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廚神 第2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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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哥兒說到這里,眼角余光瞥了眼于生,見他微微蹙眉,面露不信之色又連連往下道:“我沒別的意思——其實我阿弟剛剛進了私塾,時下正在讀書?!?/br> “他與我不同,是個能讀書的?!?/br> “就是他被家里人慣壞了,縱得有點心高氣傲?!弊诟鐑簲[出一副好哥哥的態度,“要是于郎你過意不去,回頭借我兩本讀過的書籍,我好教阿弟瞧瞧,也好教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br> 要是換做旁人,指不定真被宗哥兒哄了去。 于生早有防備,拿眼兒瞅他一眼,根本不信他這番冠冕堂皇的假話,暗道:要是真是為了這點小事,直接提一提也就罷了,哪用得著在自己跟前繞來繞去,還特意說府學食堂與代購什么的事? 當然,他面上也沒露出來,反而搔了搔頭,笑道:“就這等小事,哪用得著請我吃飯?回頭我與你兩本書,你帶回去教你弟弟看看,要是有問題的話來問我也成?!?/br> “那敢情好?!弊诟鐑簶泛呛堑貞寺?,心里卻是啐了口,實在惡心得厲害,要他把書真捎給家里那混蛋小子,怕是他日后要爬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宗哥兒不愛聽這話題,又不好不聽,只能拉著于生往外走:“走走走,為了這事我得好好請你搓一頓?!?/br> 宗哥兒其他不在行,吃喝玩樂樣樣都行。 他有心拉攏于生,自是不吝銀錢,連著請他去鋪子上搓了幾頓。于生也擺出不好意思,忐忑不安的態度,連連整理出幾本書來,教宗哥兒帶回去給他弟弟看——每逢這時候,宗哥兒那便秘般的模樣真真教人百看不厭。 且不說于生與宗哥兒的拉鋸戰,那邊徐廚子連續買了幾日琳瑯酒樓的菜品,終于確定自己那日吃到的真真是簡雨晴的手藝! 這可真是——太厲害了吧??? 自打從長安城歸來以后,幾乎沒碰過挫折的徐廚子興奮極了。他先是認真琢磨味道,更是細致練習豬rou的處理,經過數日的研究以后,他調整各種香料比例,一份份實驗開來。 首先要做的,是紅燒rou。 這些日子以來,百味居灶房里香味涌動,尤其是今日……這香味格外誘人。 無論是鋪子里的仆役,又或是食客,都忍不住頻頻側目,議論不斷。 nongnong的rou香從門簾的縫隙間悄悄溜了出來,在眾人鼻前肆意奔跑跳躍,仿佛是天蒙蒙亮時便開始鬧騰的鳥雀,沒一刻停歇,只教人連吞口水,想象著此物是如何的美味。 “徐廚子這是在做什么好菜呢?” “你還別說這味兒聞著,有沒有點像是隔壁的紅燒rou?” “有點像,又不太像?” “反正聞著應當挺好吃的……” 食客們試圖才仆役口中得到答案,可喜的是仆役與食客們一樣,完全不知道徐廚子在做啥,只能遺憾而去。 他們出了門還在說這事,不知道都被方毅聽了去。他氣得跳腳,直轉身回來琳瑯酒樓,把這事學給范廚與芳豆聽:“……隔壁的徐廚子好生不要臉,竟是偷學咱們家的方子?!?/br> “這才五六日,徐廚子竟是琢磨出來了?”范廚聞言吃了一驚,倒是撫掌笑了,“我聽人說自打去年年中起,百味居的口味得了不小變化,以至于西市酒樓剛剛頹廢,他們家便順勢搶占了西市酒樓的份額?!?/br> “現在看來,竟是真事!” “不是?范師傅,您怎么,怎么還幫他說話呢?”方毅憤憤不平,悄聲嘀咕著:“教我說他就是個學人精,偷偷買咱們家的菜學,現在還這么折騰……估摸是想搶咱們家的生意吧?” “學人精?”