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廚神 第2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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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娘子們商量了番,先是教人去辦事,又教了親信人來問院里近來的事兒。 到了晚間,幾名管事娘子也沒問出個花樣,真真是煩悶得很。正當幾日犯愁的時候,秉哥兒頂著一張被搔花的臉,滿臉愁苦地尋上門來,與幾名管事娘子說了環姐兒的事。 “我是個男子,也不好在院里多走?!?/br> “還望幾位娘子幫個忙,幫我瞧上兩眼,倒是瞧瞧我meimei猜的是真是假?!北鐑河质枪笆?,又是給了自己做的點心,想教幾名管事娘子幫忙。 “竟是這般,還請秉哥兒放心?!?/br> “朱廚子放寬心,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br> 管事娘子們相視一眼,紛紛應承下。他們送走秉哥兒,幾張臉上的笑容就消失得干干凈凈,有人怒罵一聲:“是哪幾個賤丫頭做的事?倒是連累到咱們頭上!” “環姐兒也是?!币灿腥寺裨蛊瓠h姐兒的不中用,“有張mama護著,都能當個鋸嘴葫蘆,教人欺負也不說聲?!?/br> “你上回還說她戒驕戒躁,也不仗著有人護著鬧騰,未來定然能是個有出息?”也有人反駁,想著就是無奈:“結果……嗐?!?/br> 管事娘子們郁悶歸郁悶,同時也齊齊松了口氣。而秉哥兒郁悶地回到家里,一邊拿著毛巾擦掉臉上畫出來的痕跡,一邊與娘子meimei埋怨:“我真真是丟臉丟到長史府,人人都瞧著我臉上這幾道?!?/br> 秉哥兒郁悶得緊,他頂著這么張臉在長史府里轉了圈,怕是明日起,長史府里都要說自己是個耙耳朵。 豐姐兒哼了聲:“那也是你錯在前?!?/br> 秉哥兒嘆了口氣,瞥了眼豐姐兒:“這樣就有用?” “不知道?!必S姐兒想了想,搖搖頭,見秉哥兒都快爆炸才補充道:“但崔哥兒是這么與我說的,這樣就行了?!?/br> 秉哥兒聽是崔哥兒支的招數,登時不做聲了,想來崔哥兒應當與張mama都有數,估摸是在詐那幫管事娘子的。只是他心里還有點擔憂,與meimei說道:“那萬一沒這回事,豈不是冤枉——” “阿兄你就別多想了,你連我都不如?!必S姐兒直接打斷秉哥兒的話,嫌棄地嘀咕句,又與嫂嫂說著話,要嫂嫂多與秉哥兒說說。 長史府里伺候的主家還不多,要是往后跟著方長史去了別處,又比如說回了長安方家,就秉哥兒這性子,被人當了靶子又或是擋箭牌都不知道呢。 待到次日,秉哥兒照舊上工去了。 時到午前,他想了想,還是與往常般教環姐兒與小紅平兒一道去把餐食送到各處,再去打水跑腿。 秉哥兒心里還存著點將信將疑,總覺得自己不是那么容易上當受騙的人,他拿著剪子做雕花,同時豎起耳朵聽著外頭動靜,直到陣陣嘈雜聲撕破了安靜的長史府。 秉哥兒騰地用力,而后冷汗直冒。 要不是他多年練習早已養成習慣,剛才那一剪子怕是得把他的手刺穿,饒是險險擦過,也是在手掌心里留下一條淡紅色的痕跡。 秉哥兒丟下手上活計。一溜煙朝著發聲的地方而去。那邊已擠著好些人,秉哥兒能聽見管事娘子的怒罵聲:“好你們幾個賤蹄子,正經事不做就在這守著人欺負?” “這么愛把人打的水倒翻?今兒個不把府里的缸子倒滿,就別回去睡覺了!” “盧娘子饒了我——” “還有你們兩個,空著手不做活,當自己是娘子嗎?既然不要做活,明兒個起就不用來上工了,教你們娘把你們領回去!” 晚間,豐姐兒與嫂子便迎回個臉色不太好的秉哥兒。兩人相視一眼,多少知道八成是有了結果,兩人不似昨日那邊咄咄逼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態度溫和:“阿兄,你瞅瞅這是什么?” “郎君,家里剛遣人送了東西來,里頭有你最愛的濁酒,我給你熱上一壺如何?” 秉哥兒沒精打采的,剛想教念叨的meimei娘子走開去,抬眸看到豐姐兒捧著的食盒,登時把話吞了下去。 “嘶——這是?這是?” “點心???這是哪位大師做的點心?” 待看清楚那層層疊疊如花卉般的點心,秉哥兒哪里還有心思關注別的。他圍著豐姐兒團團轉,嘴里直嚷嚷:“我的好meimei,快!快讓阿兄瞧瞧!” 第一百八十四章 長史府里的事,哪有點心來的妙。 豐姐兒輕松一招就轉移了秉哥兒的思緒,三人湊在一起細細琢磨起來。 “瞧瞧這花瓣模樣,真真是惟妙惟肖,精細漂亮?!北鐑耗槠鹨活w蜜棗酥,瞧著層層疊疊的酥皮,認真思考著這酥皮應當如何做出來。 時下的酥點還是很多的,要說最是惹人喜歡的便是桃酥。 油脂、面粉與糖粉攪拌均勻,再搗鼓成一個個小窩窩,最后往里灑上點胡麻,經過烘烤后油香與胡麻香味動人,味道也是教人回味無窮。 只是好吃歸好吃,外型上就顯得要樸素許多,長安城的富貴人家多會用酥點綴,又或是烤制時把面胚子放在模具之中,造就出各種模樣來。 酥層清晰,形美動人,無論秉哥兒看幾次,都會被眼前酥點的模樣所驚艷。 秉哥兒撿起一枚荷花酥,瞧著那薄如蟬翼的花瓣根本舍不得下口。他凝視半響,才屏住呼吸咬下一口,感受薄如蟬翼的酥皮在舌尖破碎融化,淡淡的甜香面香和豬油香味在口腔內散開。 不但外表如此美麗,而且味道也是絕佳!秉哥兒眉眼間滿是震撼,剛剛還在舍不得吃荷花酥,如今卻是眨眼的功夫就吃掉了一個。 “這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秉哥兒意猶未盡地吃完一個,目光忍不住落在其余酥點上,眼前酥點雖模樣不同,但酥皮卻極為相似的模樣。 他心下有個猜測,或許眼前這幾道點心只是外表上的變化,實則內里的做法都是有規律的,絕非突發奇想的。 秉哥兒越看越是震驚,實在難已遏制住自己的好奇。他渴望地看向豐姐兒,想要打聽這位大師的名姓,要是對方愿意傳授自己……當然這是不太可能的。 這般的點心,輕松能風靡全揚州……不!風靡長安乃至整個國家吧?甚至入住宮廷,成為御廚都不是不可能呢。 換做自己,定是要細細藏著。 這道點心,做一戶廚家傳承的方子都足夠的。 豐姐兒瞧秉哥兒的表情,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也生出得意來。她嘿嘿一笑:“是晴姐兒送我們的年節禮物?!?/br> “竟是晴姐兒做的?” “她不止紅案,就連白案……都做得如此好?” 秉哥兒呼吸一滯,雙目圓睜,心下不可思議得很。豐姐兒的廚藝在朱家年輕人一代里那是最拔尖的,這也是家里由著她離開長安,到各處學習的緣故。 當豐姐兒敗在簡雨晴手里時,家里還是好一番鬧騰,不少人都說要教豐姐兒回長安區呢。 秉哥兒剛剛到揚州城時,身上還背負著家里的重任。除去處理好朱廚娘的事,就是要觀察觀察豐姐兒的狀況,還有簡雨晴這人的情況。 秉哥兒頗為關注簡雨晴,也注意過簡家開的鋪子和吃食。在他看來簡雨晴并不是正統的,適合高門大戶的廚子,她的廚藝野性直率,粗獷直接,或許與她出身農家很有關聯。 比如臭豆腐、臭豆腐,還是臭豆腐。 另外還有咸鴨蛋還有皮蛋——在秉哥兒看來,要不是簡雨晴恰好碰上方長史這位‘奇葩’,恐怕三者的傳播速度都沒這么快。 可是眼前的荷花酥,卻是精巧絕倫,教人實在挪不開眼。 秉哥兒震撼非常,眉梢眼間的表情教豐姐兒看著不服氣。她瞅了眼秉哥兒,納悶一瞬后倒是回過神來:“是我糊涂了,在這道小食以前晴姐兒在中秋時便做到一道蛋黃酥,當時外面還是混圓的,比較簡單的,但酥皮已與跟前的荷花酥一般了?!?/br> “竟是從那時候起便有了雛形嗎?到現在也有好幾個月,改良成這般模樣也是,也是難以想象?!?/br> “阿兄沒瞧見,屋里還擺著個大蒸餅,也是花哨漂亮得很,聽說晴姐兒今日還搬去個到府學食堂里?!必S姐兒沒忍住,又自得地夸贊起來。 “你瞧你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說你自己呢?!?/br> “嘿嘿,晴姐兒可是我的朋友!” “要是她偏居一隅,你們的確能當長久的朋友,可是……”秉哥兒覺得憑借簡雨晴的手藝,應當不會一直留于此地。 她,或許會到更高的地位去。 