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著迷 第145節
許織夏虛浮的思緒慢慢落了潮,后知后覺理解到,他將她所謂的不分開,曲解成都在里面。 難怪事前要特意問她,一晚上是幾點到幾點。 他壞透了。 發生過關系后更壞,壞到底了。 “……不是這意思?!痹S織夏連惱他都使不上勁頭,只一回,她已是浸在他懷里的一團水,疲憊不堪。 他坐在地上,西褲下一條腿曲著,一條腿放平,她坐在他的腿面。 紀淮周抱著她:“說錯了?” “嗯……” 她的側編發一番下來被弄得蓬亂,腦袋耷拉在他身前,毛茸茸的。 “所以,”紀淮周寬大的手掌復住她后腦勺,彎頸到她耳邊:“是幾點到幾點?” 他事后的低音炮似砂紙摩擦,聽得人沉醉,許織夏頭腦不好使,話題的關鍵一個不經意,就被他從歪曲的不分開,引導到了時間。 許織夏還有些氣短,虛虛地喘著,反著說:“是六點到十點?!?/br> 紀淮周低笑:“嗯,六點還沒到?!?/br> 他又故意混淆,許織夏扭著調子:“晚上!” “什么?”他側耳貼近她唇:“哥哥聽不清?!?/br> 許織夏知道他是裝的,但一到親熱的時候,他就不是好哥哥了,只有輕薄的樣子,她硬拗不過。 于是兩條胳膊軟趴趴地抬上去,抱住他脖頸,臉在他頸窩里來回蹭:“我想睡覺,好困……哥哥最好了?!?/br> 她這套紀淮周很受用,自她幼時就受用。 現在同是哄著慣著,只不過也不虧待自己。 他親了親她的耳垂:“你睡,哥哥來弄就好了?!?/br> 這要她怎么睡? 第一回 他還是體貼的,讓歇就歇,這才第二回,他就暴露野性了,總愛頂,放開勁的那種,又喜歡迅速的,許織夏真想問問他,有沒有度量度量過自己,她嗆得很。 許織夏柔柔央他:“下次?!?/br> “下次的話,哥哥想你坐著?!奔o淮周嘴唇壓在她耳廓,慢慢低沉下聲。 “——自己磨?!?/br> 許織夏心怦地一個重跳。 其實這在她的盲區,但不妨礙她被他不可描述的語氣惹得羞恥。 “我不會……”她呢喃:“要磨哪里?” 她一本正經發問,紀淮周都愣了下,而后無聲笑了:“你還想磨哪里,膝蓋?腹???” 他拖著腔,似笑非笑:“還是哥哥的臉???” 聯想思維太活躍也不好,許織夏不自覺就有了畫面,耳朵裹在他的熱息里,跟著燙起來。 許織夏含混其詞:“下、下次再說?!?/br> 她只顧著當下,晃他的脖子嘟囔:“不要到六點了,哥哥?!?/br> 紀淮周彎著唇,故作沉吟。 也不是真要做到六點。 他倒是想和她抵死纏綿,但她肯定受不住,小姑娘再柔韌的身子骨,也經不起這么折騰,何況她還沒能適應。 “行?!彼湎乱宦?,許織夏松口氣,隨后耳旁又響起他的后半句:“只到兩點?!?/br> “……” 許織夏羞惱,卻欲言又止。 他只在她面前會拋開平日示人的模樣,這么多年,他從不意氣用事,情緒失控沒兩回,無時無刻不是冷靜的,就算急了表面也裝作沒有,哪怕對她也至多語氣重些。 可今晚他冷靜下有一絲沒壓抑住的微妙,從車子飛馳著遠離機場,到進門迫切的親吻,再到現在。 盡管他佯裝無事發生,就像萬籟俱寂的深夜,風起沙塵,悄無聲息,但許織夏一直都在感覺著。 無非是他父親出現,而她臨時失聯。 許織夏尋不到表達的空子,濃情蜜意之際提及厭煩的人,怪不合時宜的。 左思右想,她退一步:“一點,就一點?!?/br> 紀淮周沒說話,不跟她討價還價,掌住她后頸,低下頭徑自吻住她。 他的嘴唇沉甸壓下,在她唇上輾轉,許織夏在他guntang的吐息間又逐漸迷失,圈著他脖頸的手情不自禁攏緊。 至于幾時被他勾著腿橫抱起來的,許織夏都沒意識到,稀里糊涂的,后背就陷進了被褥里,膝窩被撈起。 主臥暗著,彌蒙光暈透進落地窗,映出真皮床上高頻跌宕的黑影,一跪一躺相勾連著。 舞室里悠揚著曲子,燈也亮著,那只黑金腕表孤零零躺在把桿下的地面,表盤里指針滴答滴答依舊在走。 而主臥只有清晰入耳的聲息。 他在一陣迅速中,重重喘著命令她,以后不準再關機,她只能哼著不清白的聲調乖乖答應。 “哥哥,好久了……”許織夏整個聲腔都嬌媚得不成樣子,腦袋晃得很,頭頂每下都撞在他豎起的枕頭上。 