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一生 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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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正中聞亭麗的下懷,至少沒人看見她上樓來的這一幕。 底下的巡捕很快就發現了酒桶里的手槍,在那兒嚷道:“這槍是誰放的?!動作倒夠快的,你們瞧見是誰沒有!” 沒人回答。 “都給我站著別動!” 聞亭麗這會兒已經不慌了,現在沒有人能夠證明那把槍是她的。畢竟無論二樓還是三樓,都沒有目擊者。 即便巡捕們覺得她在三樓很可疑,她也可以裝出一副來了很久的樣子。 偏在這時,二樓有個人說:“剛才、剛才我好像看到一個人躲到三樓去了?!?/br> “就剛才?” “是、是的?!?/br> “一定是藏槍的人,走,上去搜!” 聞亭麗暗暗皺眉,上樓時她曾密切觀察四周,她敢肯定當時沒有人瞧見她,這人突然跳出來「禍水東引」,分明是匪首的同伙。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招。怎么辦?! 她有一剎那的慌亂,隨即鎮定下來。 橫豎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即便查到她有槍又如何?何況沒人可以證明那槍就是她的,即使他們帶她回警署問話,她也不怕,大不了讓亞喬姐來寧波保釋她。 聞亭麗于是徹底從容起來,很輕松地坐出一副看風景的模樣靠在欄桿上眺望遠方。 可是這回樓下的吵鬧聲,終于驚動了三樓的客人。 那扇緊閉的貴客房間客艙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這情況始料未及,卻正中聞亭麗的下懷,她回頭沖對方露出一個從容不迫的笑容,同時在腦中飛快醞釀應變之辭。 可當她看清楚出來的人是誰,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張臉她在夢里見過無數遍。 竟是他!三樓這人竟然是陸世澄! 陸世澄的吃驚程度顯然不亞于她,偏在這時,那幫巡警已經沿著樓梯往三樓而來:“誰在上面?乖乖站在原地別動,不然我們亂槍打死你!” 電光石火間,陸世澄不容分說拽住了聞亭麗的手,帶著她飛快退回他身后那間房。 聞亭麗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就那樣直勾勾地望著他,進屋后,陸世澄什么也沒問,上下掃視她一眼,發現她滿頭是汗,仿佛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打開衣柜門把她塞進去。 聞亭麗只好也裝出一副需要被保護的樣子,配合著他乖乖藏好。 這時候,外頭那幫巡警開始重重拍門。 陸世澄反身去開門,望見門外的巡捕,露出一點驚訝的神色。 “這是要做什么?” “你小子!為什么磨磨蹭蹭不開門?是不是在里頭藏了什么人,進去搜!”正要往里闖,忽被一位年長些的巡捕拽住了。 “實在對不住,并不知道這是陸先生的客房,陸先生,您千萬別見怪!”這老巡捕說話時,態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我管他什么陸先生,那賊人多半就藏在他房里?!?/br> “你給我閉嘴!”老巡捕嚇得低聲警告,“連我們局長都得給人家面子,再嚷嚷,把人得罪狠了,你自己想辦法同局長交差?!?/br> 陸世澄微微揚眉:“我聽懂了,各位是要搜我的房間嗎?” 他索性讓到一邊:“請便?!?/br> “不了不了?!睅兹嘶琶[手,“先前我們懷疑大匪首劉凱藏在了船上,不得已才上樓來打攪陸先生,現在沒事了,我們馬上就走?!?/br> “走?”陸世澄一本正經攔住他們,“你們既然懷疑大匪首就藏在我房中,不搜一下怎么行。來,盡管搜?!?/br> 聞亭麗在柜子里捂嘴無聲地笑。 “不搜了,不搜了?!毖膊秱兌褲M臉聯笑容,“陸先生有什么理由把悍匪藏進自己的房間?剛才我們幾個是腦子里進了水,才會鬧出這樣大的笑話,陸公子千萬別同我們一般見識?!?/br> 陸世澄冷冷看著這幫人離去,等他們跑得沒影了,在原地又等片刻,確定周圍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影出現,這才重新關上房門。 他徑直回到衣柜前把門打開。 “他們走了?”聞亭麗在柜里低聲問。 “走了?!?/br> 聞亭麗慢騰騰從衣柜里挪出來,站定了看他。 第92章 “我還當自己認錯人了, 原來是南洋鴻業的陸先生,真是不巧?!彼啃敝?。 陸世澄卻只是關切地盯著她的手看,她隨之低頭看去, 原來自己手背上有兩道新鮮的擦痕, 想來是先前扮演老太太「打架」時蹭到的。 不等他發問,她搶先將自己的雙手放到腰后:“這是陸先生的房間?” 她煞有介事背著手四處參觀起來。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能感覺陸世澄的目光在背后緊緊跟隨著她,她心里有點亂,買票時只聽說是南洋的船號,萬沒想到是陸家的輪船,他這是剛回國? 族中的事都處理好了?隨即又想,這些事好像跟她沒什么關系。 凝神看去, 這是一個大套間,里面似乎是臥室,外頭則是一間寬綽的起居室,有三張圍合在一起的大沙發,另有酒柜和條桌。 凡是目光所及之處, 無不干凈、整潔、有秩序——這正是陸世澄的風格。 