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
拍攝的正是唐寧他們的展位被毀壞的過程。 成月圓身邊,唐寧的怒氣幾乎rou眼可見,挽著她胳膊的手都收緊了。 “這就是她干的逼事兒,無恥至極!這種賤人做的臟東西,你們還敢買?不怕得???” 少年繼續高聲怒罵。 與此同時,屏幕畫面滾動,一張張不堪入目的yin亂照片就這樣赫然暴露在眾人眼前,所有特寫都帶上了女主的面孔——正是梓云袖。 眾人嘩然。 就這叁言兩語,算是斷送了梓云袖的藝術生涯。 更是徹底讓這個人社會性死亡。 何其狠辣的手段。 成月圓不由得遍體生寒。 這個叫滿滿的少年,誰不長眼惹到他,算是惹到真正的地獄閻羅了。 成月圓看著他架起機槍對準了梓云袖的展品。 人群恐慌尖叫。 轟隆隆—— 根雕頃刻間炸得稀巴爛。 驚嚇的同時,成月圓也可惜那上好的小葉紫檀。 震耳欲聾的槍聲和nongnong的火藥味嚇得眾人四散逃竄。 人潮洶涌,唐寧用身體護著成月圓,艱難往安全地帶挪去。 場面混亂。 不知何時,一隊精銳之師魚貫而入。 裝備齊全,一看就是正規軍。 他們與這些蒙面人對峙,很快疏散了大部分人群。 唐寧拉著成月圓也要出去,卻莫名被正規軍攔下。 氣氛劍拔弩張,誰也不敢開第一槍,都在互相威懾。 直到伴隨一聲呵斥,一個頎長身影闊步而入。 “路滿滿,鬧夠沒有?” 成月圓被攔在靠近出口的位置,男人一身颯爽風衣,一進來,距離她非常近。 成月圓呼吸一滯。 好優越的基因!德系的骨相,東方的皮相,極寬闊的肩膀兼具力量與美感。 令成月圓聯想到經典的納粹美學,如果換上軍服,這絕對是一個精致優雅的惡魔。 一旁唐寧氣憤的叫聲打斷了她的綺念。 “路遙夕,你憑什么攔著我們!” 男人的目光壓迫性極強,只一眼,唐寧就偃旗息鼓,不過依舊咬著后槽牙,怒氣未消地將臉撇向一旁。 男人的視線隨之轉移到了成月圓臉上,稍停留。 這頭,高臺上的少年哈哈大笑。 “我還沒玩夠呢,可惜沒弄到大炮,一炮轟了你這個yin窩!” 路遙夕也是個狠人,抽出身邊士兵的槍拎在手上,徑直就朝路滿滿過去了。 路滿滿的人瞬間把槍口同時對準了他。 路遙夕根本不虛,站到少年面前,比他高出一個頭,濃重的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路滿滿瞪著他,眼里充滿恨意。 路遙夕抬手起落,快到看不清,一槍托就把人砸暈過去。動作干凈,毫不心慈手軟。 沒了首領,蒙面武裝們自然軍心渙散,敗下陣來,很快被通通拷上押走。 路遙夕轉身回來,路過她們,一個手勢,便有人將她和唐寧分別架走。 成月圓心慌意亂,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 場館前停滿了武裝車,路遙夕在一輛車前停了下來,靠著車身點起一支煙。 成月圓被人架到他面前。 兩名士兵架起路滿滿向他請示,路遙夕抬手示意他們等等,吐了口煙,抬眸看向成月圓。 輕薄煙霧中,男人濃郁的眉眼使得任何一個微表情都無比有味道。 他還沒開口,成月圓先皺眉嫌棄上了:“你怎么抽煙?” 她語氣很失望,好像審視一件瑕疵卻實在漂亮的商品。 路遙夕輕笑,又吸了口,把煙掐了:“你……” 砰的一聲車門震動,伴隨一陣高跟鞋嘀嗒,女人的嬌呼打斷了他。 “遙夕!”梓云袖一身純白暗紋旗袍,典雅秀致,款款而來,挽上了他的胳膊。 她的目光暗暗向成月圓投射來,成月圓則一邊揮手驅散著煙味,一邊轉頭看向別處。 “遙夕,怎么還不走???”梓云袖拉著男人柔柔埋怨,與先前同成月圓吵架時的蠻橫模樣判若兩人。 路遙夕面無波瀾,繼續跟成月圓說話。 “你的雕刻很不錯,有想法?!?/br> 他忽然將手伸進風衣內兜,一會兒,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古怪木雕 刻的是一只撅屁股的藏狐,方方的臉,睨著眼瞧人,又丑又萌又好笑。 這是成月圓第一個面市的作品,做著玩兒的,取名“睨方屁”,前年就賣出去了。 竟然是被他買了? 成月圓上下打量他,總覺得他沒有那個品味,他看上去就是個不懂情趣的人。 梓云袖目光震驚,不過掩飾得很好。 “呵呵,你什么時候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了,丑死了……”她伸手要拿,路遙夕卻迅速將東西揣了回去,看都不看她一眼。 梓云袖只能尷尬笑笑:“你早說喜歡這種丑東西,我……” 她一口一個丑東西丑東西的,聽得成月圓蹙眉不悅。 都是藝術行業的,成月圓沒想到她會這么冒昧,而且膚淺,正準備懟一句,卻被人搶先。 “臭婊子你屁股都爛了嘴巴還不干凈?!?/br> 原來是被架在一旁的昏迷少年悠悠轉醒,抬起頭來。 他身上的裝備都被摘干凈,此刻一張臉完整露了出來。 不過十八九的年紀,與狠辣的行事作風不同,這張臉十分稚嫩,同樣是有著優越的西方骨相,精致卻不陰柔,明艷又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