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來者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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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走漏風聲,引起韓立人的警覺,姜小橙策劃了一出不歸閣內斗慘案,令一幫殺手葬身火海,無一生還。 “哥哥,不歸閣沒了,我們去哪調查丹藥的事情?” “既然丹藥真的和韓立人有關,還怕沒有機會嗎?” 姜小橙心中有一個直覺,只要韓立人賊心不死,前往春長城的路上,一定會再次發生與丹藥相關的事情。 不歸閣一事了卻,姜小橙讓袁禮賢幫助岑元正戒除藥癮,自己則動身繼續西行,他心中忖量,通達鏢局出發多日,估計已在數百里之外,若是發生何事,恐怕支援不及。 姜小橙一行策馬追趕,要將兩撥人的距離縮短在百里之內。 途中,幾個人隨口閑聊,姜小橙問道: “萬姑娘,你的功力日益精進,在天威府中處于何種水平?” 萬恨之摸了摸千棘闇蜈,回答道: “天威府中藏龍臥虎,我恐怕只算得上中流。不過聽聞西南疆域不乏珍貴毒物,此次春長城之行,若能有幸得之一二,那功力便能再進一步,躋身天威府前列應該不是難事?!?/br> 聞言,姜小橙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安地說道: “奇怪,通達鏢局雖是天下第一鏢局,但聞家兄弟的武功卻在萬姑娘之下,若是韓立人要護送小寧王回封地,為何不派遣天威府的精英暗中護送?” 阮靜姝分析道: “姜公子,會不會因為韓立人并不是天威府的實際控制者,真正掌權的另有他人,所以韓立人無人可用?” 萬恨之回答道: “小寧王在京中為質,私送小寧王出京乃是重罪,或許是韓立人想掩人耳目,以免事情敗露牽連到天威府?!?/br> “不對!不對!” 姜九黎另有一番考慮: “韓立人作為天威府上將,即使只是一個傀儡,但至少也有自己的心腹,湊些人喬裝為江湖人士,暗中護送小寧王回春長城,應該不是什么難事?!?/br> “不好,韓立人打了兩把算盤!” 三人議論間,姜小橙恍然大悟,猜出了韓立人心中所想,大費周章地找人護送小寧王,不過是給某個人做做樣子,以示重視,其實他巴不得小寧王死在路上。 姜小橙揚鞭抽馬,大聲喝道: “我們快走,通達鏢局有危險!” 此刻,通達鏢局正行進在山路上,因為鏢物是一個活人,故而鏢局走的是暗鏢,既沒有打鏢旗,也沒有列行伍,只是喬裝為各色路人,暗中保護小寧王前行。 行至一谷地,山谷上響起一陣鑼聲,十余名面目猙獰的土匪沿著谷壁滑下,土匪頭子手持一把大砍刀,兇神惡煞道: “本大爺只圖財、不害命,想活命的留下買路財!” 總鏢頭聞一達見這土匪頭子虎里虎氣,斷定眼前之人只是打劫路人的蟊賊,平日里根本不敢找鏢局的麻煩,因此也不屑報上通達鏢局的名號。 就在這個時候,右側的崖壁上飛出一物,咣當一聲打在土匪頭子的大砍刀上,震得其手臂陣陣發麻。 土匪頭子定睛一看,居然有一粒棗核嵌入刀身半截,旋即轉身抬頭,望見一個孩童正坐在崖壁的棗樹上,優哉游哉道: “此山非你開,此樹非你栽,要從此路過,無需買路財?!?