范廚哈哈一笑,順手把一道菜擱到方毅跟前:“毅哥兒啊,師傅我給你個任務?!?/br> “……哎?” “這道是今日上市的粉蒸rou?!狈稄N點了點跟前的菜品,似笑非笑的看著毅哥兒:“我給你五日時間,你自己琢磨琢磨做出來吧?!?/br> “?????” “記住,方子都沒有,你自己嘗著味兒,慢慢琢磨?!狈稄N打發掉面如土色的毅哥兒,心里好奇徐廚子做出來的會是如何的味。 那紅燒rou,說是千變萬化都不為過。 想來徐廚子做的……也應當有所不同吧? 范廚思考的間隙,隔壁百味居內徐掌柜聞著香氣,那像是有一百只螞蟻在身上爬,片刻都安靜不下來。他在灶房外直打轉,直到徐廚子開了口忙掀簾進去,跟在后頭的還有一群仆役。 幾人進去以后,一眼便注意到放在灶臺上的砂鍋——那濃烈到教人頭暈目眩的香味正是從里頭出來的。 徐廚子喉結滾動了下,抬步上前,他拿濕布蓋在砂鍋鍋蓋上,手指用力把鍋蓋掀開。 剎那間,驚人的香氣噴涌而出。 隨著氤氳的白霧散開,徐廚子并仆役們也見到了砂鍋里的景象:只見瑪瑙色的紅燒rou碼得整整齊齊,周遭粘稠的湯汁還在咕咚咕咚直冒泡,教紅燒rou如寶石般璀璨亮眼。 幾名熟悉此菜的仆役震驚,而徐掌柜更是雙眼放光,不等徐廚子發話便手快地夾起一筷,等不及吹涼便往嘴里放去。 登時,那醇厚濃郁的醬汁爭先恐后在舌尖散開,豐腴肥美的rou香前仆后繼在舌尖蹦跳,教徐掌柜渾身一振。 “厲害!” “我的兒,你可真真是厲害!”徐掌柜回味著口中滋味,朝著徐廚子豎起大拇指:“妙啊妙??!我兒果然是天才!” 其余仆役聽罷,也是爭先恐后地上前,想要嘗嘗看紅燒rou的滋味。 頃刻間砂鍋里的紅燒rou被橫掃一空,只留下從rou上流淌而下的濃稠湯汁,還在不甘心的涌動著。 徐廚子把砂鍋從爐灶上挪開,舀起一勺湯汁嘗了嘗。他眉心緊鎖,閉上雙眼細細回味湯汁,一點一點評估味道差別。 仆役們顧不得燙,紛紛用力咬了下去。 那guntang的豬皮黏膩得很,直把人燙得斯哈斯哈,又說不出別的話語來,只覺得那細致嫩滑的口感,教人像是飛到云端遨游。 豐腴肥美的脂肪層,勁道緊致的瘦rou,還有那厚重濃郁的醬汁。仆役們的臉上露出極度滿足的神色,不住地沖著徐廚子點頭,一時半會都沒法用完整語句表達出激動興奮之意。 “徐廚子,太厲害了!” “這才幾日,您便是把那琳瑯酒樓的廚藝學的來了!” 仆役們歡喜至極,臉上漲得通紅,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仿佛已經想到把琳瑯酒樓踩在腳下的日子。 “……這還差得遠呢?!?/br> 反而是徐廚子,睜開雙眼,搖搖頭道。 這醬汁與他吃過的醬汁還差了好些,更別說壓過琳瑯酒樓出品的紅燒rou。 徐廚子遺憾片刻,決定繼續琢磨。 第二百一十一章 與范廚想的一樣,簡雨晴也并未放在心上,更沒反對范廚對毅哥兒的處理方式。今日琳瑯酒樓能防著百味居,明日也防不住別家來偷學琢磨,與其防備其余鋪子學會琳瑯酒樓的菜品,倒不如精進廚藝,除舊布新,穩扎穩打才是。 毅哥兒折騰了四五日,也沒能琢磨出來,還有同為學徒的其余人也來嘗試一番,做出來吃食的味道那是一個比一個古怪,與美味兩字根本是毫無關系。 這下,眾人皆知這事的艱難。 既不知做法,又不知調味,能做出三五分相似都是極其困難的事。若是隔壁百味居的徐廚子能做出這般菜品來,又哪里是他們這些個學徒能瞧不起的? 毅哥兒等人想罷,也知道是自己張狂了,后頭終于能沉下心來努力精進廚藝,倒是教范廚去了不少不滿,對他另眼相待。 范廚心下滿意,待晚間簡雨晴到琳瑯酒樓來時還與她說起這件事來:“毅哥兒幾個先頭總是毛毛躁躁的,時下終于能沉下心來學習廚藝,每日去府學食堂做事前還提前到酒樓里來備菜,瞧著有些長進?!?/br> “范廚也該當著他們面夸夸?!?/br> “嗐,那怎么行?”范廚一貫來是嚴師態度,聞言登時搖搖頭。他掃了眼正在忙忙碌碌的一幫學徒,壓低聲音道:“這幫小兔崽子,一夸各個立馬得意猖狂,非得竄上天不可?!?