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廚神 第2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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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誰的肚子咕嚕一下,肚子的咕鳴聲在灶房里此起彼伏,尤為響亮。 與所有人反應不同的便是范廚。 別人心中的美味,對于他卻是個莫大的考驗。即便眼前的酸筍炒rou片酸臭味要遠比螺螄粉來得低,那涌動在他鼻尖的淡淡味道直教范廚腦海里升起一級警報,腦海里迅速回憶起螺螄粉霸道囂張的氣味。 啊……怎么說呢,范廚有點點后悔了。 簡雨晴瞅了眼范廚,笑瞇瞇地地上一雙筷子:“范廚?您試試?”,而后她又看向其余人:“你們也去拿筷子來,都試試看吧?” 周遭幫廚和仆役立馬歡呼雀躍起來,渾身充滿了干勁,立刻去取了筷子,有甚者更是順手盛了碗米飯,打算就著酸筍炒rou片的湯汁下飯。 被逼上梁山的范廚此時也只有打起精神,夾起一筷子酸筍炒rou來。五花rou的脂肪讓清淡的竹筍變得滋潤,裹著一層淡淡的油花,稍稍湊近那股子酸辣味立馬撲面而來。 臭味并沒有徹底消失,而是若隱若現。 范廚眉心緊蹙,下意識屏住呼吸,硬著頭皮把酸筍放入口中。 牙齒碰到酸筍的瞬間,竹筍的鮮香味道瞬間散開,里面幾乎吃不出臭味,倒是有著五花rou的油香以及蝦米的鮮香,配上自有的酸甜滋味,直教那垂頭喪氣的味蕾重新打起精神來。 原本胡思亂想的范廚忽的怔愣,一雙眼睛都睜大了許多。 “如何?” “我覺得那股酸臭味……消失了?” 范廚大吃一驚的同時身體驟然一松,沒了心理包袱的他再次夾起一筷子酸筍來品嘗,并且很快得出答案來:“并不是消失,而是五花rou與蝦米吸收了酸,讓酸筍本身自有的鮮味凸顯出來,酸臭味就顯得淡了許多?!?/br> 范廚接受度良好,臉上泛起紅暈。 剛剛他還對酸筍極度抗拒的身體,仿佛也隨之平靜下來,竟是接二連三往嘴里送去。 灶房里的幫廚和仆役見范廚用了,忙不迭也跟著夾起幾筷子,美美品嘗起來。 切片的酸筍,不但口感爽脆而且每一次咀嚼都會擠出清甜酸爽的汁水來,明明聞著是臭的,吃著是臭的,可是這揮之不去的臭味落在舌尖上,卻是漸漸化作教人震撼的香味。 吃過螺螄粉的幫廚仆役再次被酸筍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全身心沉浸其中,而頭回嘗到酸筍的當真是又好奇又震撼,又覺得匪夷所思。 “聞起來這么奇怪的東西……竟是!” “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獨特又不可思議的美味?” “臭到極致……就是香?” “對對,瞧那臭豆腐不也是如此嗎?” 幫廚仆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僅僅片刻時間便把一盤子的酸筍炒rou片掃蕩干凈。 到最后,范廚還夾了個空。 他黑著臉,把剩余的rou片連帶著湯汁一道倒入飯碗里,就著湯汁直接干掉一大碗米飯。 范廚吃得滿足,又起了與螺螄粉一較高下的心思,可惜螺螄粉還不能在琳瑯酒樓里制作,加之高湯和螺絲都需要準備處理的時間,只好推遲到下回再嘗試嘗試。 “不過——”簡雨晴瞅了眼圍上來的幫廚仆役,又沖著范廚擠擠眼:“前面的事,咱們說了一半呢?!?/br> 幫廚雜役咽下口中吃食,好奇看來,只見范廚表情凝固,最后介于一個尷尬又不尷尬的程度。 ????? 