秉哥兒瞅了眼豐姐兒,心下有點好奇:“到那時候,你們還能是朋友嗎?” “咱們又不是沒比賽過?!?/br> “府學的比賽又如何能與那個相比?”秉哥兒笑了笑,卻沒有往下再說,只把酥點挪到跟前:“你們不準偷吃這酥點,我要好好研究研究的?!?/br> 豐姐兒翻了個白眼與他,才不稀罕這幾個,她到簡府上有的吃。 不過豐姐兒想著秉哥兒剛剛的話,又偷偷哼了聲——要是秉哥兒沒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她就與秉哥兒說說吃食,現在他這么說了,就教他自己去慢慢研究吧! 簡雨晴并不知曉這對兄妹的爭論,次日又教人把年禮送到方長史府里,順帶得了婢子回報的消息:“張mama說,不曉得娘子有沒有空閑,想下午來拜訪您呢?!?/br> 簡雨晴自是有空的,笑瞇瞇的約了時間。待到下午時分,張mama便帶著環姐兒登門了,與簡雨晴和簡娘子問了好,送上年禮,又教環姐兒與嵐姐兒去外頭耍。 “此事都怪老朽過于自大,倒是沒注意到有些丫頭仆婦刁鉆怠懶,還鬧出拉幫結派欺負人的事?!?/br> 張mama長著一張圓臉,慈眉善目,笑容可親,明明是方長史的乳母,長史府的管事mama,她看似穿著樸素低調,發髻上只插了支鎏金云雀紋銀簪,只是簡雨晴瞅了眼便發現她衣服料子是時興的繚綾,里頭更是時下罕見的桂布衫子。 桂布,也就是后世常見的棉布。 時下木棉只有嶺南一帶才有種植,數量不多織布更是少見,雖有‘桂布白似雪,吳錦軟如云’之名,但能見著用著的都是富貴人家。 待兩孩子走遠,張mama斂了笑容,面露愧色,緩緩把事情與簡娘子和簡雨晴說來。 刁鉆怠懶說的是小紅與平兒,兩者都是家人在府上做仆婦的,自是湊在一起,瞧著環姐兒老實好欺負,便把手里的累活都交予她,兩人就專撿好活做,時不時還在秉哥兒跟前編造些環姐兒偷懶的話。 拉幫結派說的是另外幾名婢女和仆婦,幾人或是嫉妒環姐兒與簡嵐關系親近,或是是與崔哥兒競爭不過,沒能拿到臭豆腐鋪子管事權的男仆家眷子女,把氣順勢出在環姐兒身上。 “那些事兒與環姐兒有什么關系?倒是讓這孩子受了無妄之災?!焙喣镒勇犅劥耸?,也生了怒氣,沒想到環姐兒被欺負里頭竟還藏著自家的事。 這幫人說是對環姐兒撒氣,不也是對著自家?簡娘子心里不愉,順勢瞥了眼張mama神色:“嵐姐兒與環姐兒交好,也是老天給的緣分,哪是說有就說的?!?/br> “就像是張mama您?!?/br> “那時候不也一眼就瞧上嵐姐兒,把她當自個兒親孫女疼愛?!?/br> 張mama深以為然,更是自豪。之前她與簡家人交好,簡家還是普普通通小商販,她帶簡嵐讀書寫字的時候,靠的是份眼緣,哪里曉得后頭簡嵐會搖身成了官家小娘子? 當時還有人覺得自己奇怪,如今哪個見著自己不是滿口佩服?張mama想罷,心里頭對那些個婢女仆婦也越發不滿意。 對簡家不滿,就欺負與簡家有關系的環姐兒,那要是自己不是管家mama,怕是也得挨他們奚落。 瞧瞧,現在都不愿給她面子了。 張mama才不信那幫人真如他們說的,不知道環姐兒是自己的人,只覺得他們是縱了性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簡娘子瞧張mama冷著臉,也就不再往上澆油了,而是順勢埋怨起環姐兒:“環姐兒也是,出了這事就知道藏在心里,也不知道與mama您說說?!?/br> “可不是嘛!”簡娘子說起這個,張mama心里也委屈起來,端起煎茶抿了口,又與簡娘子和簡雨晴念叨起來:“不是我說,這孩子真真是個傻的?!?/br> 要是旁人有她和嵐姐兒撐腰,八成都得狂到天上去,偏生環姐兒就能這般老實,還由著人欺負。 簡雨晴道:“環姐兒秉性醇厚善良?!?/br> 正因著簡家人知道環姐兒是個好的,他們也會由著兩人一直來往。 簡娘子也深以為然,連連點頭。 張mama聽罷,自嘲一笑:“我哪里不知道,像是這般老實純善的孩子是好,只是……” “簡娘子,小娘子,我與你們說些心里話。別看我是長史的乳母,又是管事mama,過去不也是從婢女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