將為他們端上第一道菜。 格蘭杰吸了吸鼻子,坐到她的椅子上?!爱斎涣?,我可不希望因為我的女性狂熱而妨礙了你的男性胃口?!?/br> 德拉科將他的嘲笑掩在自己的白蘭地里?!澳悄銓δ行晕缚谟种佬┦裁??” “只知道它們不屈不撓?!?/br> “這倒是?!?/br> “而且還會妨礙你們的判斷力?!?/br> “偶爾吧?!?/br> “我們只能希望它們能夠因為亨麗埃特的開胃菜而感到心滿意足,這樣或許我們之后就可以不受干擾地就玫瑰花進行一次文明對話了?!?/br> “一部分得到滿足吧,或許?!?/br> 格蘭杰瞇著眼睛看著他,似乎發現了他的雙關,但又不太確定他是不是這個意思。德拉科決定讓她自個兒慢慢琢磨?!緉otes:partially satisfied. 應該是“不完全滿足”或者“身體上的‘一部分’滿足”的雙關吧?!?/br> “新鮮的螃蟹,已經由我們去殼?!焙嗬亟榻B道,并和圖比一起帶著螃蟹和香草黃油來到了餐桌邊。 他們開動了起來。格蘭杰吃得細嚼慢咽,就像她一貫的那樣,同時還不斷因為直直地盯著露臺和燭光下的地面而分心?,F在她把下巴托在手背上,凝視著一排白楊樹在光影下迷幻朦朧的美景,看著它們的嫩葉在微風中顫動,像銀色的勛章在閃閃發光。 德拉科幾乎想要打斷她,好讓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真正重要的事情上來(他自己),但坐在一起默默地品嘗他們的酒水也相當不錯。園里的晚餐通常為了議事舉辦,晚餐期間客人或德拉科都會有所收獲或有所損失。但這一次很特別,因為它沒有任何這樣的壓力;德拉科沒有在cao縱任何事物,同時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在誰的算計中。他們只是在一起單純地吃飯,算是他為一個燒焦的魚rou餡餅的小小補償。格蘭杰既不貪圖他的財也不貪圖他的色。 有的時候,和她在一起相當輕松。 “羅勒燴飯?!焙嗬卣f著將他們的螃蟹撤走,并把一大坨熱騰騰的燴飯放在他們面前。羅勒在上面飄散出美味的氣息。 “你怎么會對玫瑰這么了解?”德拉科問。 “我母親曾經喜歡種植它們?!备裉m杰用一種故作輕松的語氣說。 “曾經?她放棄這個愛好了?” “我不知道。我有幾年沒見到我父母了?!?/br> “哦?!?/br> 鑒于她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像沒事兒人一樣,德拉科便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進一步詢問了。德拉科認為自己的這番舉動顯示出了自己的極度細膩。 然而,格蘭杰卻又開口了:“我在戰時對他們施放了遺忘咒,并把他們送到了澳大利亞,以保證他們的安全。當我再次找到他們時,已經太晚了。我已經沒有辦法在不傷害他們神智的情況下逆轉咒語了。不過他們在阿德萊德生活得相當幸福,而且并不知道他們曾經有一個女兒?!?/br> 啊,是了,這正是德拉科所想要聊的話題——一些關于戰時悲劇的“輕松”回憶。 他并沒有費心去挖掘同情的話語,因為他從不這么做,而且再說了,她也不會認為他是真心的。 “這倒是解釋了為什么你對‘一忘皆空’的施放如此小心?!?/br> “哦,是的。這是血的教訓。神智——記憶——都不是能隨意篡改的東西。而我直接系統性地刪除了十八年的量。這必然會留下傷痕的?!?/br> “但它保住了你父母的命?!钡吕普f。 “的確。但這是有代價的?!备裉m杰飲干自己的酒?!安还茉趺凑f——這個夜晚太美了,不值得被傷感的事情打擾。我們聊點別的吧?!?/br> 德拉科也喝干了自己的白蘭地,這樣她的空杯就不會顯得孤獨了。他在這些方面還是很敏感細膩的。 他注視著格蘭杰?!澳憧雌饋硭坪跸牒昧艘粋€話題?” “未被遵守的諾言?!备裉m杰說。指責充斥著這句話。 德拉科挑了挑眉毛,覺得自己應該是被針對了?!拔疫`背諾言了?” “是的?!?/br> “有嗎?點醒我一下?!?/br> 就在格蘭杰準備說話的時候,圖比在一聲脆響中出現,并建議兩人以長相思【notes:一種白葡萄酒】作為接下來的酒水,因為下一道菜是魚類。德拉科和格蘭杰同意了。圖比端上酒,然后又消失了。 “考古學家關于凱爾特人遺跡的報告?!备裉m杰說,“就是你在地牢下面發現的那些。你一直都沒有把它寄給我?!?/br> 德拉科帶著夸張的震驚向后仰了仰身子?!澳阏f得對。我確實沒有。還真是被抓了個正著?!?/br> “誰說不是呢?!备裉m杰嚴肅地說,“一個可怕的失信行為?!?/br> “你會原諒我嗎?” “不。我覺得為此而對你抱有一種很讓人懼怕的怨恨還挺不錯的?;蛟S我會因此向你正式宣戰呢?!?/br> “你說的就好像格蘭杰派和馬爾福派之間從未結下過梁子一樣?!?/br> “這倒是?!备裉m杰說。 當格蘭杰沉浸在對這個新難題的思考中時,德拉科揮揮手招來亨利特,并叫她去拿那份考古學家的報告。亨利特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卷厚厚的羊皮紙,臉上帶著疑惑不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