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攤煎餅開始當廚神 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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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掌柜腳步一停,轉身往周生走的方向看去:“周郎怎么這般匆匆忙忙的?我原本還有事想與他說呢?!?/br> “許是回屋讀書吧?聽說他上回月考,好像考得不太如意?!睂O娘子與他說道。 “原是如此?!?/br> “你與府學門口那攤販打聽了?” “人家不愿意賣呢,說是簡小娘子便宜賣給他的,他不能收錢轉賣給旁人?!睂O掌柜搖搖頭,雙手叉在腰上。 “教我說,那冰粉就夏日才有的賣,你現在急什么?等到天冷些再去問吧,說不定那時候他就樂意賣了?!?/br> “你懂什么?”孫掌柜瞥了眼娘子,沒忍住悄聲道:“我那天聽羊湯鋪子老板說吃完羊湯,不少客人還會去那攤子上買一盞冰粉吃?!?/br> “就這么小個破攤子?!?/br> “每個月賺得都快與咱們差不多了?!睂O掌柜心里酸酸的,“就因為那時候簡家食攤剛開業,幫襯著說了幾句話,做了幾件事?嗐?!?/br> “畢竟是雪中送炭的關系?!?/br> “嗐……”孫掌柜知道是知道,但心里總是不爽得很。他搖搖頭,又瞅了眼周生那邊:“抽個機會與周生說一說,我聽說他代購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應當與簡廚娘一家也熟悉吧?” 孫掌柜夫婦竊竊私語的同時,周生把屋子翻了個遍,把所有飛錢和銅板全數翻了出來,仔仔細細清點了番。 他瞪著擺在榻上的票子銅板,臉色難看至極。周生數了又數,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并沒有數錯:“怎么會?怎么就就剩下了三貫半……” 那幾盒重陽節糕點就賺了三貫??! 周生神色難看得很,不信邪地又把屋子翻了個遍——然后什么都沒有找到。 周生重重跌坐在榻上,回想最近的花銷——每逢府學里旬休日,他都要約上三五同窗去吃吃喝喝,還去廟里聽俗講,園子里看百戲,又與妓館里過夜。 自己竟是一口氣用了這么多錢! 周生rou疼不已,他又點了點剩余的銀錢,決定后頭的日子要好好節儉,不能再肆意用錢了。 要是與以往那般用,這三貫半錢也足夠他過上大半年,不!度過整個學業了。 這樣一想,周生又安心了許多。 思緒剛剛落下,他的耳邊響起陣陣敲門聲,而后是孫掌柜的話語聲:“周郎,周郎?玉裳坊的伙計來送東西了?!?/br> 周生心里一咯噔,一顆心登時沉入谷底。他前些日子手上寬松,便去玉裳坊里多訂了兩套便服,想著與同窗友人出游時可以用上。 玉裳坊里訂的衣裳,都只付了半貫錢的定金。要是放在過去,周生自是沒什么好擔心的,剩下一貫半的銀錢只需三四日他就能賺得。 可是現在,他一共就剩下三貫半錢。要是付了玉裳坊的尾款,那他就一下沒了一半! 周生的臉色黑如鍋底,下意識不想理會外頭的呼喊聲。不過外頭的孫掌柜卻不知道周生的心思,又敲了好幾下:“周郎?周郎?!?/br> “怎么沒反應?周郎剛剛才進去的!” “周郎莫不是在屋里燒了炭火吧?咱們砸門進去?”孫娘子與玉裳坊的伙計聞聲而來,瞧著緊緊閉著的大門便心慌意亂。 孫娘子這么一說,孫掌柜與另外幾人也是嚇了一跳。玉裳坊的伙計們更是擠到前頭,撩袖子的撩袖子,去拿家伙的去拿家伙,準備一起用力把門弄開。 躲在屋里的周生見狀,忙把錢攏在袖里,伸手拉開了門:“我沒事,我沒事,剛剛在屋里打瞌睡呢?!?