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廚神 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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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豆則順著那股濃烈的臭味尋去,在缸里見到一份色澤介于黃綠之間,瞧著像是蔬菜的某種發酵物? 她稍稍嗅了嗅,難以名狀的氣味瞬間直沖鼻腔。芳豆立馬捂住鼻子,可以斷定那比臭豆腐更濃烈的臭味,便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 芳豆招手教春姐兒過來看。 春姐兒上前看了眼,哎呀一聲驚呼起來:“這是,這是腌制過的莧菜梗?難怪這味道說著臭,聞起來又有點熟悉?!?/br> 簡雨晴面帶驕傲,笑道:“對?!?/br> 她端起盛放莧菜梗的盆子,給兩人仔細瞧瞧。 春姐兒對莧菜梗并不陌生,偶爾冬日家里還會吃上兩回。反倒是芳豆還是頭回見著,目瞪口呆的:“我還是頭回見到能比臭豆腐……香豆腐還臭的東西?!?/br> “芳豆以往都在城里吧?”春姐兒興致勃勃,與芳豆說起這莧菜梗的來歷。 相傳霉莧菜梗的歷史久遠,最早可以追溯到越王勾踐的時代,據說當時越國國民貧苦,百姓皆以野菜充饑。 偏偏時至夏末秋季,莧菜鮮嫩的莖葉都已被食用干凈,唯獨剩下粗老堅硬的莧菜菜梗無人食用,又無法蒸熟。 故而百姓將其放入瓦罐中,以粗鹽腌制,待數日后竟是散發出奇異味道,汁水豐腴,蒸熟后更是軟爛咸香,味道比莖葉更勝一籌。 雖然不少人都覺得此乃故事,但也不礙著莧菜梗的流行。等夏秋季吃完鮮嫩的莧菜莖葉以后,百姓會保留莧菜梗,等其粗壯堅硬后割下制成霉莧菜梗,等到冬日只要往上加一小勺油,再來些茱萸姜片蒜蓉蒸熟即可食用。 不過……這與臭豆腐又有何關系? 春姐兒沒忍住,很快把自己的疑問說出口來。 簡雨晴笑道:“我要來做蒸雙臭?!?,見春姐兒和芳豆還是一臉懵,她又往下補充道:“就是把莧菜梗與臭豆腐一起蒸制?!?/br> 臭上加臭,臭中帶臭。 芳豆看著兩者瞠目結舌,就是吃過莧菜梗的春姐兒都有點懵。 啥玩意??? 簡雨晴說完自己的打算后,也不再多加解釋,而是忙忙碌碌地開始準備。 今日用來蒸雙臭的臭豆腐,也是用莧菜梗湯汁腌制出來的。 往日做臭豆腐,用的是毛豆腐。 而這回有了霉莧菜梗,簡雨晴便用了里面的鹵汁來制作。給白嫩嫩的豆腐澆上莧菜梗鹵汁,只要一夜功夫豆腐就能搖身一變,化作臭香濃郁的臭豆腐。 那股子味道介于奇臭和異香之間,取出來便讓人挪不開視線。等經過油炸后,臭味漸漸退散香味撲面而來,簡雨晴撿了塊丟嘴里,眉梢眼間都是歡喜。 春姐兒湊上前來,也撿了塊嘗嘗。 比起毛豆腐,莧菜梗鹵汁腌出來的臭豆腐內里要更鮮甜一些,就連炸出來的外殼都不太一樣。 毛豆腐是沙沙的,松脆的口感,而莧菜梗汁腌的臭豆腐外皮是酥脆,略有些韌勁的口感。 春姐兒嘖嘖稱奇,驚呼不斷。 芳豆也湊上前嘗了塊,也露出一絲驚訝。 香味也漸漸四散開來,慢慢溢出門外去。先前被臭味逼出灶房的仆婦廚婢們也漸漸止住話頭,像是貓鼬般往灶房里探頭探腦,目光紛紛落在那碟子炸臭豆腐上。 “是炸臭豆腐!” “我聽對門長史府的仆役說過,小娘子做的炸豆腐格外好吃?!庇腥搜杆傧肫鹬昂蛯﹂T仆役閑聊時說起的事,當時她還不太懂炸豆腐有啥好吃的,現在倒是有些明白過來。 “莫不是就是這個?” “…………”其余仆婦廚婢不敢說話,心里頭震撼得很。也有人往里瞅著,連連搖頭道:“我怎么覺得不止這個?還有別的……” “是霉莧菜梗啦,那玩意也臭的?!?/br> “莫非是豬大腸?早上運來好些,咱們花了好久才處理干凈?!?/br> 仆婦廚婢們爭論不休,聲音漸漸變響,直直落入簡雨晴的耳中。 她掃了眼外頭的仆婦廚婢,并未把他們驅趕走,而是取木筷夾起一塊塊臭豆腐,把他們挨個擺在瓷碗底部,再往上與旁邊擺上一根根大小長度相仿的莧菜梗,最后再澆上鹵汁。 送到鍋里,上鍋蒸熟。 莧菜梗那兇殘的臭味漸漸散開,隨著蒸鍋沸騰里面漸漸蒸騰起奇妙的香味。 外頭的仆婦廚婢漸漸止住話頭,表情怪異地直往里瞧:“奇了怪了……剛剛還這么臭,來著?” 現在聞起來,竟是有點點香? 那奇妙的,古怪的異香肆無忌憚地散開,張揚喧囂地展示著自己的身姿,揚言要所有小瞧自己的人都拜倒在它的魅力之下。 別說仆婦廚婢表情古怪,驚得說不出話,春姐兒與芳豆更是圍著蒸鍋團團轉,只恨不得能立刻嘗……看看。 第一百五十七章 片刻功夫,簡雨晴掀開鍋蓋。 臭豆腐和莧菜梗融合而成的香味頃刻間全涌了出來——外頭守著的仆婦廚婢原以為那是會讓人暈過去的奇異臭味,沒想到竟是變成了股說不上來的獨特香味? 臭味?香味?香味?臭味? 仆婦廚婢滿臉懵圈,思考得腦袋都是暈乎乎的,半響沒等回過神來。 “你們守在這里做什么?”仆婦廚婢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眾人這才醒過神來,齊齊往身后看去。他們見著來人,忙讓開道來,嘴里齊齊喚道:“豐娘子好?!?/br> 來者正是豐姐兒,她之前說要搬到簡府來卻是遲遲沒動靜。主要是她兄長覺得叨擾到簡家人,加之娘子還未搬到揚州城,索性就把她摁在家里。 直到這兩日,豐姐兒的嫂子終于乘車抵達揚州城,豐姐兒終于可以借著家里狹窄,借著不想打攪兄長嫂子感情的理由,搬進簡府里。 豐姐兒放好行李,興沖沖來尋簡雨晴。 她順著味道一路來到灶房,大喇喇地往里走:“晴姐兒,我遠遠就聞到一股子味道,你是在炸臭豆……嗯?” 豐姐兒走到室內,忽然驚覺味道有些不同。這不是她熟悉的臭豆腐的臭香味,其中還充斥著另外一股說不上來的獨特氣味。 豐姐兒腳步一頓,很快又重新加快腳步,興沖沖地湊到簡雨晴身邊:“這味道是什么東西……這是啥?” 來自長安城的她未曾見過這黃綠色的粗壯植物,眼里寫著好奇。 春姐兒自是重新介紹了番,還特意取出沒蒸煮過的莧菜梗教豐姐兒看看,險些一招就讓豐姐兒暈厥過去。 豐姐兒畏懼地退了退:“…………” 從她震驚的表情里看得出,她只差說上一句:這玩意真能吃? 簡雨晴和春姐兒異口同聲:“能吃!” 還是芳豆唏噓了聲,頗懂豐姐兒如今的反應。 瞧著豐姐兒退避三舍,往后挪了好幾步,甚至開始后悔自己進灶房的模樣,簡雨晴用起了激將法:“豐姐兒,你不是說要嘗遍天下美食的嗎?怎么區區一個莧菜梗就讓你退避三舍?” 豐姐兒腳步一頓,面露遲疑。 簡雨晴再接再厲:“再說這物待會兒我打算請方長史嘗嘗的,你不想也試試味道嗎?” 啥玩意?給方長史也吃這個? 豐姐兒頭皮都快炸開了,一雙眼兒睜得溜圓。