/br> “偶爾夸夸,也沒事吧?” “不行不行?!狈稄N堅決搖頭,完全沒這個打算。 經歷過徒弟背叛一事之后,自打這回重新帶起徒弟,范廚便下定決心。 他一反過去寬和溫厚的態度,對學徒們采取斯巴達教育模式,嚴厲苛刻,教一幫幫廚和學徒見著他,就像是老鼠見著了貓,老實得很。 雖然師徒間沒了過去的親近,但范廚也更有師傅的威信。他對現狀很是滿意,對簡雨晴的提議不置可否,甚至為了防止簡雨晴再說起這件事,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我與你說?!?/br> 與此同時,簡雨晴撿了個炸蘑菇吃吃。 炸蘑菇是琳瑯酒樓里最新推出的小吃,與豬rou脯、小酥rou、炸地豆和蘭花豆,幾者是近來食客們最愛的下酒菜。 洗凈的蘑菇控干水分,裹上薄薄的一層面糊,經過兩次炸制以后外皮已變得酥脆無比,甚至邊角略有點焦,散發著炸物特有的油香味。 簡雨晴捻到嘴邊,毫不客氣地咬上一口。 伴隨著輕微的喀嚓聲,酥脆的外皮被一分為二,內里依然水嫩嫩的蘑菇爆出guntang的汁水,獨屬于蘑菇的鮮甜香味一涌而出,與油香味緊密交織在一起,不但不影響口感,而且還讓香味變得更加濃烈。 外頭再灑些孜然胡椒等香料,那味道直教人上癮,簡雨晴一根一根往嘴里放,同時瞧著范廚道:“嗯,什么事?” 范廚抬手到嘴邊,清了清嗓子。他咳嗽一聲,難掩面上的得意與興奮:“我與你說……我已能接受那酸筍的味道了!” 范廚擲地有聲,得意非常。 簡雨晴敲了一眼范廚,眨了眨眼,試探著問道:“真的?” 上回范廚的慘狀還歷歷在目,教人想到都想為范廚鞠一把淚,而如今范廚居然說他已經能接受了? 范廚昂首挺胸,很是得意:“沒錯?!?/br>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沒放棄琢磨酸筍的事情, 他見簡雨晴似乎不信,又提醒道:“晴姐兒不信的話,不如嘿嘿再來做個螺螄粉試試看?” “范廚,您確定要這么做?” “嗯哼?!狈稄N雙手環抱胸前,給出肯定的答案。 雖然簡雨晴繃著臉,瞧著很是嚴肅的模樣,但從她轉身利索的動作來看,顯然也是興致勃勃。當然簡雨晴沒做螺螄粉——畢竟螺螄粉的威力實在是足了那么些,怕是琳瑯酒樓里的食客聞到會吃不消。 簡雨晴想了想,索性用酸筍炒了rou片。 切成薄片的五花rou,經過腌制后再與酸筍等食材一道炒制,再用各色香辛料進行調味。 隨著炒制,nongnong的酸臭味逸散在灶房里。那股子獨特的味道一經出現,就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有望而生畏者,也有連吞口水者。 前者多是沒有吃過螺螄粉的,望著酸筍那是驚疑不定,尤其見身邊人直流口水更是目瞪口呆,恨不得掐自己一把胳膊軟rou,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真是假。 而后者多是與前者說明這酸筍的美味,嗅著味道直吞口水。這酸筍炒rou片的味道不似螺螄粉般直白強烈,卻是若隱若現,如同一根在心尖上搔動的羽毛,直教人心癢癢,饞緊緊。 無數道目光落在翻騰的鍋子上。 簡雨晴穩穩接著翻騰而起的酸筍和rou片,動作隨意又準確地把它們挪進瓷盤里,末了才送到范廚跟前:“來,范廚試試?” “……” 范廚還沒動手,周遭的幫廚仆役先涌上來一大半人,垂涎三尺地看著跟前的吃食。 此時,無聲勝有聲。 把這醬香濃郁的酸筍rou片擱在米飯上,那略黏稠的醬汁定然會緩慢滑落至米飯里,把米飯也染成棕褐色。 扒拉一口進嘴里,唔! 灶房里的幫廚仆役光是想了想,禁不住口里冒酸,垂涎欲滴,就是從未見過酸筍,被這臭味嚇了一跳的幾名幫廚仆役也面露好奇,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