/br> 孫掌柜見著周生出來,登時長舒了口氣,忙抬眼把周生看了一圈,眼角余光滑過屋里景象,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微微一愣。 屋里亂糟糟的,書籍衣服都隨意丟在地上,被褥也被扯開。教他說,不像是周生在里頭睡覺,倒像是周生在拆家。 孫掌柜心里犯疑,也不敢問緣故。 玉裳坊伙計見周生沒事,也是長舒了口氣。 他們巴巴結結上門送貨,自是為了打賞的銀錢——旁邊吃食鋪子的活計說了,這位周郎最是大方,少則三五個,多的那回給了十來二十個銅板呢! 玉裳坊伙計臉上堆笑,忙把木盒送上前去。他們微微彎腰,態度殷勤得很:“周郎君,小的是玉裳坊的活計,是來送衣服與您的?!?/br> 周生眼神閃了閃,笑容勉強:“倒是麻煩你們送來?!?/br> “不麻煩,不麻煩?!?/br> “我們這就服侍周郎您試試,要是哪里不合身也好送回去再行改動?!庇裆逊换镉嫅B度恭謹。 不合身,回去改改? 周生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閃過一縷精光。他試了衣服,明明合身又舒適,卻是練練挑刺,又是說肩膀有點抬不起,又說刺繡有些扎手,教伙計送回去再改改。 玉裳坊伙計前面滿心歡喜,到最后臉上的笑容都險些沒撐住,抱著木盒那是恍恍惚惚地往回走。 好歹能拖些日子,再拖些日子。 周生松了口氣,又瞧見孫掌柜過來了,莫名升起些許不詳的念頭。 果然孫掌柜一開口,周生的眼皮就開始跳了。 孫掌柜說的是房屋的事:“上回周郎與我說了,說是這屋子實在小了些,沒多少東西好放,我記著呢?!?/br> “如今隔壁姓吳的哥兒要去別地了,他那屋子敞亮,地方又要比你現在住的寬敞些,周郎要不要去瞧瞧?”孫掌柜眼里帶著期盼,面上堆著笑。 面對他的好意,周生卻是笑不出來,一張臉僵硬得很,連腦袋瓜都是嗡嗡的。 他之前是說過這事,他嫌棄自己住的屋子不過方寸地,除去床榻外就只能放上一張幾案,兩張漆柜,兩只竹箱以及兩張月牙凳子,另外堆了點雜碎物件以后,簡直連下腳地兒都沒了。 不止嫌棄地方狹窄,他還嫌先頭飲子藥食鋪的氣味大。周生沒看上吳哥兒住的屋子,他想的是等后頭多攢點錢,就得換個更好的地兒住。 而如今,他得攢錢。 周生心下是不愿意換房的,又不愿在孫掌柜跟前露了怯意,硬著頭皮應了聲,跟著孫掌柜往吳哥兒屋里去看。 吳哥兒的東西已經打包得差不多,屋里空空蕩蕩的,瞧著越發寬敞。周生原本只是想瞧一眼,結果看了眼后還真是喜歡上了。 吳哥兒那屋要比周生那屋寬敞上五成,窗戶外正對著后院的那片小竹林,聽著鳥雀啾鳴聲,再看看這灑在屋里的陽光,瞧著便是他那陰暗狹窄的屋子舒服得多。 孫掌柜一直注意著周生的神色,瞧了他歡喜的神色后立馬面露歡喜,笑道:“往常這屋子一年得比您那屋子多租四百文,要是周郎您喜歡的話,只要加兩百文就是?!?/br> “兩百文……” “這個價,全揚州城就我一家?!睂O掌柜拍了拍胸膛,斬釘截鐵道。 周生說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 他換房間也是為了讓自己讀書更舒服點,更好學習……這沒錯吧? 周生想了想,咬咬牙:“行?!?/br> 他交了差價,次日又付了銀錢,拖到最后又不得已還是付了尾款把衣服留下,另外旬休的時候與同窗出門游玩……不過半月功夫,周生便發現自己手上只剩下了半貫多錢。 怎么就只剩下半貫多錢??? 周生瞪著案上擺著的飛錢和銅板,不死心地又數了數。 果然沒錯,就是七百八十二文錢。 周生心煩得很,直到來府學時都還思慮重重,想不好要如何是好。他一如既往地走進學室,便聽到幾名同窗閑聊:“還有幾日便是寒衣節了,我準備給我阿爹阿娘定做兩件冬袍子?!?