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廚神 第3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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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和我之前吃過的有點不同?” “哎?真的假的?”旁邊的食客曾吃過琉璃鴿蛋,對此不太滿意,就剛剛還表示邵廚拿舊的菜品來敷衍他們。 “真的,里面多夾了一層湯汁,味道著實鮮甜得緊?!鼻懊嬲f話的食客瞇著眼睛,享受著口中美味。 那人聞言,也來了興致,他撿起盛著琉璃鴿蛋的湯匙,毫不猶豫地送入口中。 不同于其他先聲奪人的菜品,琉璃鴿蛋的香味很淡,直到牙齒和上顎微微發力,蛋白隨之分裂而開,獨屬于鴿蛋的獨特香氣才一窩蜂地涌出來,與小巧玲瓏的蛋黃一道滾入口腔。 到這里,還是毫無區別。 正當食客以為自己上當的時候,一股醇厚香味竟是從下面涌現,伴隨著鮮甜脆爽的蝦滑,如浪潮般劇烈拍打味蕾的大門。 “唔——這是什么???” “在鴿蛋與蝦滑之間,居然還藏著一層湯汁?”不可思議的驚呼聲接二連三響起,有人再次撿起湯匙,這回他小小的咬上一口,然后瞧著金燦燦的湯汁從兩者間隙中涌出。 “噢噢噢噢——” “真的哎?湯汁好鮮,好香!” “這是雞湯吧?是怎么藏在這里面的?” 這邊驚呼,前面參賽場地里龐官人也是大吃一驚。不過他的反應可比評委們快得多,他想了想,笑道:“難道也是用了豬皮凍?” 邵廚點點頭:“是?!?/br> 自打那日比賽過后,他也是憋著一肚子氣。 要知道云華酒樓與興盛酒樓都是長安城里有數的老牌酒樓,更有東云華,西興盛之名。 同時他身為隋廚之徒,自然代表了隋廚的臉面,從比賽開始便抱有與朱家姐妹花一決勝負的心思。 偏生第一場排位賽,朱家姐妹花占據第一第二不說,他居然只得到第七名! 隨著消息傳開,外面也傳起云華酒樓根本不配與興盛酒樓并列的消息,更有人說只怕云華酒樓就此要跌出前列。 邵廚憋著一口氣,窩在酒樓里好好琢磨了個透。他把上回排位賽的幾道菜品反反復復琢磨一番,而后又嘗試了豬皮凍,最后將其融入自己的菜品內。 從最頂部的清爽鴿蛋,到內里蘊藏的香濃湯汁,再到最后作為打底的鮮甜蝦rou,小小的一根湯匙,飽含了海陸空的全數滋味,宛如一個小世界。 隋廚嘴角微微上揚,瞅了眼邵廚,沖他笑了笑:“不錯?!?/br> 邵廚落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即便他努力克制,周遭人也在他臉上看出一抹歡喜。 評委那邊,好評聲也不絕于耳。 正當不少人聞聲,紛紛撿起湯匙,又或是夾起雞片的時候,忽地有人騰身而起,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聲:“這,這,這是什么啊——” 無數人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只見驚呼那人雙手撐在桌面,驚疑不定地盯著面前菜品,不住地斯哈吸氣。 “那邊是怎么了嗎?” “不知道……瞧著是抽簽進來的?許是頭回吃到這么好吃的菜品吧?”有食客往那邊瞥了眼,悄聲與身邊人低語。 能站在這個舞臺之上的,是本朝最頂尖的一撮廚子,可以說大半的普通百姓都是無法接觸到的。 驚訝些,也正常吧? 不少人興趣缺缺的收回目光,自顧自品鑒起盤里的吃食,不過轉頭就有人發現不對勁了:“等等,鮑官人也在吃???” 又有幾人抬眸看去,只見鮑官人端著小碗,吃得雙眼瞇起,很是幸福。 鮑官人的動作慢條斯理,頗具美感,被肥腸魚震驚過一會的他對于鴨血鴨雜什么的,接受程度不是一般般的高,把深紅色的鴨血擱在米飯上,再讓紅亮亮的湯汁浸潤米飯,然后嗷嗚一大口。 鮑官人吃得不緊不慢,卻莫名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坐在附近的幾名食客看了眼,又看了眼,沒得到鮑官人的注意,倒是先彼此注意到對方。 他們尷尬一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擺在自己跟前的那份毛血旺。 要不要,要不要試試看呢? 事實上無論旁人如何嫌棄,架不住毛血旺的存在感真的很強。 頗有萬夫莫敵之勢的極致香味,肆無忌憚地霸占著整塊空間,直往眾人的鼻腔口腔里闖入,侵占著旁的吃食的地盤。 不少人嘗著別的吃食,又頻頻被這道菜品的存在感所吸引——同樣,這幾人也是如此。 “嘶,哈……呼……” 忽地,急促的呼吸聲他們耳邊奏響,食客忍不住再次側首看去,只見先前驚呼出聲的那人已坐回位置上,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旁人的視線,一筷子接著一筷子夾起裹滿紅油的鴨血等物,一邊不停呼氣,一邊不停送入口中。 急不可耐的架勢讓周遭人看得目瞪口呆,就是幾名不以為然的食客也發出低低的驚呼聲:“真的假的?” “有那么好吃……” “要不,我們也試試看?” 當心動出現,本就被那霸道香氣所震動的食欲也驟然爆發。幾人撿起木筷,有人準備先從蔬菜嘗嘗,也有人準備立刻挑戰鴨血鴨腸等物。 這人夾起一塊鴨血,吹了吹涼,再往嘴里送去。