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廚神 第2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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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小的的錯……”楊牙人說到這里,忍不住哽咽了聲。 “那可不一定?!焙営昵缏勓孕α诵?,眉眼舒展開來,她與兩人說道:“要是這位趙夢達,趙郎真是你們所說的性子,我想這筆買賣不但能成,而且還能再壓壓價?!?/br> 原本是不一定能買到,現在還真能夠買上了。簡雨晴篤定的態度教張牙人和楊牙人松了口氣,同時心里頭也升起些許好奇來,回頭就教人去打聽趙家的事。 果不其然,趙家又鬧騰起來。 待趙夢達舉家離開趙家以后,有人借機想要掌權,有人借機說要分家,還有人夜里摸進賬房想要拿錢跑路…… 堪堪幾日,偌大的趙家便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 這時候,已不是剩下那些人能控制的程度。就如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族里人能信趙夢達公平公正,卻是不信其余人的,面對這般窘境,誰也沒有破局的辦法。 而趙家越亂,接手的人越少。 即便有幾戶人家為這價格而心動,也只是觀望著趙家的情況,遲遲不愿意開口。 先前篤定西市酒樓能賣出的幾名趙家人也徹底啞火了,他們沒能等到登門的客戶,只好又去請楊牙人幫忙——時下甭管是簡雨晴又或是誰,只要能賣出去就行。 楊牙人心里存著對趙家人的怨氣,與對簡雨晴的愧疚,見趙家人送上門,他也不客氣地往下砍了砍。 放過去,趙家人定然要翻臉。 而如今,趙家人沒了旁的心思,只想趕緊拿到錢走人。他們愣是接受了楊牙人的砍價,唯一要求便是得到官署全款結清銀錢,一手交錢一手交書契。 簡雨晴跑了官署一趟,與趙家人再次碰了面。時下的趙家人早已沒了當初的體面,甚至無心與簡雨晴說幾個場面話,他們簽了書契拿到錢以后,便當眾開始吵架。 整個官署里像是有八百只鴨子在嘎嘎亂叫,比菜市場都要熱鬧三分。 簡雨晴瞅了眼,捏著書契出了門。 簡娘子像是油鍋上的螞蟻,在屋里團團轉著。她聽見男仆婢女打招呼的聲音,急急迎了出來:“我的兒——你已簽約了……” 簡娘子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她的目光往下移動,最后落在那一卷書契上。 “真,真的簽約了?” 簡娘子的臉頰漸漸泛起紅暈,禁不住捂住嘴尖叫出聲。 一年半以前,她還在家里向往著西市酒樓,那時的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搖身變成那里的主人。 即便有了自家的琳瑯酒樓,簡娘子也興奮極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自打西市酒樓鬧出事端,乃至后頭歇業,西市這塊曾經的黃金寶地人流量也驟然跌落一大截,生意差上許多。 尤其是些去年年底才剛剛租下鋪子的商販更是急得想要撞墻,看著亂糟糟的趙家人恨不得上去錘兩下。 阮掌柜便是其中一人,他瞧著大門緊閉,就連外頭裝飾都落上一層厚厚灰塵的西市酒樓,長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他做的是酒水生意——雖說散酒生意一如既往的不錯,但散酒上能賺到的錢還不夠一年的房租。 他們做酒水生意,最賺錢的還要屬賣例如長安酒、碧筒酒、乳酒和紹酒之類的上好酒水。 這些酒水或是節假日富貴人家走親訪友時購置,又或是各大酒樓里購得。像是阮掌柜鋪子,先前最大的主顧便是西市酒樓。 現下,他的日子緊巴巴的,不好過。 阮掌柜心下發愁,尋思著要不要再去聯絡聯絡別家酒樓,尋個新路子出來。 只是大多酒樓飯館供貨都十分穩定,想要撬墻角可不是件容易事。 “聽說了沒?西市酒樓轉手了!”兩個挎著竹籃的婆婦一邊從阮掌柜身邊經過,一起悄聲說著話。 西市酒樓易主了??? 阮掌柜腳步一頓,忙不迭喚住兩名婆婦:“兩位婆婆?你們說的是西市酒樓?” 婆婦停住腳步,瞥了眼阮掌柜。 阮掌柜極有眼色勁,見狀從婆子手里買了兩個棗泥饅頭。 等他付了錢,婆子也揚起笑臉:“這位郎君,我也是聽官署里跑腿的焦大郎說的,說是今兒個早上剛剛簽的約?!?/br> “他可有說過接手的人是誰?”阮掌柜難掩興奮,又連連追問道。 “聽說好像就是那位簡廚娘?!逼艐D帶著幾絲羨慕,與阮掌柜說道。 在揚州城里擺攤賣吃食的人家,都曉得簡家人。從鄉下到城里販賣吃食的攤販,再到承包府學食堂,乃至搖身成為酒樓主家。 那經歷,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 婆婦只恨自己兒女里沒出個這般厲害的,不然自己哪里還用得著在外面跑,早就能在府邸里享清福了。 