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周屹桉你別嚇唬我
大腦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江以恩直接跪趴在地面上,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 嗡嗡嗡的聲音在耳邊飛馳而過。 她自然以為自己是怕黑而耳鳴更加的加重了。 程深坐在直升機上,看著平板傳過來的畫面。 “老板,我們派了近百架直升機,可是這里爛尾樓太多了?!?/br> 周屹桉坐在后面,此時他身邊跪著一個黑影,正是陳獨蘭。 她雙腿雙腳都被綁的死死的,嘴巴也用膠帶封住,聽到程深說的話,她喉間溢出止不住的笑聲。 周屹桉瞇著眼盯著她。 突然身后一個男人驚呼道,“找到了找到了,你們看是不是她?!?/br> 周屹桉一把接過平板看過去。 只見陰暗的房子,一坨白色的身影趴在地面上,身上此時正在大幅度的顫抖。 周屹桉呼吸沉重,沒忍住直接踢了陳獨蘭一腳。 然后冷硬的說到,“定位幾樓,直升機傾斜能不能跳進去個人?!?/br> 滿地灰塵水泥地,她艱難的往窗戶邊爬,似乎在試著借助月光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是沒想到的是轟隆一聲。 爆炸的聲音,然后就是打量磚塊落地的聲音。 自己身處的這棟爛尾樓晃動了一瞬。 有人在這里埋炸藥。 各種聲音嘈雜在耳邊,她死死地抱住腦袋,沒有感受到一股急匆匆地步伐往她這里趕來。 來人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江以恩先是驚呼一聲,仰頭看清人臉心底頓時溢出委屈。 “你怎么才來,我們快離開,這里要塌了嗎?!?/br> 周屹桉一言不吭的將她抱起來,窗戶外直升機傾斜著,里面的專業人員往這邊扔繩索。 周屹桉幫她捆綁好,剛要給自己綁時,又是嘭!的一聲。 江以恩緊緊閉著眼睛,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滿臉的驚恐并且大喊道,“周屹桉!” * 空曠安靜,悄然無聲的環境。 這是在哪里,江以恩看著自己的雙手,這身上藍白相間的格子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自己穿著病服。 這里好像是醫院的走廊。 “那些壞人已經被我趕走了,你不用害怕他們,我在這里,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 空靈的男性聲音,緩慢沉穩,不斷的她傳入耳朵里,一下一下的刺激著她的神經。 “是誰?是誰在說話……是誰?” 她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左右看了一圈。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br> 她重新站了起來,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一直往前走著,最里面,一個病房門是開著的。 她緩緩走進去。 里面的場景一下就刺激了她的眼球。 “周屹桉,你在這里?” 她害怕的情緒一下就得到緩解,她跑過去抱他,但是卻從他身體穿過去。 她看著他,男人帶著深情眷戀的目光看著病床上的人。 她猛一轉頭看過去。 “??!” 為什么,為什么病床上躺的人跟她長的一模一樣。 “周屹桉你別嚇唬我,我在這里,我害怕,你看我好不好?!?/br> 她喃喃自語。 …… 鼻息間一股酒精味道充斥著,四周天旋地轉,病床上的女孩緩緩的睜開了眼。 她微微抬頭,打量了周圍的環境,意識到這里是醫院。 她看到旁邊的椅子坐著一個閉著眼休息的人。 她透著虛弱的嗓音開口,“江嶼白……” 椅子上的男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你等一下我這會去給你買飯?!?/br> “周屹桉呢?!?/br> 看眼前的男人明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眉頭皺起,“你說話呀,他怎么樣了?!?/br> 他還是不說話,江以恩坐起來欲有下床的意思,江嶼白上前按住她,這才開口, “你昏迷了有五天了,周屹桉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昨天下了病危通知書,很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br> 永遠醒不過來…… 她睜大眼睛,吶吶道,“什么意思?” 江嶼白看著她的眼睛,“可能有成為植物人的風險?!?/br> 看著她一副茫然又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接著說到,“這只是可能?!?/br> “我可以去看他嗎?”說著她慘白的臉頰流下兩行淚水。 “他跟你在一個醫院,你去了也見不到,因為重癥監護室是禁止家屬探望的?!?/br> 從她醒來后,江嶼白眼睛就一直看著她,少見的沉穩,“你現在需要休息,我去幫你買飯?!?/br> 病房門關上后,江以恩揭開被子,挪下床。 江嶼白進來的時候,病房沒有看到她的人影。 外科樓層內,一身病號服的少女站在重癥監護室的門口,盡顯單薄。 江嶼白看著那道身影,眉頭皺起。 他拉住她的胳膊,有些惱怒道,“你亂跑什么?!?/br> 女孩轉過身來,江嶼白看著那張臉,怒火只能散去,她滿臉淚水。 她和他一墻之隔。 江以恩抓住江嶼白的胳膊,她的臉上盡顯脆弱,“可不可以找姨媽,姨媽人脈多,可不可以讓姨媽找國內最好的腦科專家,國內治不好我們可以去國外,江嶼白,可不可以……” “江以恩,你都能想到,他爸爸想不到嗎?!?/br> 出了這檔子事,程深第一時間聯系了周屹桉的父親。 晚上,他的父親就已經開始找國內外最好的腦科專家。 陳獨蘭直接被周山扔到了郊外的精神病醫院里。 裝修極好的古棟大別墅。 這是江嶼白的家,江以恩在二樓的房間。 此時他站在門外面。 江嶼白實在受不了她整天待在房間里,一副無神的樣子。 “江以恩,你開門,讓我進去?!?/br> 他接近暴躁的敲著江以恩房間的門。 很快意識到不對。 砰的一聲直接抬腳踹開房門。 浴室還在嘩啦啦的流水,只是透過門縫那水沉陷的是淡紅色。 他頭皮一麻,又是一腳砰的一聲踢開玻璃門。 接下來的場景他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頭生第一次他知道了腿軟的感覺。 浴室的光線很亮,白色的浴缸里,滿滿一缸子的血水,已經漫過女人的頭頂。 女人的身體癱軟似是一具尸體。 他抱了好幾次才抱起來,大聲叫著,“江以恩!” 水極其的涼,她的身體更涼,他抱著她很快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