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著迷 第101節
他深長笑說:“好,哥哥記住了?!?/br> 第55章 費盡思量 【as you wish. ——紀淮周】 - 倚著他原地休息了幾分鐘,許織夏總算舒氣,此地不宜久留,紀淮周牽著她在花園里往出走。 植物迷宮障壁曲折,一不小心就會迷路,但紀淮周很清楚路徑,沿著樹籬,沒多久就繞到了后花園的馬廄。 許織夏抱著從鞍具房里拿的鞍具,在門口緊張兮兮望風,時不時往里看他一眼。 紀淮周將馬間里的一匹馬自栓馬環解下,牽出,回眸去尋她的身影,就見她躲在門后偷偷摸摸觀望。 “鬼鬼祟祟,過來?!?/br> 許織夏一聽見便跑向他,懷里一輕,鞍具被他接過去,她擔憂:“哥哥,我們騎馬能逃出去嗎?” 他答非所問:“逃不出去哥哥就帶你在花園里遛遛彎?!?/br> 她都要慌張死了,他還在說笑。 許織夏怨聲:“現在不是浪漫的時候,這么多人巡邏,再不出去肯定要被抓住的?!?/br> 紀淮周利落上著馬鞍,閑散道:“橫豎都是死,還不準哥哥做個風流鬼了?” 確定鞍部固定牢,再抬眼,就迎上了女孩子瞪過來的眼神。 他輕笑:“有我在這兒你怕什么?” 很奇妙,許織夏就這么靜住。 曾經他也總是這樣安撫她,在他身上,她永遠能得到安全感,沒有威脅,沒有不可應對的危險,換句話講,有他在就沒有后顧之憂,她只需要盡情去享受所有的事。 許織夏心被他一句話安定,終于有心思去看馬,這匹馬威猛壯實,毛發似黑緞順亮。 “它好漂亮,是什么品種?” “弗里斯蘭?!?/br> 許織夏只敢伸出一根手指頭,試探性地摸摸它:“哥哥,聽說馬兒認主的,很忠誠,我第一天來這里,它會不會把我甩下去???” 紀淮周倒是坦然,人靠著,胳膊搭在馬背。 見她想碰又怯生生,他噙著笑,掌心覆到她手背握住,帶著她一下一下撫過它的頸部。 “不會啊,它愛屋及烏?!?/br> 這匹馬看上去彪悍,居然乖乖由她摸。 許織夏正新奇,聞言回望向他,她臉上笑意未褪,只關心前半句,輕輕一聲疑惑:“真的不會嗎?” “嗯?!奔o淮周應聲,踏住腳蹬,輕松翻身上馬,而后手臂下伸,把手遞給她。 許織夏拉著他往上踩,又被他攬住腰一提,一個巧勁放上了馬背。 情況特殊,他們共乘一匹馬,她后背緊偎著他硬朗身軀,而他一低頭,唇就能貼到她耳廓。 她剛在前面坐穩,他的聲音便伴隨熱息,近至她耳后,把話說完。 “它的主人是我?!?/br> 他語氣都太云淡風輕,許織夏思緒繞了兩秒的彎,才理清過來,耳朵酥酥熱熱的,她呼吸都不自覺低柔了很多。 手機振動,許織夏收到了陸璽的消息,告訴他們廣場東花園集合。 他說,他們爆出了出逃的神裝。 - 半小時前。 主宮東翼,地下層長廊式藝術館廳。 古董繡畫地毯,蓮花吊燈,展現著濃重鮮艷的極繁美學。 一路向前,每走幾步就能經過新的展示臺,都擺設著工藝精湛的珍寶,麒麟鐘,寶石冠冕,法貝熱彩蛋等。 金光閃閃,全是貴重的私人藏品。 浮雕墻上掛著文藝復興時期的緙織壁毯,每兩幅壁毯之間,皆凹進去高高的金色壁龕。 而每個壁龕里都供著一套精心搭配過的歐洲中世紀王子禮服,貴族宮廷風,華麗隆重。 其中有兩套佩戴著舞會面具。 于長廊一左一右的壁龕中,正面相對。 “必須找到二少爺和家宿少爺,以及逮捕嫌犯同伙!”護衛隊隊長領著隊伍穿梭過長廊間,仔細搜查。 “嘿!嘿!嘿!” 驚叫聲中,一道身影沿著奢華的宮廷分合樓梯,奔至下層,中短發波浪卷隨之一彈一彈。 紀蘭濯疾步大吼:“這是我的私人展廳,誰準你們進的?” 領隊恭敬道:“蘭濯少爺,我們奉命行事,有權搜查這里每個角落?!?/br> “閃開!閃開!離我的綠寶石遠點!”紀蘭濯著急忙慌把幾個挨著展示臺的護衛趕走,再沖著領隊,抬手一揮:“這兒哪里能藏人,你們難道沒有腦子?立刻滾蛋,碰壞了我的心頭寶,你們抵上命都賠不起!” 