牙齒只需輕輕一磕,嫩到極致的鴨血便碎裂開來,帶來滾滾熱氣,燙得食客張開嘴,嘶哈嘶哈直吐氣。 燙,燙,燙,燙,燙! 偏生那又增加了三分霸道的香味根本不給后退的余地,教人連吐出來的心思都沒有,只能嘶哈嘶哈半響,等熟悉那溫度以后再細細一嗦。 鴨血沒有一絲腥氣,香嫩軟滑,輕輕一碰便攜帶著撩人的辛辣湯汁一道順著食管直入胃袋。 一股暖意從胃里升起,迅速奔向四肢百骸,身體的每一寸都感受到那強烈的沖擊,齊齊朝著大腦發出渴望的信號。 “呼……哈,嘶……哈!” “呼……咕咚,嘶……咕?!?/br> 這一片區域里,莫名安靜下來。 十數人,或者說數十人安安靜靜,埋首奮力扒著米飯,不斷夾著某道菜的景象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哇——他們那邊是怎么回事?” “好像,所有人都在吃那道毛血旺???” “真是……吃這種東西還能這么興奮,沒見識的東西?!毕惹皼]有嘗試便直接打了零分的食客低語一聲,滿臉嫌棄。 坐在附近的食客聞言,面露鄙夷,當他注意到那吃得津津有味的幾人后,忽地眼睛一亮:“哇……那個不是宣威將軍府的周郎嗎?” “真的假的?” “喂喂喂……真的是周郎啊?!?/br> “他旁邊的好像是候府的徐郎吧?” “還有伯府的范郎???” “……不是吧?他們都在吃這道菜?” 第二百八十九章 面對諸多議論聲,吃得起勁的那些人毫無理會的勁道。 直到把最后一塊鴨血放入口中,又把湯里的蔬菜撈得干干凈凈,周郎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一邊端起茶水抿了口,一邊側首看向范郎:“范兄,你曾用過這血旺?” 坐在一塊的幾人差不多時間吃完這道菜,聞言齊齊側目看來,好奇打量著伯府范郎。 坐在一起的幾人出身相仿,自幼便常常見面接觸,不能算是摯友手足,也算是有竹馬之情。 偏生范郎從外面讀書歸來以后,性格堪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原本那個高高在上,傲慢自負的家伙在眾人的記憶里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個溫文爾雅,氣度從容之人,就連過往糟糕的學業也變得頗為出挑,甚至成功通過科舉入仕。 曾經一起長大的權貴子弟從父叔伯親眷口中得知消息時,險些還以為是自己生了病,腦子燒糊涂了,才會聽到這般的話語。 等到見到范郎本人,他們又以為范郎是被人調包了,否則哪有性格變化如此之大的。 一干人花費好長一段時間,才不得不確定伯府范郎沒換人,一切變化都得歸咎在這場游學上。 就一場游學,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變化?旁的士族子弟也去外面游歷的,瞧著大差不差啊。 周郎幾人想罷,越發好奇范郎的經歷。他們沒有直接詢問,而是想借著眼前菜品順勢打聽一二。 正當眾人期待答案的時候,只見范郎從袖口里拿出巾子,細細把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的同時回答道:“啊……吃過類似的?!?/br> “真的是在外面嘗到過?這樣一想,我都覺得我是不是也該去游歷下?”徐郎聞言,忍不住接話道。 “我是去讀書,也沒怎么出去逛?!?/br> “那你性格變化怎么這么大?教你以前看到這等吃食,定然會碰都不會碰的吧?” 周郎越想越奇怪,一個沒忍住下意識學起范郎以往的模樣。他把下巴抬得老高,再用眼角余光瞥一眼紅亮亮的湯碗,鼻子噴噴氣,說道:“這等吃食,也好意思送到我跟前?” 徐郎幾個被逗得前仰后合。 伯府范郎瞧著周郎的動作,下意識回想起自己剛到揚州城時的經歷——還別說,周郎真是模仿出了精髓,教范郎雙腳都蜷縮起來,只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鉆進去得了。 范郎努力把那些記憶從腦海里推出去,偏生窘迫的事一件一件直往外冒,讓他自己都開始懷疑過去的他真有那么蠢? ……不會吧? 范郎搖了搖腦袋,把思緒全拋了出去,而后他抬眸往遠處瞥了眼,嘴角微微上揚,笑道:“我那時的確是這么想的,不過在外面時間長了,也見識過不少獨特的吃食?!?/br> “再說——有什么不敢嘗的?” “參與比賽的都是本朝頂尖的大廚,做的吃食自然是非同凡響,要我說——” 忽地,伯府范郎抬高聲音:“沒嘗過,就擅自打分的人才不正常吧?” 周郎幾人先是一愣,而后笑容凝固在臉上。他們迅速聯想到先前那幾人的話語,相視一眼,目光復雜得很:誰說這小子溫文爾雅的?瞧瞧,本性暴露了吧,和以前那德行一模一樣,就連下巴抬起來的角度都一樣! 周郎幾人還在暗自感嘆,同時周遭卻是響起一片輕笑聲,無數道視線落在那幾個沒有嘗試就立刻打分的評委身上。 “就是說啊……” “范郎說的沒錯,居然嘗都不嘗就打低分,算哪門子的評委?!?/br> “完全不把比賽放在眼里……” “不公平啊……他們平時處理事務怕不也是這樣?” 細碎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間或夾雜著幾句評判,教幾人臉色忽青忽白。 偏生他們從周遭人口中得知說話的人是伯府繼承人,伯府候府的郎君們都嘗了菜品,顯得他們剛剛拿腔作調的架勢更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