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著迷 第91節
紀淮周從始至終都在看著她。 唇回到她指腹,看似正經地又問了她一遍。 “還想不想親?” 第49章 費盡思量 【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有。 ——紀淮周】 - 許織夏沒有和誰這樣過,不清楚男人都是這樣的,還是只有他如此。 只是親手腕,都這么……澀情。 他雙唇吮住她脈搏的那一下,許織夏每一根神經都發顫,仿佛親住的是她的心跳。 以及他那從頭至尾,都一瞬不瞬,沒離開過她眼的目光,一邊靜靜瞧著她,一邊不緊不慢,吻下去又回來。 感覺哥哥在勾引她。 可又看不出半點故意的痕跡。 明明把她的心捏得亂七八糟了,但他那副樣子,好像都是她在露臺的時候想要親他,而他現在是一本正經地在滿足她的欲望。 許織夏確定他今晚喝了很多酒,但不確定他是醉了,還是清醒的。 總之被他親眼目睹,賴是賴不掉的,許織夏弱兮兮的,又誠實,小聲解釋自己在露臺的意圖。 “我只想……親一下……” 紀淮周被她掩在指下的唇,悄無聲息地,掠過極短一瞬的弧度。 “那就親一下?!彼椭灰理?。 說著,他握住她手指,從唇上拖開,但沒有松手,把她的指尖捏在手心,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 嗓音輕啞,一雙眼略顯迷離。 “哥哥說過的,會給你想要的一切?!?/br> 許織夏抬眼覷他,感覺有哪里不太對勁。 怎么聽上去,好像是她想占他的便宜,但是想一想,又確實是她臨時起意在先。 失去手指的遮擋,他稍一低頭,熱息就噴到了她鼻尖。 許織夏后腰完全貼住了椅背,下巴還扣在他另一只手的虎口,仰著臉,明顯的緊繃,但乖得很,他靠近,她就半闔起了眼。 男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難以免俗的占有欲,尤其是在親密的時刻。 距離近到彼此的唇很快就要蹭到,紀淮周卻沒立刻親下去,拇指撫過她下唇。 “親過么,”他低聲問:“和別人?!?/br> 許織夏心跳到嗓子眼,都不敢呼氣:“沒……” 酒后的占有欲使他的呼吸愈發灼熱。 但在本能之上的,是他對meimei的最后一絲理性,比起縱容自己,他更在乎她的感受。 哪怕是在親熱這件事上,他也下意識懷揣著自己身為哥哥的責任。 她沒有過,他作為她初體驗的男人,得給她最好的感覺。 盡管親一下對男人而言,根本算不上接吻。 女孩子是一片小小的帶著涼意的雪花。 而男人是冷卻不下的熔漿,就連嘴唇都是guntang的。 這樣的溫度貼到唇上,許織夏驀地閉住雙眼。 他沒有用力,只是輕輕碰著,若即若離的那幾秒,許織夏緊張到了極限。 沒一會兒,他攬住她腰背一提。 同時他的唇沉下去,和女孩子的兩片柔軟完全壓實。 唇上的高溫瞬間清晰,許織夏胸腔一震,一下子從嘴唇沸騰到全身血管,繃住無法動彈。 身子本來就正酥著,那一剎又突然被他從椅子里拉起來,她站都站不住,虛軟地倚進他懷里,雙手抓在他腰際。 他沉沉壓著,停留在她的唇。 許織夏反而被他的溫柔惹得屏不住氣,逸出幾絲凌亂的鼻息。 紀淮周沒有再進一步,扣她下巴的手掌松了指勁,分開前,他在她下唇很輕地咬了下。 許織夏差點哼出聲,獲釋的臉忙不疊低下去,用力埋進他懷里,難以自控地呼吸。 紀淮周掌心揉住身前她的腦袋,聲音明顯要比剛才啞一些:“可以么?” 這是在問她,親到了,想不想再親。 許織夏頭腦空空的,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放到了既得利益者的位置。 她虛喘著氣,羞恥但溫順:“好了……” 要不是她太過害臊,紀淮周都覺得,這姑娘可能還要感謝他兩句,一點兒心眼都沒有。 