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不想看大夫,我只想抱著你?!毖τ赤?。他隱約覺得這并不是大夫能治好的病癥,但又說不出原委,他只覺得靠近溫承更舒服些,可又沒能全然好起來。他想不通,甚至覺得頭也變得昏沉起來,卻又不是想睡覺的樣子。 溫承見他難受,心也跟著浮浮沉沉,他忽然想起些什么,意識到其中緣故,他低頭含住了薛映的嘴唇。他的動作很輕,慢慢含吮著,直到薛映察覺到他的動作,開始回應,兩人方才真正意義上的唇齒相接。這個吻慢慢加深,氣息交融在一起,混著甜香氣息。 近日王府里的漱口水用的是蘭草香,溫承卻莫名聞到了另外一種香氣,并不明顯,似乎有幾分熟悉,一時倒也想不起。自薛映住進王府后,寢殿不許亂用熏香,就連衣服上的香料,也都是問過大夫才敢使用,故而雖沒分辨出這種香氣,溫承倒也并不擔憂,當下用心安撫起懷里的人。 漫長的親吻之后,薛映斜倚在溫承的肩上,小聲地喘著氣。溫承注視著泛著水霧的眼眸和濕潤的嘴唇,就這般看了好一會兒,扶住薛映坐好,低低喊了一聲:“小映?!?/br> 薛映循聲看向溫承,饒是他現在很遲鈍,也覺察到枕邊人喊自己的時候,與平常很有不同。他還沒有想清楚,已覺察到自己的里衣正在被解開。他意識到什么,呼吸不由一頓。這陣子兩人雖有親密之舉,可從來沒有做到最后一步,總是多有顧忌。就像這次一樣,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可仍是忍不住擔心:“會不會對孩子不好?” “別怕,交給我?!睖爻姓f話的同時,已然一手托著薛映的后腦,拇指關節輕輕地蹭著耳后,另一只手自上而下地撫摸著薛映的脊背,一點一點安撫著,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感受到指腹摩挲到的肌膚不再緊繃,漸如平時一樣,乖順地靠緊了自己。 溫承的動作很慢,可薛映總覺得自己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上一刻還在親吻,下一刻已經開始身體上的糾纏。因著種種緣故,山洞那次的事情薛映從來沒有回想過,現在模糊回憶起來,漸漸與眼下的感覺重合。他在適應著異樣的感覺,本就不穩的呼吸顫抖起來,當他的呼吸略微快一些,他便會感受到溫承的動作開始變慢,等著他平復一些。 他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掙扎不出多少力氣,沒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他坐在溫承的腿上,全幅動作都被溫承掌控著,并沒有著力的地方,只能用力攀緣著溫承的肩頸,讓自己不至于如漂萍一般。他很放心地依賴著他,腦海中不再有擔憂。 迷亂的一夜快要過去,溫承幫著薛映擦洗身體,忽而注意到一件事情。薛映的身后,竟是有一塊印記,看著形狀很像是一朵山茶花。他恍然想起,今夜聞到的香氣,似乎正是山茶花的香氣。 可溫承回想了一下,卻發現他們關系雖親密,見過彼此的身體,可那塊印記卻不是一向有的,而是近日才出現的。他將薛映的衣襟攏好,思索了片刻,心里有了幾個猜測,待到薛映終于安睡,方才命人請了大夫過來,得到大夫處置得宜的答復,方才入睡。 第38章 宮中已然開始預備年下要用的東西,京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敬國公府因罪抄家,煊赫百年的門庭就此倒落。 外面鬧得人心惶惶,端王府一片平靜。對于這個結果,溫承并不驚訝,他決定下手的時候,就已然有所預料?;实凼莻€疑心很重的人,偏又沒有御下的本事,寵愛的臣子往往生出貳心。類似的事情反復發生,皇帝因此更加多疑。 眼下對溫承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薛映,旁的都可以不用急,可以放一放。 他最近覺得薛映有點古怪,心里想是又存了事情,可他隱隱知道薛映在意什么,亦沒有追問,只等著薛映來與自己說明。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更何況,薛映現如今已經非常信任自己,不會瞞過太久。果然等了幾日之后,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溫承發現薛映在盯著自己,欲言又止。 等了一會兒,溫承還是開口問道:“有話要說?” “我想讓你以后幫我涂薔薇花露?!毖τ承÷暤?。他自幼生長在水汽豐沛的地方,京城冬日天干物燥,頗多不慣,剛入冬時他甚至覺得肌膚發癢,好在府里常有脂油潤膚,每次沐浴后便涂抹全身。 “好?!睖爻邢仁谴饝艘宦?,旋即想到,素日里沐浴,薛映都不許有人在旁邊侍奉,只許人站在屏風后面。他想到以前,哪怕在山里有下水洗澡的時候,薛映都會避開眾人,就連抹藥都悄悄尋一個地方,想是有緣故了。 現如今已然顯懷,多有不便,才想著找他幫忙。而謎底,應該就是在那塊印記上了。 果然,他聽到薛映繼續說道:“我的背后有一塊印記,自小便有,且隨著年紀的增長,越來越明顯?!?/br> 溫承想起薛映曾試圖將瞳色染黑,問道:“你是用藥草遮掩的?” “嗯?!毖τ炒鸬?,“是另一種藥草,可現在沒辦法用了?!?/br> “你為什么遮掩它?” 彼時兩個人都在榻上,薛映仰躺在溫承的腿上,沒有立刻回答,想了有一會兒,慢慢轉過身抱住溫承的腰,小聲說道:“我怕他們發現。雖說長胎記并不稀奇,可有多少人的胎記恰好長成一朵花呢?那邊若有事情,請來的往往不是大夫,而是巫祝,若是被巫祝說了半個字的不好,就會吃很多苦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