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著迷 第99節
她出現在這里,匪夷所思。 紀淮周手掌握住她腦袋,質疑自己產生幻覺:“哥哥中蠱了?” 許織夏埋在他鎖骨悶笑。 溫存不到幾秒,鐘遒不知有意無意提亮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 “紀董,淮周少爺可能正在沐浴?!?/br> “開門?!?/br> 紀淮周盯著門,虛瞇起銳利的眼。 許織夏也在這動靜中昂起臉,驚茫地望向他。 眼神里盡是依賴,剛剛在門口獨自面對的無助煙消云散,因為有他在這里。 許織夏沒得思考,就被他間不容息地勾腿抱起,他邁向床,被褥一揚,緊接著她人就陷落進了床里。 不知他何意,許織夏微微撐起身去看。 目之所及是他骨節有力的手指,抓到腰上,一把扯掉了浴巾。 許織夏一瞬闔緊了眼,羞赧的情緒后知后覺洶涌而至,她立刻從鼻尖紅到了耳根子。 被那片溫熱復住的霎時間,她心都跳停了。 頂上是歐式復古床花紋精美繁復的床帷幔,被褥蓋落回來,將緊緊挨疊著的他們半遮半掩在里面。 紀淮周唇壓到她耳垂,氣息壓低:“說好了,不生哥哥的氣?!?/br> 許織夏在他之下很小一只,掌心抵近他心口,指尖搭近他的肩,沒有布料,他的人像只火爐子。 灼得她心率飆升:“……什么?” “先說?!彼叽?。 許織夏怦怦著,聲線酥骨,語焉不詳:“喔……” 她應允的聲音一落,男人的熱息便漫天漫地隨著唇舌墜下游弋,從耳垂到天鵝頸,再到鎖與喉骨間,芋泥紫的薄毛衣領子滑下,圓潤帶直角尖的肩頭格外漂亮。 留下一路迷亂和水光。 許織夏烏黑的長發散亂開來。 她攥住他的短發,抬高下巴,臉一會兒別向這邊,一會兒又別到那邊,想躲又不知躲哪里去。 心跳速度之快,耳膜都隱約有了嗡鳴,她皮膚紅紅的,睫毛不停顫悠,只能閉住眼,掐著他斂息屏氣不出聲。 芋泥紫罩住他的手,他三兩下松了搭扣。 門外的人進屋的時候,女孩子輕熟的小衣裳,正好被丟出被褥,落在地面那條皺巴巴的浴巾上。 帷幔下金絲紋繡的綢緞面料浮浪拱起。 一幅香艷四射的畫面。 第54章 費盡思量 【上帝已死。 ——紀淮周】 - 幾面半圓弧高窗過濾進的陽光,纏綿在帷幔間浮浪不經的動靜,一層薄霧般的光影似盈盈水波,隨著隱秘晃蕩。 厚重的紅地毯吞沒了拐杖頭和牛津皮鞋的聲音,如寢宮遙闊的臥房,能清晰聽見男人低沉在喘。 紀世遠老態深凹的眼窩漸顯陰沉,憤怒的語氣擲地有聲:“紀淮周!” 他頓足在幾步開外,虎頭金拐猛地撞地。 “——你荒唐!” 帷幔下的動靜逐漸停息。 紀淮周略微支起俯下的身子,被沿隨之從他的背部滑落下去一些,露出因剛活動過而緊繃的,健美的肩胛骨。 他慢悠悠地側歪過臉。 短發被人抓得凌亂,肩頸上有幾道撓出的甲痕,浴巾和女孩子的小衣裳皺亂丟在外面,情況可想而知的愉艷和瘋狂。 那雙自含風流的黑藍色狹長雙眼,眸光一掠,眼底濃重的情動中,彌漫出被打擾的不悅。 “紀董有現場觀摩激情戲的癖好?” 紀淮周欠欠地拖著腔,歡愉下的煙嗓欲意未褪。 他的體型足以覆蓋住女人,從紀世遠的角度,只能看見女子散開在枕上的烏濃長發。 紀世遠鐵青著臉:“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樣子!” 紀淮周勾了勾笑,拇指指腹壓到唇上,慢條斯理抹去薄薄的曖昧水痕:“怎么,您管天管地,還管我解決生理需求?” 如此情形,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而紀世遠只能吃個啞巴虧。 這四年,紀世遠為使他不再惦記蘇杭的人,默許女人勾引他,之后對他花天酒地的行為也一向縱容,只要不動致命的真情,上流社會的男人誰沒幾段花邊。 