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著迷 第93節
女孩子小小的嘴唇,壓上去卻有著飽滿的回彈,反饋到他唇上的感覺,牽扯著他回到最先淹沒道德和良知的那晚,于是他回去后,不可壓抑地沖了個冷水澡。 她要親一下他就只親一下,那是為了配合她的節奏,總不能一上來就弄得她水光盈盈。 辛苦養的,嚇跑了怎么辦。 - 如果幾個月前,紀淮周沒有在港區機場遭遇暗算,如今他已按照家族規定,接管了紀氏總部。 他在醫院那么一躺,延期至今。 而新的日子,定在兩周后。 接管總部也并不意味著掌權。 真正的掌權,是將紀世遠沉淀下的徹底打碎,讓他手底下的人,都心甘情愿為他所用。 紀淮崇為了紀淮周的自由,自愿做紀世遠的傀儡,成為紀世遠控制權力的附庸品。 但事實上,自由不是擺脫枷鎖,是不再有人敢對你的拒絕有任何微辭,真正的自由,哪怕身在枷鎖中,也有來去自如的本事。 而只有站在權利中心的那個人,才有此至高無上的威嚴。 時至今日,紀淮周深諳這個道理。 原本定下的迪士尼之行,因臨時的組局而取消,那天下午,紀淮周開車,帶許織夏回杭市。 喬翊留滬忙于工作事宜,陸璽回杭但去了eb,這些年eb缺了那位名譽卓著的總設周玦,發展得不慍不火,再這么下去,陸璽得要認命回去繼承家產了。 而陳家宿則是去了機場,坐上回英國的航班。 短暫的隨心所欲到此結束。 在喬翊的私宅分別前,陳家宿和紀淮周在庭院,有過幾分鐘的獨處。 陳家宿捏著一張門票遞過去。 紀淮周慢條斯理接過,夾到指間,視線掃向票面,在陽光下虛瞇起眼。 【小貂蟬鋼琴獨奏音樂會】 時間是明晚,地點在杭市大劇院。 “只有一張?”紀淮周淡淡一句。 陳家宿先驚后怨:“哇,蘇小貂蟬的演奏會門票好難搶的,開售三秒就售罄!我費好大的勁才拿到這座位!” 紀淮周懶得講話,眼前的指尖垂下去。 “別告訴我,你還想帶今寶去?” “怎么?” 見他理所當然,陳家宿啞口無言,一聲失笑后感嘆:“二哥就是二哥,正事情事兩不誤?!?/br> 紀淮周沒情緒地睨他一眼。 陳家宿低咳,回到正經話題:“雖然小貂蟬每場演奏會,那位賀老板都不缺席,但他未必愿意同我們合作啊,二哥。他手段了得,是個能隱忍二十年,只為送假父親進監獄的狠角色,何況紀伯與他有幾分交情?!?/br> 交情二字,聽得紀淮周輕哂。 開放式庭院綠植青翠,水池潺潺聲響,紀淮周坐進藤木椅,往后一靠:“不過是一筆賬,這筆賬老東西要還不起了?!?/br> 陳家宿好奇,也坐過去:“怎么講?” 紀淮周闔眼,雙手交疊在腹部,感受著眼皮上日光的暖熱:“他想要的英國醫療研究所,現在在我手里?!?/br> 陳家宿愣著,一點點在腦中理清邏輯。 當年作為利益交換,賀司嶼替紀世遠出面,送許織夏出國。而半年前,紀世遠為還賀司嶼這份人情,答應賀司嶼,將英國醫療研究所供他使用,并無條件共享研究所在蘇薩克氏癥候群的醫學科研秘密成果,為他太太的母親治療。 但這半年,研究所的實際控制權,輾轉到了紀淮周這位紀氏準家主的手里。 陳家宿一通思索,終于反應過來,他倒抽一口涼氣:“二哥,你要威脅他?” 紀淮周搭著腿,落地的那只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踩著拍子,語氣不咸不淡:“是交易?!?/br> “啪啪啪”三聲鼓掌,陳家宿搖頭感慨:“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是大情種?!?/br> 紀淮周掀開眼簾,涼涼的眼神飛過去。 “不是嗎?”陳家宿聳聳肩,饒有興趣地笑:“你為了小今寶,他為了小貂蟬?!?/br> 紀淮周眸光沉了沉,薄唇抿成線。 交易也好,威脅也罷,當年小尾巴受的委屈,還不準他討回來么? - 許織夏在美國那幾年,心理相關執照能考的都考了,但目前心理領域國內認可的證書,只有心理治療師。 回國了,假如想要從事心理咨詢類以外的工作,比如進入高校任課或臨床工作,她得要再備考那部分必不可少的資格證書。 