紀淮周喘息隱忍,不由抬了抬唇角。 “接著喝??!老喬!宿仔!你們都哪兒去了?”門外一陣磕碰聲中,響起陸璽醉到恍惚的叫喚:“老大——” 許織夏驟然從這不清不白的氣氛里清醒。 人慌忙退出去,她低著臉,摸摸自己耳邊的鬢發,支支吾吾,佯裝無事發生:“哥哥,我去睡了……” 她想走,聽見他說:“別回去了?!?/br> 許織夏錯愕,眼下她頭緒正亂著,他冷不丁來這么一句,她不自覺就想歪了。 紀淮周不聲不響看著她紅透的臉:“就睡這間?!?/br> 他出去時帶上了臥室的門。 許織夏在一聲“砰”響中回魂,再裝不下去,急匆匆跑向床,掀開被子,躲進去,捂住自己發燙的臉。 腦子不受控地,反復回味那幾秒,被他嘴唇壓住的感覺。心里很想躲,但身體被一種心潮澎湃的舒服俘虜了。 思緒已經理不清了,這事是怎么起的頭。 那晚,許織夏有些難以入眠,紅著臉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記得后來是如何睡著的,但記得在夢里,自己被哥哥堵在床角親了一整宿。 翌日醒來,她呆呆望著天花板,又忍不住埋到被褥下發出羞惱的低嗚聲。 她再也不說夢境都是人潛意識里隱藏的欲望這種話了。 那天哥哥們都還宿醉著。 許織夏早早就起了,意外在客廳茶幾上看到一本弗洛伊德的心理學著作,正百無聊賴,于是窩進沙發里看。 翻了幾頁,聽見動靜。 許織夏放下臉前的書,看到喬翊下樓,她眼角下彎:“喬翊哥,早安?!?/br> 喬翊帶著幾許笑意,走過去。 他在家衣著倒沒那么肅穆了,但也是一身干凈的白襯衫,下擺規矩地塞進褲腰里,領子扣到喉結下。 “喬翊哥,你不再睡會兒嗎?”許織夏奇怪,酒都喝到后半夜了,他居然還能早起。 “習慣了?!眴恬纯戳搜鬯掷锏臅?,不作聲色微笑問:“早餐想吃什么,我給你做?!?/br> 許織夏乖聲乖氣道:“我想吃碗面?!?/br> 喬翊思忖了下冰箱里的現有食材:“海鮮面,加個溏心蛋?” “好?!痹S織夏應完聲,陪著他過去廚房,否則她在那里坐著顯得當他是廚師。 喬翊另起鍋煮開水,再將袖子挽上去,握刀在砧板上切著幾樣調味蔬菜,做飯時他也一貫的面色冷靜。 許織夏站旁邊和他閑聊:“喬翊哥,你也看心理學的書???” “路過書店,順手買了?!?/br> “是不是很枯燥?” 喬翊平靜的眉眼間情緒不明:“在了解你說的弗洛伊德,沒感覺到無聊?!?/br> 許織夏笑著說:“但是有人覺得,弗洛伊德是個滿口空話的大騙子呢?!?/br> 喬翊神情有淡淡的笑。 切碎的調味蔬菜倒入琺瑯鍋,炒出香底,再往濃郁湯汁中放入黑虎蝦扇貝和其他一些處理過的海鮮。 許織夏扶著流理臺,聞到香氣,眼巴巴望著鍋里,不禁感嘆:“喬翊哥廚藝都這么好,未來嫂嫂也太幸福了?!?/br> 喬翊手上的湯勺停頓了下,面不改色道:“沒有感情的夫妻,很難幸福吧?!?/br> “沒有感情怎么會成為夫妻呢?” 緘默須臾后,喬翊說:“我們這樣的人,婚姻都是聽從父母之命?!?/br> 許織夏愣了下,忽而想到昨夜陳家宿講的故事,紀家那位家主,也是聽從家族意愿聯姻,而辜負了哥哥的母親。 難道大家族的穩定延續,只能通過聯姻,才能為血親接班鑄造護盾。 那哥哥呢? 許織夏不經意間蔓延出幾分惆悵:“可你們是人啊,不是傳承的工具?!?/br> 蓋上琺瑯鍋,喬翊半垂著睫毛:“如果有愛的人,但不能與之相愛,事實上,結婚對象是誰都沒有所謂?!?/br> 對他這句話,許織夏嗅覺突然靈敏:“喬翊哥有愛的女孩子?” 喬翊那雙琥珀色眼瞳,在那時有些麻木和空洞。 當一個五感缺失的人,有過那么一個瞬間的通感,那一瞬感知到的鮮活,會成為他永遠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