/br> “冬袍的價格可不便宜啊?!?/br> “是吧?我打算后日去打獵,能多獵幾頭狐貍兔子的話,還能省點皮料錢,另外rou也能賣點小錢來著?!?/br> “還能這樣?” “當然能了,往年我都是這么做的?!崩钌葎澚讼?,還有點不好意思:“往年我沒多少錢,只能教人幫我做塊圍脖又會是綴在舊袍子上鑲邊,要不直接把皮料給我娘親?!?/br> “今年有了點錢,我也想多做點?!?/br> “真好啊?!蹦敲坝悬c點羨慕,又仔細問起打獵的事來。 周生腳步一頓,臉色不太好看。 寒衣節除了為父母自己準備冬衣外,還有燒衣的習俗,也就是要為逝者備好御寒的衣物,拿到墳前燒掉。 上回周生回家時,還與家里人夸口說這些事都包在他身上。 現在,這得多大筆錢? 周生面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識咬住手指。正當他思考的時候,一人帶著股香味從他身側掠過,與屋里諸人說道:“喂喂喂,你們吃過今日的早食沒?還長得挺特別的呢?!?/br> 李生幾人來了興趣:“是什么?” 那名學子晃了晃手上的吃食,興致勃勃與幾人看:“鬧,我還拿了個回來,名字叫做rou蛋堡?!?/br> 胖嘟嘟圓滾滾的炸餅子被麻紙包著大半,只露出有弧度的一邊。眾人掃了眼,就看到炸得金黃焦脆的外皮,還有刷在上頭的醬汁和胡麻。 揚州城里的炸物很多,尤其是簡雨晴做了炸雞和干炸丸子后,類似的鋪子也是層出不窮。 大家都已是見怪不怪,看了兩眼紛紛疑道:“瞧著外表,不就是炸物嘛?!?/br> “才不是炸的?!蹦侨藢兹说脑u論很不服氣,伸手把手里的rou蛋堡掰開:“我親眼看著,是簡廚娘用鍋子煎出來的。那鍋子都長得特別,是一個坑帶著一個坑的?!?/br> 伴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響,隨著rou蛋堡一分為二,被焦香外層緊緊包裹在其中的香味頃刻涌出。 醬香、rou香、蛋香,蔥香和面香完美融合在一起,散發著極其誘人的味道。 別說李生幾人,就是周生的肚子也是咕嚕一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且說食堂那邊,自重陽節后整個府學食堂便經歷了一次小的改動。 簡雨晴與府學官吏說明后,又請了泥瓦匠和木工,重新改造了下食堂,把原本常年關閉,置于食堂與灶房之間的窗戶拆除,底部重新搭建上板材,留出個傳菜的小空間。 往后菜品不用先盛入大鍋,再送到先頭去打菜,而是可以直接在窗口里把菜品擱在板子上,再由負責收費的簡娘子等人送出去。 灶房與食堂之間的距離足夠學子們可以看到諸人的動作,又看不清諸人的cao作,同時簡雨晴等人也能聽到學子的聲音,避免再次出現溝通不暢,又或是簡娘子擅作主張的情況。 當然,這窗口也不是一直開放。 簡雨晴教木匠做了個可以卷起來的寬竹簾,等停止營業的時候便把竹簾放下,兩角綁在下頭,就能把整個窗戶給封住。 另外簡雨晴還順帶教人把墻刷了刷,把地磚重新補了下,讓整個食堂都瞧著亮堂了許多。 學子們對此接受良好,至于簡娘子更是沒有任何意見。 經過代購一事的她老實許多,尤其當她發現停止代購后,每日要做的工作量竟是少了三分之一后,簡娘子更是安分老實,先頭稍有點風吹草動就立馬與簡雨晴說。 工作量少了三分之一,簡雨晴、范廚乃至灶房里的幫工雜役也輕松許多。 就是簡雨晴和范廚都是個閑不下來的,范廚張羅起挑人的心思,而簡雨晴順水推舟,與黃娘子在河頭村,又或是周邊村莊里招收一批新學徒。 消息一出,周遭都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