回到杭市的第二天,周清梧就帶許織夏去了她任課的大學浙校。 浙校有南方小清華的美譽,學科體量龐大,綜合實力強勁,位居全國第三,省內第一。 當年的周玦,就畢業于浙校飛行器設計與工程專業。 浙校近期在招聘心理咨詢師,那天在周清梧的陪同下,許織夏在浙校心理健康中心,同老師面聊,了解工作內容及報名流程。 陶思勉回杭市了,周清梧說他們三個小朋友好久沒聚過,于是請孟熙和陶思勉到家里做客。 這倆碎嘴一來,當晚明家別墅格外熱鬧。 只不過紀淮周有事不在,晚餐時分,他就拎了車鑰匙出門。 他沒說,許織夏也不曉得他去哪里,她從晚飯,到后面窩在沙發吃水果,都不由自主地一心惦記著他。 孟熙一聽周清梧說,許織夏可能要去浙校做心理咨詢,手里那顆葡萄都掉回碗里:“你要去浙校?” 許織夏回神,見她反應強烈,疑惑問:“我還沒想好,怎么了?” “班長就在浙校?!碧账济闾婷衔趸卮?,他太懂孟熙的德性了,她要放什么屁,屁股一抬他就知道。 果然孟熙猛一通點頭。 許織夏心下琢磨:“齊恒?” “對啊對啊?!?/br> 許織夏無所謂地笑了:“這和我去浙校有什么關系?!?/br> 孟熙鄭重道:“他要追你??!” 周清梧端著剛切好的冰鎮西瓜,放到茶幾上,滿眼笑意:“又有男孩子想追我們寶寶了?” 許織夏接過周清梧遞過來的一片西瓜,同時瞥了眼孟熙:“不要亂講?!?/br> “我可沒有?!泵衔跤欣碛袚骸吧匣匚以谏虉雠鲆娝?,他還問我,你有沒有男朋友呢?!?/br> 陶思勉舉手:“我作證?!?/br> 周清梧沒有長輩的架子,和孩子總能聊得來,她坐下笑說:“你們高一的班長?我記得他,斯斯文文的,品行看著不錯,談近也好啊,這么多男生,寶寶一個喜歡的都沒有?” 三道目光齊齊匯聚到她身上。 許織夏被他們瞧得莫名其妙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她自小就老實,一說謊話就心虛得厲害。 尤其是在周清梧的注視下,許織夏赧著臉,眼神亂飄,不自覺想到某人,猝不及防春心蕩悠,蕩得她思緒被情愫迷了神,一不小心就講出了心里話。 “我有喜歡的人……” 他們都還沒作出反應,許織夏話音剛落,客廳里就響起一聲動靜。 循聲一看,男人進了客廳。 “喜歡誰?”他狀似不經意搭腔。 許織夏訥訥看著他邁開長腿,走向島臺,不緊不慢給自己倒了杯水。 他那張臉眉眼間有種冷淡的風流,玻璃杯遞到唇邊,仰頸,喉結隨著涼水流入連著上下滑動。 許織夏頓時一陣陣過電的感覺。 周清梧調侃:“你哥哥的要求,比國家征兵還嚴格,別告訴他?!?/br> 許織夏虛虛笑了下,低下臉,咬住西瓜尖。 紀淮周喝完水,擱下玻璃杯,視線才掠向沙發,在許織夏燙紅的耳垂上盯了兩秒,他如無其事,骨節分明的手指解著另一只腕部的袖扣,抬步上樓。 他一走,孟熙和陶思勉興奮的追問如約而至。 許織夏假笑,想盡理由搪塞,最后說是國外認識的,他們不認識,才敷衍過去。 在客廳再坐了會兒,孟熙和陶思勉離開。 許織夏趿拉著拖鞋回自己臥室,一上去,就見那人抱著胳膊,倚在她房門口。 他洗過澡,身上攏著件黑色睡袍,烏黑的短發吹得半干,隨意散亂著。 同她的發虛相比,他目光不掩飾,直白而精準地罩著她。 許織夏喚他:“哥哥……” 紀淮周下巴歪了下,他一示意,許織夏就乖乖握住門把手,打開臥室的門,讓他進去。 門輕輕合上,許織夏回身,跟著他往里走。 他到她的書桌前,拖出那把扶手椅,往里一坐,慵懶仰靠著,望上去看住她。 許織夏雙手背到腰后,捏著自己的手指頭,既羞澀又期待。 只有在他面前會這樣。 他不講話,就這么瞧著她,臥室里太安靜了,靜得人呼吸深一分淺一分似乎都能被察覺出。 許織夏小聲:“哥哥今晚去哪兒了?” 紀淮周依舊不言不語,慢悠悠抬起手,掌心朝上,對著她招了兩下。 許織夏就這么上前了。 她可能有過遲疑,但短得可以忽略不計。 剛過去,就被他攬住后腰一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