范廚面對幫廚雜役們好奇的視線,虎著臉訓斥一句,見他們蔫頭蔫腦后又是心里一軟,勉勉強強吐出一句:“你們最近表現不錯……” 幫廚雜役們sao動起來,滿眼都寫滿不可置信,有幾個更是很狠掐一把自己,后頭才驚聲道:“不是做夢!” “……范師傅居然夸,夸我們?!” “肯定是陷阱,想教咱們犯錯很狠訓練我們!” 簡雨晴看著鬧哄哄的幫廚雜役,掩著嘴唇連連偷笑。至于范廚的臉色黑如鍋底,忍不住虎著臉怒喝道:“一群混賬,說什么話呢!” 幫廚雜役長舒口氣,齊齊答道:“對——這才是范師傅!” 范廚面無表情,握緊拳頭。 簡雨晴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聲。 第二百一十二章 暫且不說琳瑯酒樓里頭有多熱鬧,也不說百味居里專心研究吃食的徐廚子,再來說說于生那邊。 兩者各有心思,以至于關系進展迅速,不過三五日便是稱兄道弟,宗哥兒帶于生在揚州城里各種玩耍,而于生也是投桃報李,把自己以往讀書用的書籍整理了幾本與宗哥兒,教他帶回去給弟弟看,還拍著胸膛表示要是宗哥兒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要宗哥兒有事就與自己來說。 至于宗哥兒當時的表情,于生后頭光是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至于拿到書籍的宗哥兒,心下嘔得厲害,只恨不得把幾本書都撕個粉碎,不過他面上神色未變,笑呵呵地替弟弟謝謝于生。 于生一走,宗哥兒陰晴不定地盯著兩本書,到最后還是打算拿回去。 畢竟請客吃飯都是要花錢的,宗哥兒大手大腳慣了,被趙家族里搜去大半的銀錢后,剩下的那些錢本就撐不了多久,加上請于生吃喝玩樂,更是消耗得飛快,手里頭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一點銀錢。 要這樣下去,后頭怕是要當東西了。 宗哥兒打定主意,當天下午便拎著書回了家。 時下,宗哥兒一家已搬出趙家府邸,挪到外城一處街坊居住。這街坊里住的都是普通人家,來來往往的百姓多是穿著布衣,穿著一身緞料的宗哥兒很是顯眼。 有人瞧了兩眼,道:“那是哪來的哥兒?瞧著不像咱們這里的人?!?/br> “那個啊……” “你不認識?那是新搬來那戶——趙家的大哥兒?!?/br> “咦?那家大哥兒不還只有七八歲嗎?” “那是二哥兒,這個才是?!?/br> “哎……我瞧著與他弟弟不像,瞧著不像是個正經做派的?!苯址获v足在原地,往后嫌棄地瞅了兩眼油頭粉面的宗哥兒。 宗哥兒的娘瞅著忽然歸家的大兒子,同樣滿眼狐疑,宗哥兒不愿搬到這平民住處,先頭寧可厚著臉皮住在趙家府里也不愿意過來,今日又是犯了什么??? 難道是被人騙了?沒了銀錢? 宗哥兒娘心里一咯噔,面色越發難看,仔細打量大兒子。 倒不是宗哥兒的娘亂想,只是上回宗哥兒還來炫耀一通,說他認識了府學學子,也有了賺錢發家的主意,還想教她與郎君取些錢來好讓他經營經營人脈。 啊呸!就他那性子還能交好府學學子? 怕,不是被人騙了吧?宗哥兒爹娘別說給他錢了,更是輪番上陣勸了好幾回,教宗哥兒別想著發財的主意,還是去尋個營生過過安穩日子。 “阿娘,您看我帶來什么?”宗哥兒把用青布包著的包裹遞到娘親手里,喜滋滋地翹腳坐在胡床上,順手撿了個擱在盤里的糕團吃吃。 “哎哎哎,那餅子是給你弟弟的……” “我吃個又怎么了?”宗哥兒一聽是給他弟弟留的,越發不愿給他留下,拿起便是一大口。 那糕團入口并不軟糯粘牙,竟是有些干硬,勝在里頭的棗泥餡飽滿甜蜜,味道說不上出色但也不錯。 只是對于吃慣了好食的宗哥兒來說,這糕團還是太過一般,他只咬了一口,又把糕團丟回碟子里。 宗哥兒呸呸兩口:“這是臻寶軒的棗泥糕團?怎么這般干硬難吃?難不成是隔夜的?” “你這嘴還真夠刁的?!?/br> “還真是隔夜的?”宗哥兒聽出娘親話下意思,當即怪叫一聲。