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郁靈胃里很空,但沒有任何食欲。 回想到傅開那個下流的眼神,他會產生想吐的感覺,但在傭人的監督下,他不得不將那份營養餐全吃進肚子里。 第二天一早,郁靈果然又被帶到了傅開的病房外。 這次賀依琴的臉色緩和了很多,看向郁靈時居然有些許笑意。 一是因為看到了救治傅開的希望,二是她在試圖用這種溫和的態度來安撫郁靈,促使郁靈配合。 但另一邊,醫生也在郁靈耳邊囑咐著:“今天你可以嘗試跟傅開先生進行一些肢體接觸,不需要太過親密,以你能適應的程度為主?!?/br> 郁靈的膽子真的很小,他從來沒想過反抗。 但這種情況,他心中的抗拒已經強烈到了頂峰,在賀依琴按住他的肩膀,想要帶他進入病房時,郁靈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賀依琴皺起眉來:“怎么了,想反悔了?” 郁靈緊繃著唇,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發抖。 就是在這個時候,管家急匆匆地上樓,像是有什么分外著急的事。 他在經過時深深打量了郁靈一眼,然后直接對賀依琴道:“傅先生的特助突然到訪?!?/br> 管家語氣頓了一下,又看向郁靈:“說來給郁靈送東西?!?/br> 這回,屋里每道看向郁靈的眼神都變得探究起來。 賀依琴更是覺得自己聽錯了,她盯著郁靈思索了幾秒,皺眉問:“你什么時候勾搭上傅洲的?” 她在挑選omega時做過很多調查,郁靈出身差,在寧家也不受寵,起碼在來到別墅之前,他絕不可能和傅洲有過什么接觸。 事情變化得太快,面對質問,郁靈只有茫然。 他連這些人口中的傅洲是誰都不知道。 一行人匆匆下樓趕往大門外。 一個身穿西裝,一身精英氣質的男士站在外面等候,他在見到郁靈時輕輕點頭,并微笑示意。 沒有過多的寒暄,對方徑直來到郁靈面前:“郁先生,我是傅洲傅先生的生活特助楊霽,您稱我楊特助就好?!?/br> 郁靈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勁來,臉白得幾乎透明。 面對完全陌生的人,他的反應有些遲鈍。 對方又將一個袋子遞了過來,郁靈不敢接。 令他意外的是,袋子里裝的居然是一小袋貓糧,以及一袋寵物羊奶粉。 楊霽臉上帶著善意的笑:“傅先生說,讓你拿去喂貓?!?/br> 郁靈最終接過了袋子。 楊霽則在完成任務后,很快離開了,留下賀依琴等人神情古怪地站在原地。 賀依琴一直十分忌憚傅洲。 傅洲是她兒子的堂兄,她也算看著傅洲長大的。 對方從小就處處壓傅開一頭,或者說,傅洲一直是傅家同輩年輕人從小到大的陰影。 他足夠優秀,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傅家核心企業的繼承人選,現在看來也的確如此。 早在兩年前,傅洲剛坐穩傅家族長的位置時,就有了動傅開的心思。 傅開那時玩心重,不夠爭氣,把名下的子公司管理得很差。 傅洲這人平時裝得脾氣好,其實辦起事來比誰都不講情面,當時是打算直接換人的,但后來傅開突然查出嚴重的信息素紊亂癥,傅洲才暫時作罷。 這兩年,賀依琴為了給傅開治病用盡手段,不僅快掏空了子公司,還仗著傅家的名義在外面欠了不少人情和債務,這些事傅洲作為家主,不可能不清楚。 但家族企業就是這一點,離不開親屬之間的情感牽扯。 傅開的父親死的早,但也和傅洲父親是親兄弟,傅洲是要稱賀依琴一聲伯母的。 他再六親不認,也必須看他爺爺和父親的面子,給賀依琴和傅開留一條生路。 就是借著這個,傅洲這兩年才一直沒動他們母子倆,偶爾來做個面子功夫探病,也是威懾居多。 而這次關于郁靈,賀依琴當然也知道什么準未婚夫編的假,這些東西傅洲想查個究竟,都是一句話的事。 賀依琴從沒指望能瞞得住傅洲。 她只是想當然地認為,傅洲肯定會像這兩年來一樣,對這件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傅氏集團那么大,傅洲哪那么閑,會去注意一個不起眼沒人要的omega。 但現在,傅洲派特助親自來找郁靈,就為了送點貓糧和羊奶粉。 賀依琴越往深處想,看向郁靈的眼神就越復雜,心里甚至還有些犯怵。 她壓根猜不透傅洲這么做的意思。 但她很清楚一點,郁靈暫時不能動了。 …… 郁靈不懂這些豪門家族中的彎彎繞繞。 在得知撫慰治療不用再繼續時,他劫后余生般渾身卸力,同時抱緊了懷里裝著貓糧的袋子。 傅開的身體早已虧空,病得又重,這兩年的治療更是讓他對許多特效藥都產生了抗藥性。 利用omega來做撫慰治療其實就是輔助手段,通過安撫alpha紊亂的信息素,幫助提升藥物的治療效果。 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想出的方法,沒想到真的帶來了微弱的希望,賀依琴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接下來的每天,郁靈雖然不用再去那棟小樓,但每天晚上都會有人來取走他用過的信息素阻隔貼。 其實這對omega而言是私密的東西,郁靈不敢深想他們會把它拿去做什么,但更不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