他在外頭浮花浪蕊的名聲,紀世遠從來視而不見,要論起來,他這不檢點的私生活,還是紀世遠自己暗許的。 但今日大婚隆重,如果這種場合鬧得人盡皆知,是丟顏面或是落下笑柄,都事小。 聯姻事大。 紀世遠額角筋頭鼓跳:“平日隨你怎么浪,想想今天什么日子!” 聞言,紀淮周哂了一聲,輕蔑且散漫:“別大呼小叫,不知道的以為進了條狗?!?/br> “你……” 不等他發作,紀淮周便又低垂下臉,做出動情撫摸懷中人的樣子。 他啞著聲,是男人在床上說情話時一貫寵溺的語氣,挾著幾絲殘留的喘息:“嚇到我寶貝了?!?/br> 畢竟是站在權力制高點的人,紀世遠很快沉住氣,肅容掌握回局勢:“我說過,淮周,你想要自由,就必須聽我的吩咐,你最好別在婚禮上,給我惹一身腥?!?/br> 紀淮周恍若不聞,瞧了會兒身下的人,像是情不自禁就埋下去了臉,手指浪蕩地陷入女孩子的發間,同懷里的人繼續耳鬢廝磨起來。 過頃刻他又抬起臉,滿眼輕浮,沒正形回望,似笑非笑地嘲諷。 “還不出去,想親眼看你兒子表演活春宮?” 紀世遠隱忍住風雨欲來的情緒,繃著臉:“在伊迪絲公主到之前,藏好你的風流債!” 甩下話,紀世遠帶著一身被撕破的沉靜拂袖而去。 四周重歸平靜。 許織夏躲在男人身軀壓出的逼仄空間里,死死屏著氣,不敢呼吸。 她沒見過這場面,膽兒小,一面怕露餡,一面又因他縱情的親熱,感覺耳頸那一片都已經燙得融化了。 就算知道只是作戲,心跳也無法冷靜,何況他還在上面赤身俯著。 良久不見他起身的意思,被褥下他的體溫又火燒火燎,許織夏憋不住氣,短促一聲低澀:“哥哥……” “嗯?”他聲音混著鼻息。 許織夏側臉微微陷進枕頭,不去回視他的目光,緊張問:“他走了嗎?” 紀淮周瞧著她,女孩子臉頰白里透出嫣紅,眼中有春水晃漾,羞赧的模樣好似乖乖任他非禮過。 他隱約抬了下唇,隨著她輕聲:“不知道啊?!?/br> 許織夏都不記得小衣裳是幾時被他剝出去的,身前空蕩蕩,她胳膊環抱著自己,臉熱得要命:“……哥哥,你先起一起?!?/br> 他煞有其事:“萬一他再進來呢?” 許織夏抿抿唇:“可是……你好重?!?/br> 紀淮周手肘撐在她脖頸兩邊,逸出絲極沉的笑,如實回答:“哥哥不是沒壓著你么?!?/br> 許織夏扭捏低嗔:“壓著了……” 他狀似耐心問:“哪兒壓著了?” “腰……腰……”許織夏溫溫吞吞,“下面”兩個字羞恥得怎么都講不出口。 她不得不回過視線,巴望著他。 紀淮周被她這眼神瞅得喉嚨癢了下,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他側過身,和她分開。 再黏著,折磨的就是他了。 重量一輕,許織夏立馬就敢動彈了,匆匆彎下腰,一只手虛捂在身前,另一只手伸向床下,去撈她的小衣裳。 回頭見他坐著,背壓著靠枕,被褥正好蓋住那部分,橫在勁窄的腰間,視野內他胸腹的肌理線道道深刻,連鯊魚肌都很醒目,向上是健朗的寬肩。 許織夏心亂撞著,捏著自己薄薄的小衣裳,囁嚅:“哥哥你轉過去?!?/br> 紀淮周裝模作樣地斜過背。 難得對他不是很放心,許織夏打量了他幾秒,小聲強調了句:“不要回頭?!?/br> 可有可無一聲氣音,似乎是他笑了下。 許織夏臉更熱了,不作聲,把小衣裳脫落的肩帶勾回去。 “誰帶你進來的?”他在這時候問。 小衣裳在毛衣里,許織夏摸索著往背上扣,老實回答:“跟喬翊哥和陸璽哥一起進的,用賀司嶼先生給我的通行證?!?/br> 聽見后半句,紀淮周蹙起眉。 他可不記得他們的交易里有這一項。 紀淮周垂著眉眼,片刻后若有所思,低一嗤聲。 里面的穿好,許織夏胳膊伸回進毛衣的袖子,聞聲不由癟了下唇:“哥哥不想我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