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孟禮脖子到臉上像是有火在燒,反身就想把姓路的爪子格開,路秦川察覺他的意圖,更大力地抓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臉掰到面前,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 “你不怕被扒光,可以,我讓他們掄了你信不信?怕了沒?” “好啊,一起啊。不過合同里可沒這款,得加錢?!?/br> 身后周總他們“喔喔喔”地起哄,攛掇親上親上,孟禮順勢傾身含住路秦川的嘴唇。 這時不知道哪個垃圾,上不來臺面的東西,笑嘻嘻地說:“光親有什么意思???一直聽說路總花樣多,給咱們長長見識??!” 哈哈哈好好好,起哄的聲音更大更熱鬧。 路秦川手掌舒展開又握緊,把孟禮拽開一點。 兩個人近在咫尺地對視,他的眼神一半暴虐一半涵沉,看孟禮的目光又是憐憫又是滿意,好像在說: 你自找的。 真是太好了。 孟禮心里陡然一懸,明白在門邊堵自己的時候路秦川這個貨為什么笑。 路秦川臉上確實是開心的笑意,那是因為他可以正大光明、名正言順懲罰他了。 下一秒,路秦川拖著孟禮兩步走到水吧吧臺后面,孟禮右小腿猛地一疼,路秦川一腳踢上他的小腿肚把他按跪到地上。 路秦川的手指,溫柔又兇橫,輕柔地在他的嘴唇上撫弄片刻,然后不由分說扳開他的嘴。 第26章 這家裝修的時候,請的設計師不知道是個什么野雞。 整座別墅從外到里都是新中式,花園里種竹子,進門擺屏風、盆栽迎客松,連沙狐球臺都是紅木做的圍。偏偏水吧吊頂做成整一幅創世紀,酒柜背景墻是巖間圣母。 各種射燈影影幢幢,玻璃酒柜門一頓瞎反光,閃啊閃,本來房間里沒開哪個大燈,但是就是亮堂得不像話。 不好,很不好。 這樣一來,所有罪惡無所遁形,都映在酒柜里的紅酒瓶上。 那是誰,嘴巴漲得像聊齋里的餓死鬼,堅硬的卡扣和金屬蹺板一下一下又是抽在誰的臉上,時間一長,連曖昧不清的紅酒瓶都能照出來上面的紅腫。 主啊,我是屬乎□□的,是已經賣給罪了。 又是什么聲音,湮沒在吧臺外面吵吵嚷嚷的起哄聲里,孟禮拼命不想聽,但是那聲音執拗地鉆進他的耳膜,清晰的、震耳欲聾的。 那是孟禮自己發出來的,顴弓深處和喉嚨里的汩汩噥噥的聲音,上顎顳肌和翼內肌反復摩挲的聲音,粘膩又惡心。 傳說的惡龍,它的洞xue里有這樣的聲音,勇士骨血被啖磨。 中世紀的妖女,她的城堡里有這樣的聲音,無辜少女鮮血橫流。 孟禮不一樣,他既不是勇士也不無辜,他死有余辜。 他現在沒有別的念頭,甭管人設計師是不是野雞,他都得給人家磕一個以示感激。 感謝啊,設計師,設計的吧臺這么高,嚴嚴實實,外面沙發里那幫人看不見他,頭發毛都看不見。 只能看見路秦川,行唄,哥們既然有這個癖好。 孟禮口水眼淚流滿臉,亂七八糟,他亂七八糟地沖路秦川笑一笑。 嗐,你就現在膽子大,剛才相親對象的爹在的時候,怎么不敢? 知道,路秦川知道怎樣當個人,他只是不想在你面前當人。 孟禮有些麻木又有些清醒,比實際的感覺麻木,比他應有的狀態又清醒,清醒得多余。他仰臉看路秦川,清晰地看見路秦川的表情。 路秦川現在臉上專心享受又志足意滿的表情,真狗,相當討人厭,還一副長長久久的架勢,怎么著?顯你能耐呢? 這樣被當眾摜在地上,和扒光或者被掄有什么區別?沙發上那群人都知道吧臺后面正在發生什么。 他們不僅知道,視線的阻擋還會使他們想象,周總是什么人?家里來個外燴的調酒師都能勾搭上的人,他們的腦子里還能裝著什么健康向上的東西么? 孟禮感到反胃,一時只覺得好幾支東西全部搪在嘴里。 他實在很想問問路秦川,為什么?就因為鴿你?跟馮曼語來參加聚會,和別人多說幾句話,所以你就要這樣? 想問的很多,又好像沒什么好問的。 那個抓著他的手腕說“給個機會唄”的路秦川,第一次上完床紅著臉說一定愛他一輩子的路秦川,早就走遠了,不見了。 那現在面前這個男的,他是誰??? 他是在世斐養三四五六個小情兒的路總,是即將訂婚也照樣玩兒得飛起的路總。 而孟禮,被迫嘴巴賽滿雙膝跪地的孟禮,只是他的一個玩意兒。 是吧,一件好看的、任他擺弄的玩意兒,一件不聽話會挨罰的玩意兒。 那你,要有點玩物的樣子吧?你憋著嗓子、干癟一張臉干什么?你的屈辱會因此減少一分嗎? 一直安靜被動的孟禮,忽然鼻子里飄出一聲哼鳴,路秦川一頓,低頭看,看見孟禮沖他詭異一笑,然后…… 他的聲音更大,特積極特踴躍特煽情,也不再只是木呆呆,一改消極,殷勤起來。 外面沙發上的叫嚷聲一停,隨后更起勁地叫起來,哇哇哇的,周總吵吵什么人美聲甜會來事兒。 仿佛是印證這一說法,孟禮嘴唇猛地箍住,路秦川頭皮一炸,收拾起家伙事一把薅起孟禮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