紀蘭濯好歹也是正經嫡子,領隊不敢招惹他,這里的東西都是他的命,碰一下他都會發癲。 何況往里是他的臥室,也不便進去,領隊掃視一圈,只好帶著隊伍離開。 廊廳再度寂靜下去。 確保這群沒眼色的徹底消失于此,紀蘭濯才收回傲慢的目光,手在眼前揮了兩下,像是揮走他們留下的污濁氣。 一張鎏金絲絨座椅拖到過道中央。 克尤羅特半截及膝褲緊著雙腿,紀蘭濯抬臀坐上去格外優雅,長靴一翹,搭起二郎腿。 他抱女朋友似的,將那只重工權杖抱在懷里,深情地撫摸著杖頭的綠寶石,沉浸地欣賞起來。 那兩套戴面具的人體假模特,突然動了,面面相覷打了幾個手勢,爾后摘下面具,一起邁下壁龕。 地毯吞了腳步聲,他們似一對幽靈,悄無聲息接近至紀蘭濯身后。 陸璽在后面上下端詳紀蘭濯那身古歐公爵的打扮,忍不住露出一副對人的風sao程度長見識的表情。 陳家宿不知從哪掏出只金絲袋和閉合膠帶,膠帶遞過去,陸璽心照不宣接過。 兩人快速而精準,一個拉開膠帶驀地封住紀蘭濯的嘴,一個扯開袋子口往下一套。 悶捂住的受驚聲中,綠寶石權杖骨碌碌滾落下地毯,紀蘭濯蹬著緊身褲下的雙腿,被拖向長廊盡頭。 臥室里,兩人都黑布蒙面。 “狂徒仔,通知他們廣場東花園集合?!?/br> “報告悟空仔,已通知,外面的拯救者也都準備就緒!” 陳家宿翻著抽屜,抬起頭:“外面?” “請了水車樂隊?!标懎t立在全身鏡前,側向左,又側向右,一邊觀賞自己身上這套洛可可風金紅刺繡騎士披風,一邊說:“制造混亂!才好溜!” “細節啊狂徒仔?!?/br> “嘿嘿?!?/br> “唔——唔——” 紀蘭濯被捆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他們穿著他的典藏禮服,在他的臥室里翻箱倒柜,膠帶封住了他的罵罵咧咧。 陸璽剛把紀蘭濯裝飾用的那把西洋劍別到腰間,循聲看向紀蘭濯:“怎么還急眼了呢?!?/br> 這邊陳家宿干著正事,終于找到車鑰匙,揣進兜里:“棒呆了,直接開他的專車出去?!?/br> 陸璽回過身:“走,搞起!” 陳家宿扯了扯自己蓬領的鍍金紐扣:“衣服不換回來?” “穿著唄,挺貴的?!标懎t胳膊一甩,披風揚起,瀟灑地向外走去。 陳家宿極懂待客之道地說,想要什么隨便拿。 于是出去前,陸璽順走了一頂拉文克勞同樣式冠冕,但中間墜著的鉆石是稀有的芋泥紫。 說是和他們垂耳兔崽崽今天的衣服真搭。 兩人出了臥室,扯落蒙面的黑布扔出去,一身鑲金帶鉆的騎士裝和貴族宮廷禮服,走在廊廳,頗有氣勢地大步邁開,仿佛是要去奪權。 屋里的紀蘭濯眼角流下悔恨的淚水。 喬翊得知他們被追捕的消息,提前一步開出紀家,和陸璽請到的水車車隊和樂隊接頭。 那幾支樂隊,都曾在他們高中畢業那年暑假,被陸璽和陳家宿請去東棲島表演過,就此結緣。 他們這些天都在倫敦商演,陸璽一句話,一呼百應。 此刻他們萬事俱備,在紀家正門的幾百米外,伺機而動。 陳家宿和陸璽開著紀蘭濯的專車,在廣場東花園,誰知沒等到紀淮周和許織夏,先等到了婚禮車隊進場。 場面盛況空前,一臺臺敞篷婚車相繼駛入,不計其數,如此廣袤的宮前廣場都被圍得水泄不通。 陸璽憂心忡忡,握著方向盤向外四處張望:“老大和今寶怎么還沒來?” 陳家宿說:“我們開車,他們徒步嘛?!?/br> 駕駛座的車窗從外面被人敲了幾下,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透進來:“我親愛的蘭濯,挪一挪你的車子,別擋了伊迪絲公主的路?!?/br> 陸璽下意識看出去,猛地激靈。 是那晚在小樹林對他意圖不軌的貴婦。 陸璽驚慌去拉掛擋桿,不假思索一腳油門開走:“要命??!這娘兒們誰??!” “紀蘭濯的大姐?!标惣宜抻兴庾R,幸災樂禍:“她鐘愛包養小白臉,是不是相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