他面露嫌惡,撇了撇嘴:“怎么吃這般東西……顯得窮酸得很?!?/br> “你不當家,哪知道柴米油鹽的貴?”宗哥兒娘瞧他做派,心下惱火。 她順手把青布包袱放在案上,先撿起宗哥兒吃剩的棗泥糕團,三下五除二吃了,而后又橫眉豎眼瞪著宗哥兒:“你還以為咱們家是富貴人家吶?我和你說咱們家現在沒了其他進項,人家房租田賦都還要等上半年才能上交……當然得省一些,用得少一些才是——你要是來要錢,那就趕緊走吧,我一文錢都不會給你的?!?/br> “…………”宗哥兒看著他娘的動作,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往日,他的娘親總是穿著時興的緞子衣裳,頭頂華美的發髻裝飾,在十數名仆婦婢女的簇擁下進進出出,用的餐食更是頂頂精細。 每日,她唯一的煩惱大約應當是要做什么衣裳,要做什么首飾,又或是要不要約上妯娌姐妹打打牌,登登山,跑跑馬,散散心。 現在的她,哪里還有過往的模樣? 宗哥兒娘不知長子心里想法,見宗哥兒臉色不好,又覺得是自己的話說得重了些。 她想了想,又放了軟話:“我的兒,咱們家現在不如過去,得省錢些。你阿爹尋人幫忙,已去城里布料鋪子上當賬房學習做生意,往后要是能做得好,咱們也能開個鋪子過活……” “你不會讀書,也不愛讀書?!?/br> “阿爹阿娘本想著能讓你富裕一輩子,現在瞧著也是不行?!?/br> “咱們家往后只能靠你阿弟了哎?!?/br> “你回頭也跟著你阿爹去鋪子上打打下手,學點東西,往后也好跟著你爹打理鋪子,等你弟弟出人頭地自是會拉你這當哥哥的一把……” 打理鋪子,當個商販?再卑躬屈膝討好阿弟?宗哥兒光是想想那般的日子,便被嚇得一頭冷汗。 他連忙拿起他娘擱在案上的青布包裹,再次塞進她手里:“阿娘您瞧瞧,我拿回來什么?” “你能拿回來什么?” “不會是費錢買了燒鵝烤鴨吧?我與你說我見著也不會高興的,你爹見著怕不是要用棍子抽你一頓……”宗哥兒娘一邊念叨,一邊掀開包裹,而后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正當宗哥兒娘杏眼圓睜,直直盯著里頭東西的時候,外頭響起另一個男孩的呼喊聲:“阿娘,我回來了!” “我肚子都快餓死了,我的點心呢?” “我要吃點心!我要——啊,你怎么會在這里???”大呼小叫著沖進來的正是宗哥兒的弟弟福哥兒,他瞧著兄長,愣是連點好臉色都懶得給,叉著腰罵道:“禍害精!你這個禍害精!阿娘,你快把他趕出去!” “福哥兒,不準這么說話?!弊诟鐑旱巫?,也從外頭走進來。他不是為長子說話,只是單純擔心次子罵長子的話語傳出去,倒是教次子得個不敬兄長的名聲。 宗哥兒爹叫住次子,又看向長子:“你來做什么?要錢的話就趕緊——” 話還未說完,幾人耳邊便響起陣尖叫聲。 宗哥兒娘喜不勝喜的捧著里頭的書籍,又抬眸往宗哥兒處看來。她樂得合不攏嘴,連連挽著長子的臂彎:“我的兒,這是你從哪里拿來的?” “我不是說了?我結交了府學里的學子?!?/br> “你真認識了府學里的學子?我的兒,阿娘怎么過去不知你有這等本事???”宗哥兒娘終是想起這件事來,對著宗哥兒便是一通好話,直夸他既聰明又機靈。 隨著宗哥兒娘夸贊,宗哥兒爹也漸漸知道來龍去脈。他哪里還有剛剛對長子的嫌棄,臉上更是綻放笑容:“宗哥兒,你終于懂事了?!?/br>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br> “你們兩兄弟要是有個能出人頭地,我和你們娘親也好放下心來?!弊诟鐑旱樕蠋?,徐徐說道。 “對對對……”宗哥兒娘想到這里,雙眼放光。她拉著宗哥兒叮囑道:“既然你與于生交好,也好請他為你補補課,回頭去官署考個小吏,那便是頂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