/br> 土匪頭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嵌在刀身上的棗核摳出來,正欲開口唾罵,卻見那孩童扯下一把樹葉,朝自己擲來。 土匪頭子毫發無傷,但卻聽慘叫連連,回頭一看,只見他身后的一幫嘍啰非死亦傷,嚇得他拋下大刀,奪路而逃。 孩童正欲追殺,聞一達喝道: “五弟住手,只是一些小蟊賊,我們既然喬裝路人,還是盡量避免暴露身份,你的暗器手法頗具特色,如果遇上行家,一眼便能瞧出,這是我通達鏢局五當家的功夫?!?/br> 五兄弟繼續前行,只要轉過前面的一處急彎,便能走出山谷,卻見一個牧童騎著黃牛擋在路前,看到有人經過也不讓路,反倒是在牛背上打起瞌睡來。 五當家聞一匯吆喝一聲,見牧童沒有反應,于是雀躍向前,將牧童從牛背上拉扯下來,兩個娃娃四目相對: “小牧童,騎牛擋住去路是想劫道嗎?” 說完,聞一匯雙手用力,將牧童向遠處拋去,這力道可是動了真功夫,牧童即便不斷一只手,那也得廢一條腿。 牧童即將落地的瞬間,只見山路旁閃出一道黑影,撲身接住牧童,令其平穩著地,旋即狠狠叫罵道: “你倆都是娃兒,下手就不能輕點,若是摔壞了我的娃兒,當心老子剝了你的皮!” 叫罵之人正值壯年,臉上有道長長的刀疤,自眉心而起直達嘴角,一副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模樣。 刀疤臉將牧童放回牛背,嗤笑一聲: “想不到通達鏢局英名在外,卻也只敢縮起頭來走暗鏢,真是令人恥笑!交出小寧王,老子留你們幾條全尸?!?/br> 見有人劫道,聞一匯向一幫鏢師使了個眼色,旋即手臂一揮,三枚鋼釘從袖中射出,直奔刀疤臉的眉心和雙眼。 刀疤臉反應迅捷,面對急射而來的鋼釘,雖然有些倉皇,但連忙大幅向后一仰,成功躲過了這致命的鋼釘,只不過踉蹌之下,不小心跌了個倒栽蔥。 聞一匯拍手樂道: “哈哈,刀疤臉,還想剝我的皮嗎?” “臭娃兒去死!” 刀疤臉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揮舞著流星錘,朝聞一匯砸去。 聞一匯身手敏捷,那流星錘還在半空,但人早已閃到一邊,流星錘猛地砸在地面之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 聞一匯和刀疤臉斗了起來,兩人的體形就像是小鵪鶉和大公雞。 聞一達擔心聞一匯吃虧,當即向聞一中喝了一聲,兩人舉鞭舞槍上前支援,三兄弟與刀疤臉鏖戰在一起。 與此同時,又一個赤膊光膀、滿目猙獰的大漢,手持兩柄巨斧,率領一幫嘍啰,從山谷兩側沖殺下來,與一班鏢師廝殺起來。 兩撥人馬針鋒相對,山谷中碎石亂濺、塵土飛揚。 眾人激戰間,牧童悄悄地爬上了谷壁,端坐于一巨石之上,旋即牧笛聲響起,鏢局眾人頓感精神恍惚,如同魂魄出竅一般,別說應敵,就連手中的兵刃都拿不穩了。 就在刀疤臉自認勝券在握之時,但見一個男子突然揮舞長矛,將一眾嘍啰挨個挑翻,殺出一條血路,旋即縱身躍上谷壁,朝牧童突殺而去。 這男子趁牧童不備,挑開牧童的胸衣,一矛扎了下去,隨后長矛一揮,將牧童拋擲于山谷之下,瞬間就將其送進了閻羅地府。 牧笛聲止,鏢局眾人恢復神智,奮力與劫匪廝殺。 聞一達和聞一中合力壓制住刀疤臉的流星錘,聞一匯專攻刀疤臉下盤,三兄弟齊心合力,將刀疤臉的行動封在了半丈之內。 