往那張舒適的沙發一躺, 想必十分解乏, 她更想到酒柜前給自己來一杯酒壓壓驚,可她沒忘記兩個人已經分手了, 于是「漠然」地瞟了幾眼,就算參觀完畢。 不過,他房間的位置這樣高, 想來在門口望出去的風景很怡人, 她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走到門邊, 悄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 “船已經開動了,不過巡捕應該還在二樓搜查?!?/br> 他在她身后開了腔。 這話倒提醒了聞亭麗,她想了想,回到茶幾前把自己的小皮箱拎在手里:“沒關系,現在我出去的時機正好,剛才的事謝謝陸先生?!?/br> 她扭頭就走,他卻追上來拉住了她,她睨他一眼:“陸先生還有什么話要交代嗎?” “有人來了?!彼曇艉艿?。 有人?她怎么沒聽見,門上驟然響起了敲門聲,不等聞亭麗作出反應,陸世澄把她連人帶行李推進里屋。 聞亭麗只好用目光詢問他:我藏在哪兒?還是衣柜里頭嗎? 他指指她的腳下,待在這兒就好。 來人似乎是個侍應生。 “陸先生,您的晚餐?!?/br> “放在桌上就好,樓下那幫巡捕走了嗎?” “他們正挨個房間搜查,看樣子不找到兇徒不會走的,鄺先生已經同他們嚴正交涉過了,他們承諾明天一早就下船,鄺先生讓我問您,他什么時候可以上樓來見您?!?/br> “告訴他不必上來,稍后我直接下樓去找他就是了?!?/br> 接著便是關門的聲音,聞亭麗探頭往外看,就看見陸世澄返回到了臥房門口,對上她的視線,他對她點點頭。 她一出去就聞見了一股濃郁的飯菜香,中午為了幫劉護士長他們送箱子,她只隨便在馬路邊的小店對付了一口,這會兒已經餓得前胸貼肚皮了。 她忍不住對著桌上的飯菜瞟了幾眼,陸世澄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幾乎是一瞬間,他的目光就柔和下來,默然望她幾秒,徑直進里屋在書桌上拿起一份檔案:“我得出去一趟?!?/br> 聞亭麗哪里還待得?。骸拔乙驳米吡??!?/br> “不行,外頭這會兒有人在清潔甲板,底下那些巡捕正在搞大搜查,怎么也得等到天黑了再想辦法。別擔心,我這里很安全?!?/br> 聞亭麗只好停住腳步,朝桌上的飯菜一指:“陸先生不用晚餐嗎?” “這是你的晚餐,我到樓下吃就好?!?/br> 眼見陸世澄朝門口走去,聞亭麗不禁也跟著走了兩步,到了門口,陸世澄低聲說: “外頭這些人半個鐘頭就能干完活,為了謹慎起見,你吃完飯最好進里間待著?!?/br> 等他一走,聞亭麗再也繃不住自己的表情,低頭撲哧一聲,虧他說得這樣正義凜然,還不是想讓她在他這里多待一會。 他這樣煞費苦心,她也不想難為自己,走到沙發上舒舒服服坐下。在陸世澄面前繃了這么久,可把她累壞了。太想把他當成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反而使盡了全部的力氣。 休整一陣,她整個人又活躍起來,興致勃勃坐到餐桌邊,把那份原本屬于陸世澄的晚餐吃得一干二凈。 吃完飯,她躲進了他的臥室,以免在外屋走動時不小心發出動靜。 臥室里有一張大圓床,大到幾乎可以在上頭跳舞。 床上的白色被褥整潔得連一絲褶皺都無,仿佛從來沒有人在上頭睡過覺,左手邊那張大書桌倒是一看就知道沒閑著。 因為桌上攤放著大量的書籍和筆記。 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這一點倒是跟她很像。 最后她坐在圓床邊那張單人沙發上環顧四周,她不是第 一回進入他的臥室。 但不管是陸公館的那一間,還是面前的這一間,都擁有同樣的風格,干凈、明朗、沒有一絲多余之物。 帶點厭世感,仿佛他隨時可以從這種繁華中抽身而去。 真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男人。 她百無聊賴撥弄著邊幾上的鮮花,忽覺得腳底有些痛,一看才知腳脖子上也破了一小塊,翻過手肘,胳膊上居然另有兩條長長的傷口。 傍晚她為了盡可能吸引大家的注意,故意踩到香蕉皮當眾摔了一跤,胳膊肘上,腿上,背上,都擦到了,就連屁股也在隱隱作痛。 她忙在房間里找棉球和紫藥水,沒找到,陸世澄不在,她又不好翻箱倒柜,只得作罷。 看看書桌上的鐘,已經是傍晚七點半了,她一向精力旺盛,換作平時這個點,絕不至于犯困,今晚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困得眼睛睜不開,想來是剛才那頓飯吃得太多之故。 為了打起精神,她試圖用手指頭把眼皮強行撐起來,結果反而起到了反效果,眼睛撐久了便有點發酸,一發酸,就要閉上眼皮緩一緩,緩著緩著,她就歪著腦袋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從夢中驚醒,一睜眼,面前籠罩著溫暖的燈光,周圍的環境仿佛有點陌生,呆半晌,赫然發現桌上的鐘已經指向了十點多,嚇得忙站起身。 這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蓋著一件西裝,這好像是……陸世澄的衣服。 聞亭麗驚訝地探頭向外看,就見陸世澄一個人坐在外間的沙發上。 “你——陸先生什么時候回來的?” 陸世澄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些文件,他抬頭看她一眼,又將視線重新落回桌上的文件上面:“沒注意,大概是九點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