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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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溯曲指將即將燃盡的明火符,不偏不倚打進了馬車角落里的油燈之中,蔥白的修長手指摩挲著指間玉環,只是淡淡掃了眼虎口上殘留的緋色咬痕。 然后才慢慢落在跪在自己腳邊的少年,風輕云淡地道:“你做錯了什么,竟要跪下求我寬???” 李錦繡說不出來。 他狠狠低著頭,故作膽怯,實則內心愧疚不已,覺得這太過冒犯師尊。羞愧難當之下,一眼都不敢看向師尊,更莫說是他留在師尊虎口處的牙印了——這實在是他以下犯上的罪證! 鐵證如山! 偏偏江寒溯還將“罪證”展示在了李錦繡眼前,依舊平靜地問:“你是指,你做了噩夢,迷迷糊糊哭著撲到我懷里,還抓著我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的事么?” 李錦繡更羞愧了。 自己從前不這樣啊。 雖然也會做噩夢,但從來沒有夢游的習慣,更加不會對別人張口就咬! 江寒溯身為醫者,又是長輩,極是寬宏大量地原諒了他,還關切地道,“只是,你這夢游癥須得趁早干預,咬了我倒也無妨,若來日咬了不該咬的人,只怕是個麻煩?!?/br> 李錦繡點點頭,實則在他心里,咬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咬師尊! 江寒溯讓他起來,還遞了杯茶來。 李錦繡戰戰兢兢坐下,接過茶杯的一瞬,竟有些燙手,下意識抬頭望向師尊,恰好和那雙溫柔的眼眸對視。他跟做錯事的小孩兒一樣,紅著臉低頭。 三兩口就把茶喝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回到了肚子里。 “可否告知,你方才做了什么噩夢?我也好對癥下|藥?!苯葺p聲詢問。 李錦繡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敢說。 他沒有看清劍指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只不過在夢里,一切都像是真實發生過一樣。 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突然閃現的生前記憶,哪怕只是零星片段,也足以讓李錦繡驚恐不安了——他真的很害怕,怕自己跟傳言中說的一樣,是個欺師滅祖,以下犯上,品行低劣的壞種! 如果真是那樣,自己重生到底算什么? 向大家伏首認罪?還是讓師尊再殺他一次? 右手無意識地緊握杯子,李錦繡心緒雜亂不堪,竟嘭的一聲,將杯子捏得粉碎。 直到察覺掌心尖銳的刺痛,低頭一瞧,鮮血順著指縫溢了出來,落至了紅衣上,顏色加深。 江寒溯微微蹙眉,察覺到李錦繡只怕是恢復了一點記憶。 什么也沒說,沉默著握住少年細細的手腕,見他拳頭握得太緊,也怕傷著人,江寒溯語氣很淡,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把手松開?!?/br> 李錦繡習慣順從師尊的任何命令,立馬把手松開了,察覺到師尊在拔深埋掌心里的碎瓷,李錦繡很疼,又覺得難為情,下意識往回縮手。 可幾乎同一時間,握他手腕的力道猛然加重了幾分,如同被鋼筋鐵板狠狠夾了一下,李錦繡不受控制發出一聲“呃”,聲音吃痛。 江寒溯手下很輕,飛快將所有扎進rou里的碎瓷取出,用手帕抹了幾下掌心的血,握著李錦繡的手腕,對著光仔細端詳,確定沒有殘留的碎瓷后,才將傷藥撒在李錦繡的手掌處。 只要是傷藥,就沒有不疼的。 李錦繡生前不是什么嬌氣包,挨過的打,受過的傷,數都數不清。性格又倔,有時候還愛認死理,疼死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或許是和師尊分開了三年,凄風苦雨太久了。 也或許是剛剛被噩夢嚇到了,亦或許只是手心太疼了,等李錦繡再緩過神時,眼淚跟珠串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覺得很丟臉,就扭過頭,用肩胛抹去淚水。 江寒溯抬眸定定看了他幾眼,依舊沉默不語,用手帕綁好了傷后,就靜坐了會兒,等李錦繡先開口。 可等了得有半盞茶時間,李錦繡依舊低頭坐著,無意識地捏著衣袍。 外面風雨聲漸大,馬車穿過密集雨簾,車輪碾過泥濘山道,繼續往前趕路。風過林梢時,還發出唰唰唰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江寒溯才輕咳了一聲,吸引李錦繡的目光,待人望過來時,抬手在他眼前一拂,人就再度倒回懷里,沉沉睡了過去。 江寒溯摟著他,溫熱指腹或輕或重摩挲著小徒兒殷紅的唇,這副皮相很美,但江寒溯還是喜歡從前的,他抱習慣了,如今抱著反而覺得有些陌生,似活蹦亂跳的魚兒,會隨時掙脫師尊的束縛。 江寒溯最不喜歡的,就是失去控制的感覺。 若是有機會,還是換回來為好。 “師……師尊,我,我疼……” 懷里的徒兒無意識地發出了嚶嚀,聲音細細弱弱,跟小孩兒似的,眼淚淌了滿臉,瞧著真是招人稀罕。 江寒溯忍俊不禁,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子:“早就告訴過你,老老實實便不會疼,是你自己不聽?!?/br> 隨即又是一聲嘆,隱在風雨中,聽不太清。 第10章 燕師兄認出了錦繡 這場雨來勢洶洶,山道泥濘不堪,極其難行。 破廟中,眾人稍作休整。 李錦繡坐在火堆前,伸出雙手烤火,那只小白兔此刻正窩在他懷里,探出個小腦袋來,猩紅的眼睛圓溜溜的。 燕雨真裹挾著一身清寒踏入破廟,一眼就瞥見了他,但沒理會,先行過去回稟師尊,待再出來時,李錦繡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