婆婦唏噓,而阮掌柜的臉更是蹭的一下紅了起來,聲音更是抬高了八個度:“簡女廚???是那琳瑯酒家的簡女廚?” 阮掌柜的嗓門把婆婦給嚇了一跳,點了點頭:“就是那位!” 阮掌柜喜不勝喜,提著饅頭往回走,他剛剛走到鋪子邊,隔壁鋪子的程掌柜也探出身來。 程掌柜瞅了眼他手里提著的棗泥饅頭,連連搖頭:“阮掌柜這是怎么了?再是手上緊張下酒也要用個雞腳鴨腳什么的嘛,用這蒸餅饅頭下酒那是什么樣?” “不是,我拿棗泥饅頭下什么酒?” “嘿,你家婆娘又發脾氣了是吧?瞞我做什么?我都聽見了!”程掌柜擠眉弄眼,竊笑著說道:“這不扣了你的零花錢,教你連下酒菜都買不起?!?/br> 周遭吃瓜的掌柜伙計們紛紛笑出聲來。 阮掌柜面上大窘,一時懶得與程掌柜計較,他與程掌柜道:“這是我剛剛從街邊婆子手里買的,人家可是告訴我個大消息!” “啥消息???” “嘿嘿?!比钫乒癍h視周遭,又點了點西市酒樓的方向,最后說道:“西市酒樓易主了!” “真的假的???” “知道是誰買了鋪子嗎?”阮掌柜故弄玄虛,板著臉,睨著跟前激動起來的一幫人。 “是誰?可是李大戶?又或是谷官人?要不是那位從常州來的解行商?” “都不是——”阮掌柜豎起手指搖了搖,繼續板著臉:“是簡女廚!” “等等?你說的是琳瑯酒樓的——” “沒錯沒錯!”阮掌柜連連點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臉來:“有了這位簡女廚,咱們這里的生意啊——” 阮掌柜的話用不著說完,在場眾人也是激動得面色潮紅,興奮非常。 何止是阮掌柜一人苦惱,這條街上大小鋪子都心煩得很,三天兩頭討論誰會接下西市酒樓這個爛攤子。 有人提起過簡雨晴,卻是沒人相信趙家人會把西市酒樓賣給簡雨晴。 直到現在—— 程掌柜忍不住問了句:“阮掌柜,這事是真的嗎?” 阮掌柜笑道:“不如咱們去問問?” 等他們得到篤定答案以后,整條街道上的人家都被轟動了。 百姓們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只差要敲鑼打鼓,放上兩盆子鞭炮來慶祝。 百味居的伙計也聽說這事,轉頭就把事情轉告于徐掌柜。徐掌柜蹙著眉,倒不像伙計那般激動:“……買了西市酒樓?” “是吧?說不定要搬過去呢!” “……不會罷?我瞧著他們兩家的風格完全不同?!毙煺乒癯蛄搜鄹舯阡佔拥难b潢,再想想西市酒樓的裝潢,實在不太相信簡家人會把琳瑯酒家再度遷走。 “那不然買兩個做什么?總不能是又要開個分店把?”伙計嘟嘟嚷嚷的。 “…………”徐掌柜一時間也想不通,他蹙著眉,多少覺得簡家人步子邁得大了些。 這般感受的還有好些人,他們對于簡雨晴邁開腿要開個琳瑯酒樓分店的事并不看好,從起初的激動八卦過后,看衰的話語聲此起彼伏。 簡雨晴充耳不聞,很快教人把西市酒樓的牌匾取下,再用長長的竹制籬笆和布簾把里頭的房屋遮得嚴嚴實實,教外人看不清里頭在做些什么。 “這是要對西市酒樓大改造?” “我覺得以前的裝潢挺好的???” 路過的百姓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好事者更是日日來瞧上眼,注意著進進出出的木匠和泥水匠等人,他們對藏得嚴嚴實實的前西市酒樓越發好奇。 數日后,籬笆與布簾撤走。 從外頭看,前西市酒樓的變化不大,不過牌匾上還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紅布,據說是要開業那日才打開的。 等到正式開業,已是五月。 簡雨晴與簡娘子換上一身紅綠配的羅衫,領著芳豆等人,坐著馬車來到前西市酒樓門口。 門外早已圍滿了來看熱鬧的百姓,又或是迫不及待,打算第一時間品嘗的食客們。 除去簡娘子外,今天鋪里還來了位大人物——自詡為臭豆腐代言人的方長史。 他興致頗高,不但早早到了,而且還教崔哥兒與常順,并幾個仆婦一道往人群里灑銅子和糖果,教場內的氣氛越發熱烈,也讓周遭圍觀百姓越發好奇。 要知道先前方長史臭豆腐鋪開業時,方長史都沒出來轉一眼,還有人覺得簡家人是故意用他的名頭偷偷去告上一狀。 當然,后頭便傳出方長史占股的事,這事也就沒了下文。 百姓們盯著懸在牌匾上的紅布,眼里寫滿好奇,而趙家人也忍不住偷偷趕到現場,躲在遠處一家鋪子門口,往外探出半邊身子,瞅著簡雨晴那的動靜,倒要瞧瞧他們打算做什么。 他們見著方長史,心里那叫一個酸澀。 他們求爺爺告奶奶,都沒能請到官人幫忙,而那鄉下來的小丫頭竟是輕輕松松得了官人注意——這事兒,誰看了不心梗。 趙家人有心搗亂,見著方長史的身影也只能歇了心思。他們遮遮掩掩,躲在人群之中,形跡可疑到讓人側目。 周遭的百姓頻頻回首,連連蹙眉。 沒等他說出幾人的身份來,就聽見身后轟然而起的喧嘩聲。 那百姓連連轉身瞧去,恰好見著簡雨晴手持長桿,挑去牌匾上的紅布。 紅布飄飄然落在地上,露出牌匾上五個大字來:天下第一臭! 全場安靜一瞬,而后瞬間炸開鍋。 趙家人死死盯著牌匾上的字,一時間忘了遮掩自己的身形,很快就被周遭百姓認了出來:“啊——這不是趙家的……” “是趙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