谷壁上的男子趁刀疤臉不備,手持矛尾,矛尖向下,雙腿夾住矛身,從谷壁上縱身躍下,對準刀疤臉的顱頂突刺而來,只聽長槍撕裂骨rou,從頭到尾將刀疤臉貫穿。 見頭目被誅殺,劫匪瞬間亂作一團,鏢局眾人一鼓作氣,將劫匪殺了個片甲不留。 聞一中俯身從刀疤臉的耳中扯出一團棉球,用手語和長矛男子交談,此人是通達鏢局二當家聞一申,小時候因病失聰,沒想到今天卻意外救了鏢局眾人。 大獲全勝,總鏢頭聞一達不僅無半分喜色,反而神色沉重: “我們走的是暗鏢,打扮與普通百姓無異,又未押送貴重財物,這些人是如何得知,我通達鏢局會押鏢路過此地,難道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 聞一中也覺得有些蹊蹺: “這些劫鏢之人的武藝不俗,不像是打劫路人的尋常山匪,恐怕是武林中人假扮為了綠林匪盜,看來有人盯上我們了?!?/br> 天色漸晚,山谷中顯得尤為昏暗,鏢局眾人只得懷揣疑問重整行裝,疾步行離了山谷,又向西趕了十余里地,搶在日落之前趕到了城鎮。 鏢局眾人行走在鎮中,聞一中左顧右盼,皺著眉頭說道: “我之前走鏢時曾來過石延鎮,總覺得這小鎮今天有些不對勁,似乎太安靜了些,難道有人在此布局,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疑慮歸疑慮,天黑了總歸要找個地方落腳,走鏢在外不住生店,于是聞一中帶著眾人,來到了曾多次投宿的石延客棧。 見有客人前來,而且人還不少,一個花枝招展的俏徐娘迎風擺胯,扭臀相迎: “各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呀?” 聞一中緊握手中的長槍,警惕地問道: “胡掌柜在哪,你是何人?” 俏徐娘杏眼迷離,嬌嬌癡笑: “大哥原來是??脱?,胡掌柜賺了錢,去城里開大酒樓了,把這家小客棧盤給了奴家??凸偌热皇浅??,奴家便按以往的價錢給你算銀子,六間房算作四間房?!?/br> 聞一中忖量片刻,心想貪不得便宜,于是要了間一樓帶窗的大通房,鏢局眾人同席共枕,以免落單遇險。 鏢局眾人進屋,緊閉門窗商議起來。 聞一匯人雖小、心可不?。?/br> “三哥,鏢行在外、不住娼寮生店,這小鎮本就怪異,眼下這俏徐娘也讓人感到不自在,我們還是換家店住得好?!?/br> “走鏢在外當住熟店的道理三哥豈能不知?但是石延鎮內只有這一家客棧,三哥上哪去找熟店?而且我們此行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說著,聞一中看了眼小寧王: “如果這家客棧當真有鬼,說不定我們還能順藤摸瓜,看看是誰在打小寧王的主意,興許和幕后黑手有關?!?/br> 總鏢頭聞一達點頭認同: “查一查這家客棧也好,但必須保證小寧王的安全?!?/br> 拿定主意,聞一達吩咐鏢師帶上小寧王,從后窗翻出大通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趁夜繼續趕路。 眾鏢師走出不到五里地,便在鎮外干涸的河道中,發現了胡掌柜和客?;镉嫷氖?,尸首已經開始腐爛,并散發出陣陣刺鼻的惡臭,看來已經死去不短的時間。 五兄弟回到客棧的大堂中,要了一桌好酒好菜。 俏徐娘提著酒壺,端著酒杯前來敬酒: “諸位大哥,你們既然是小店的???,希望以后能多多關照小店的生意,這杯酒,奴家先干為敬了?!?