紀淮周俯身下去:“看看哥哥的手表,幾點了?” “掉了……”她嗓音都是破碎的,艱難溢著字眼:“你去……找找?!?/br> 他喘著:“哥哥找不到?!?/br> 許織夏似哼吟又似嗚咽地埋怨:“你就是不想看……” 紀淮周低啞一笑:“寶寶好聰明?!?/br> 他夸獎,低下臉親到她的喉骨,像是給予某種獎勵。 許織夏漂亮的天鵝頸敏感地仰起,想惱他,又惱不起來,只能盡力屏住聲。 半明半暗間,他身軀輪廓健美,襯衫和西褲早都丟在床尾凳,許織夏雙膝抵著心口,舞裙倒還皺巴巴堆在身上,魂都被撞散了,哪還有心思惦記著舞裙。 她別過臉,眼里含著水,濕霧中看見他撐在臉旁的手。 掌心壓著真絲被套,因欲意亢奮,指關節的骨骼曲起,青筋脈絡布滿手背,力量感隨著用勁顯現,將被套抓出色氣的褶皺。 許織夏不由也攥住一層被套,腳趾繃緊,體腔里的呼之欲出感和之前的不太一樣,好似有一瓶汽水在搖晃。 那朵羅德斯迫不及待要盛開出新的樣子。 許織夏因未知而恐懼,顫動的聲線染著絲害怕:“哥哥,我有點奇怪……” 她緊緊閉住眼,眼尾濕漉。 紀淮周虛瞇了下眸,若有所思,雙唇貼著她耳垂蹭:“別怕,交給哥哥?!?/br> “等等,哥哥等一等——”她忽地亂了。 他非但不休止,反而愈演愈烈:“她在咬我?!?/br> 男人低喘的話語在那時是一種羞恥的取悅,許織夏想捂住他嘴,但人迅速在窒息。 而他在耳邊,持續催著她:“寶寶好會咬?!?/br> 那瓶搖動的汽水剎那間擰開了蓋,不知名汽水一股腦地沖了上來,許織夏指間的被套猛地扯緊,聽力瞬間消退,不曉得自己當時出了什么樣的聲音。 舞裙終究是弄臟了。 許織夏當時大腦空白,已無余力思考,只感覺到他又是給她擦身子,又是換床單,再回來哄她,她累得沒幾分鐘就沉睡過去,但這一覺睡得有種說不出的放松。 不知是凌晨幾點,身邊暖意彌散,許織夏迷迷糊糊醒了,他半天沒回,她一直處于神游狀態,直到床面輕陷,他溫熱的身軀靠近,重新抱她進臂彎里,許織夏才睡安穩。 他身上破天荒有了極淡的煙草味。 今晚他對那事不置一詞,而這絲煙草味出賣了他在黎明破曉前掩飾著的黑暗本質。 情愛上的放縱,許織夏是不會記他仇的,雖然他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里,但失著分寸也是在理智之內。 許織夏只會委屈巴巴往他懷里擠,再惱都能被他哄好。 也有哄不好的時候。 比如天光亮起,她醒過來,看見舞裙在地上軟塌成一團,潮濕過的痕跡不堪入目。 有她的,也有他摘掉,在外面放出的罪惡。 明晚就要商演,許織夏欲哭無淚,哼哼著怨他的話,在被窩里打他踢他,又舍不得用力,力道跟羽毛似的撓著他,調子混著剛醒的鼻音,顯得嗲聲嗲氣。 紀淮周靠著床屏,反倒在笑。 她氣惱,要走,被他撈回去,他又是一陣好哄,說好了好了,哥哥給你洗干凈。 “都賴你?!痹S織夏悶悶的。 她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顆蓬亂的腦袋,壓著枕頭,紀淮周裸身坐著,低頭看她:“怎么只賴我,不是也有你的東西?!?/br> 許織夏不吭聲,臉埋進被褥里,被他托回出來:“躲什么?” “丟臉……”她兩只手都去捂住臉。 男人做那事就喜歡放開了享受,喜歡看到小姑娘因他嘴唇微張,表情迷離銷魂,那都是情趣的愉悅因子。 但女孩子羞恥心重,事后回想,只覺得自己放浪得很。 不過昨晚顧不得循序漸進,確實荒唐過了,親親抱抱她都能臉紅,何況昨晚是以另一種陌生的形式登到了制高點。 紀淮周拉下她手,指腹摩挲她臉頰:“只有哥哥見過,丟不了,你在哥哥面前可以是任何樣子,用不著遮遮掩掩?!?/br> 他哄著,許織夏逐漸溫順。 在認知的流域,他永遠都在為她擺渡,性上如此,初中月經初潮也是如此,他總會明白告訴她,不用羞恥。 紀淮周俯身,手肘抵在她枕邊,直白而明確地同她說:“跟哥哥zuoai不要有顧慮,你只要享受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