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很快又帶上恭敬的笑:“那是傅開少爺的準未婚夫,一個很年輕的omega?!?/br> 郁靈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見,傅洲的目光收回來,垂眼看向管家。 管家的頭垂得更低了:“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這個omega聽說傅開少爺患病后,傷心得厲害,非要住過來天天陪著才肯放心?!?/br> 盡管眼前的alpha神情溫和,沒有表露任何態度,但管家還是心虛得不敢抬頭跟人對視,硬著頭皮把話說完:“夫人心疼他的一片真心,這才同意?!?/br> 話落,傅洲眼底多了分很淺的笑意。 外人或許不知情,他作為傅家家主,對傅開的情況一清二楚。 傅開兩年前會得病,是因為他私生活不檢點,性\行為混亂,被曾經得罪的情人聯起手來暗算報復,才落得這個下場。 話說得難聽些,就是臟病。這也是賀依琴向來不敢聲張的原因。 傅開這人玩弄感情,花天酒地,說他突然冒出來一個恩愛深情的小男友,編的未免也太搪塞人了。 傅洲的腦海中還留著剛才那個omega和小貓玩耍的情景,神情看不出變化。 第2章 這天早上,吃過早飯后,郁靈沒能去成花園。 醫生說傅開這幾天的狀態偏穩定,可以嘗試信息素撫慰治療了。 在那棟兩層小樓的二樓,賀依琴建了一個監護病房。 郁靈在進入病房之前,按照要求進行了一系列消毒工作,才被人指引著邁步進去。 入眼是一整片壓抑的白。 病房中央的大床周圍有很多設備,也圍了好幾個穿著白大衣的人。 賀依琴坐在床尾的位置,看到郁靈進來后,抬手讓醫務人員讓到一邊。 郁靈很快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傅開。 一個看起來較年輕的alpha,二十五六歲,但因為重病,渾身都瘦得可怕,一眼望過去薄薄地癱在那里,臉龐眼窩也都凹陷著,面色是灰白的。 但可能是今天精神不錯,傅開的神志很清醒,眼睛尤其亮。 郁靈本來就緊張著,在和傅開的雙眼對視上之后,更是當場頓住了腳步。 那是一種十分冒犯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打量過來,其中的玩味和亢奮完全不加掩飾。 面對這樣的情況,任何一個omega都會立刻警覺起來,郁靈更是渾身毛孔都要炸開了。 他在這一刻才遲鈍地意識到,所謂的撫慰治療絕對不止父親說的提供信息素那么簡單。 郁安實騙了他。 “站那么遠做什么?” 賀依琴看傅開的反應不錯,很感興趣的樣子,又見郁靈怕得幾乎要縮進墻角,不由緩緩開口。 郁靈早就避開了視線,他的神情很慌亂。 他能感覺到傅開一直在用那種令人反胃的目光盯視自己,這讓他無法再向前一步。 一位醫生見狀道:“剛開始可以循序漸進,我建議先讓這位omega釋放信息素,我們會觀察傅開少爺在嗅到信息素之后的身體情況,如果接下來24小時內,各項指標有穩定好轉,可以再考慮進一步親密接觸?!?/br> 他的話完全沒有避忌郁靈的意思。 “親密接觸”四個字令郁靈渾身都抖了一下。 賀依琴點頭表示答應,隨后房內所有未婚的omega和alpha都走了出去,以免被郁靈的信息素影響到。 一般omega會在發育期,也就是12到18歲之間,因為腺體沒有發育成熟而無法自如地控制信息素,從而經常使用信息素阻隔貼。 這種情況在成年后,經歷過第一次發情期,就會隨之消失。 但郁靈的腺體因為沒有在發育期發育好,留下了后遺癥,會有腺體容易過敏,信息素不穩定等問題。 所以他即使已經成年了,也仍舊用著信息素阻隔貼。 因為郁靈不夠配合,所以醫護人員直接上前幫他揭掉了頸部的阻隔貼。 郁靈的阻隔貼是市面上最廉價的樣式,因為材質不好,只用了幾個小時就將他腺體周圍的肌膚刺激得發紅。 泛紅的腺體暴露在空氣中,傅開歪在病床上,目光幾乎要將那里盯出個洞來。 郁靈很抗拒,他下意識去要回自己的阻隔貼,但醫護人員很快把它裝進了一個透明袋里,并對他道:“等你釋放過信息素,我會給你拿新的?!?/br> 郁靈的手指蜷縮著。 他本就對控制信息素很不熟練。 而在這種被人圍觀,被一個alpha毫不避諱地凝視著的情況下,心中強烈的反感和恐慌更使他做不到釋放自己的信息素。 郁靈站在原地,臉色越來越白。 直到一眾人的耐心都耗盡,最終醫生無奈地表示,先拿他使用過的阻隔貼做嘗試,也勉強可以。 …… 從那個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樓里出來后,郁靈早已渾身布滿冷汗,像是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他手里拿著一盒新的信息素阻隔貼,眼眶發紅,神情狼狽,但沒有人過來安慰他。 當晚,郁靈一整夜都沒有睡著。 因為有傭人叫他去吃晚餐時,告訴郁靈他的信息素居然真的管用了,傅開聞了他的阻隔貼上的味道之后,紊亂的信息素得到撫慰,出現了穩定的征象。 雖然只是微弱的向好趨勢,但也是很多名貴的藥物都做不到的效果。 傭人說,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就會叫郁靈去做進一步的配合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