/br> 說完,俏徐娘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接著向聞一達遞上酒杯,聞一達接過酒杯,毫不猶豫地一口干掉。 俏徐娘的目光嫵媚而jian滑,直瞧著杯中之酒一滴不剩,才嗤嗤一笑: “聞總鏢頭,你就不怕奴家的酒中有毒嗎?” 五兄弟齊刷刷地望向俏徐娘,聞一達淡然道: “我聞一達走南闖北多年,酒中是否有毒,一嗅便知。你既然認得我,想來這客棧中已經布下埋伏,有什么伎倆盡管使出,不必遮遮掩掩?!?/br> 見聞一達和四位兄弟皆是穩如泰山,俏徐娘的眼眸含笑、含俏、含妖,媚意蕩漾道: “通達鏢局果然都是英雄,奴家也有話直說,白象教與通達鏢局無冤無仇,諸位即刻離開,將客房內的小寧王留下,從此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何?” 說話間,俏徐娘杏眼流轉,示意眾人抬頭而看。 但見房梁、廊柱之上,纏繞著不計其數的毒蛇,銀環蛇、五步蛇、眼鏡王蛇、原矛頭蝮、白唇竹葉青、圓斑蝰蛇…… 這些毒蛇狡黠地吐著信子,張開兩顆青白獠牙,牙尖滴著翠綠的毒液,眼睛里透出一股涼意,死死地盯著聞家五兄弟,蜷縮著身子,像一張拉緊的弓,正在伺機攻擊。 毒蛇陣令五兄弟倒吸了一口涼氣,而俏徐娘卻神色自諾從懷里掏出一支象牙笛,輕輕地把笛子移到唇邊,雙目低垂,朱唇輕啟,十指翩飛間,笛聲悠揚飄蕩,很快,那些毒蛇便不見了蹤影。 明白俏徐娘是在威脅自己,總鏢頭聞一達呷一口清酒,冷笑一聲: “通達鏢局近年來從未走失一鏢,兄弟們舍命打下的金字招牌,擲在地上都能砸出一個大坑,這幾條小毒蟲可還唬不住我們!” 俏徐娘見威逼不成,倏地如雨燕般飛起來,一躍向房梁上躥去,半空中已經抽出笛子,準備cao控毒蛇攻擊。 聞一申見狀手握長矛,提氣起身,雙腳分別站于聞一達和聞一中的肩上,兩人向上一躍,雙肩一聳,便將聞一申送到半空之中。 聞一申雙手一突,長矛脫手飛出,俏徐娘還未躍上房梁,就被追趕上來的長矛刺穿了胸膛,奇怪的是,未見鮮血。 俏徐娘墜地的瞬間,一陣猛烈而刺骨的陰風吹過,唰的一聲將客棧的門窗全都關上了,大堂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五兄弟連忙抽出兵器,背靠背圍成一圈,全神貫注地探聽著黑暗中的一切,以防敵人突然偷襲。 萬籟俱寂之中,忽然響起金屬齒輪轉動的吱吱聲,大堂的左右墻壁竟然向內擠壓過來,空間越縮越小。 聞一達揮舞雙鞭朝門窗砸去,木板開裂之后,只聽得當當的金屬撞擊之聲,同時雙鞭擊打劃過之處,濺射起道道火花,聞一達大喝道: “不妙,木墻之內全是鐵板!” 聞一中、聞一申立馬用長槍長矛抵住墻壁,其余三人趁機搬來堂內的桌椅,死死地抵住移動的墻壁,旋即對著墻壁一頓猛砸,尋找薄弱之處突破。 五兄弟累得直喘粗氣,突然聽到嘶嘶之聲,只見墻上出現了幾個小孔,數道亮光從孔中透了進來,照亮了幾股盈綠的毒氣,令得五兄弟吸氣也不是,不吸氣也不是,憋得胸中發悶、心中發慌。 正當絕望之際,墻外傳來一陣打斗之聲,伴隨著聲聲慘叫,大門被猛地砸開,強光刺得五兄弟睜不開眼,一個虎背熊腰的胖子,手握重錘闊步邁入,但這個人卻并不是救兵。 ===================== (4643,防吞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