震驚之余,她的好奇心也是徹底升起,一步步又重新挪回到灶臺前。 簡雨晴把木筷送到她手里:“來,嘗嘗吧?蒸好以后其實氣味也還好,不算難聞吧?” 豐姐兒咬了咬唇瓣,狠狠心夾起一塊……臭豆腐來。比起剛剛嗅到莧菜梗的臭味,豐姐兒甚至覺得臭豆腐都要好些。 她把臭豆腐放入口中,guntang的熱度讓豐姐兒臉頰微微泛紅,熱氣直讓她的腦門都泛起一縷薄汗。 豐姐兒呼吸略微急促,同時臭豆腐的香味直往鼻腔里鉆,擾得她心神晃動。 不過豐姐兒畢竟是專業的女廚,加上她也不是頭回吃臭豆腐,因此很快定下神來,細細品嘗著口中滋味。 她這么一品嘗,登時面露驚訝。 眼前的臭豆腐與往日的臭豆腐竟是有著不同的味道,連口感都略有差異? 兩者明明都是臭香臭香,往日吃的臭豆腐口感更加軟滑細膩,有點類似酪的感覺,而現在吃的這種更接近尋常的豆腐,臭香間有豆香還有另外一種奇妙的香味。 他們間的區別是因著莧菜梗?豐姐兒來了興致,瞬間忘了自己先前的猶豫不定,她迫不及待地手持木筷,夾起一根莧菜梗來,先嗅了嗅味道。 莧菜梗依然帶著淡淡的臭味,只是比生莧菜梗時的味道,蒸熟后的莧菜梗更接近臭香臭香的,聞著非但沒有退避三舍的沖動,倒是勾起了食欲來。 豐姐兒咽了下口水,貝齒輕輕落在莧菜梗上。外面的老皮略微堅硬,用力咬下去的瞬間里面裹滿的汁水便噴涌而出,每一口都散發著鮮咸的香味,讓人欲罷不能,下意識一口又一口的咀嚼著。 明明聞起來是這么臭的! 豐姐兒圓臉鼓鼓囊囊,一雙眼兒睜得圓滾滾的,里面蘊藏著滿滿的驚奇:“唔……這味道,這味道?!?/br> 到最后,她只能用奇特來形容。 豐姐兒現在強烈需要米飯,這般的臭豆腐和莧菜梗擱在米飯上,就著湯汁應當就能吃下兩大碗吧? 豐姐兒忍不住又夾起一塊來嘗嘗,而她的反應也讓春姐兒和芳豆紛紛升起好奇來,緊隨其后持筷夾起品嘗。 “哇……好吃!” “莧菜梗竟是能與臭豆腐這么配?” “這里頭的臭豆腐和我以前吃的好像不一樣?” “是不一樣,我聽師傅說——”春姐兒、豐姐兒和芳豆嘰嘰喳喳說著話,而后才注意到簡雨晴又在搗鼓別的吃食。 她熱了一鍋子水,而后往里放入事先教人洗干凈的肥腸、蔥段生姜、醬汁、各種香料、飴糖和酒水,用大火燒開,撇去浮沫后繼續燉煮。 弄完了莧菜梗,怎么又開始搗鼓肥腸? 春姐兒、豐姐兒和芳豆止住話頭,齊齊過來圍觀。春姐兒瞧著胖嘟嘟的肥腸,沒忍住說出疑問來:“師傅,您這是要做……干炸肥腸?” 豬rou用得費,豬雜碎也是多。 如今揚州城里不少鋪子都知曉簡雨晴家豬rou的來源,也各自開始提前閹割家豬,獲得膻味更低的豬rou。 雖說養豬出欄還要些許日子,但豬rou的風靡已是擋不住的趨勢,甚至已有專門做豬雜碎的鋪子。 就是味道,還不夠如意。 想來等到新一批豬仔出欄,那豬rou菜品的品質乃至豬rou的味道都能大幅提升,到時候各種做豬雜乃至豬rou菜品的鋪子也會大大增多。 而在府學食堂里,豬腸也不是頭回出現了。無論是干煸肥腸、干炸肥腸、又或是肥腸燒雞還是熘肥腸,都從府學學子難已接受的存在,漸漸搖身化作府學學子的心頭好。 而春姐兒最愛的當屬干炸肥腸,先鹵制而后再炸制的肥腸,外面焦脆,里面油潤豐腴。那柔嫩可口、肥而不膩,軟糯中有略微有勁道的口感讓人百吃不膩,一口氣能吃掉一碟子。 春姐兒瞧著肥腸,先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