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石竹莫名喊:“你打我干什么?” 莫笙笛眼里,被打之人哪里是石竹,正端著一張白臉陰森森地笑。莫笙笛沒有動作,怕是著了道,真的打中了石竹。 她不動,對面人忽然一動,一根匕首從身后伸出來,往她腰側擢下去,莫笙笛怒而抬手擋開,右棍敲擊對方肩骨。 石竹大喊:“莫笙笛你瘋了,為什么打我?你再來我就不客氣了?!?/br> “石竹,你在哪里?”莫笙笛環顧房內,除了眼前之人,哪里還有其他人。但偏偏這個人就是長著一張森然白臉,歪著一邊嘴巴怪笑不止。 莫笙笛后撤一步,打算迂回一周,查看究竟,她腳往后貼在玻璃柜,登時后背一涼,一條白手臂從脖子繞到胸前,正探向她的心。 莫笙笛發動金屬共振,玻璃柜的金屬插銷箭似飛出,隔斷身后物,那條白手臂垂搭下來,化成一道血痕。 “伏禮?石竹?”莫笙笛開口喊。 對面人回答:“我在這里啊?!?/br> 長舌頭嘀嗒下水,邱母靠近兩步,莫笙笛逼視著她,想再不下狠手就遲了。邱母怪叫一聲,提著紅燈籠就來掐她脖子,兩條手臂不何時長成兩條赤色蜈蚣,百足劇烈劃動。莫笙笛感覺腿部站不住,低頭看,她的兩條腿至膝蓋以下也正在蜈蚣化。 莫笙笛忍不住了,發動能力將所有能拆的東全拆了,盡數釘進眼前女人身體內,耳際盤旋的是石竹嘶聲裂肺的叫罵聲。 莫笙笛不管其他,翻出短刀,決然向下將要切斷自己的蟲腿。甫然彎腰,一枚紙片飄飄然落下,引起的卻是黑沙白浪相吞屠的激烈效果。 這張紙正是爾如愿離婚證里夾著的畫,畫上是爾如愿抱著女兒甜甜美美的笑。 畫紙下泛開白色的光,白光抵御紅光,繼而擴散侵吞領地,直到整個房間籠罩進一陣白色的暖意中。 如果這是兩位母親的較量,爾如愿如其所愿,擊退了扭曲的邱母。 莫笙笛的腿恢復如常,石竹和伏禮站在剛剛邱母所站的地方,只是中間隔了半面鏡子鑲嵌的墻。 石竹撿起爾如愿的畫,折好放回空間中,“奇怪,這張畫什么時候跟過來的?”她與莫笙笛離開旅館時候,畫明明還攤在床上。 莫笙笛沒時間與她討論剛剛的變故,邱母消失了,樓下卻有邱父和邱世瞳的聲音。 二人奔下樓,撞開一道門。 門后邊,莫笙笛剎住腳,苦苦尋覓的邱世瞳就立在一扇窗旁,他費勁力氣想脫離身后人的桎梏,越是掙扎,身后人擁得越用力。 邱父的胸腔已經空了,肋骨如張開的鐵枷牢牢鎖在邱世瞳的身上,兩個人就以一種前后擁抱的狀態僵直著。 邱父已然無神智,似乎只是遵從愛子的本能,牢牢將兒子擁入懷中,不使他逃開,不舍他受傷害。 此情此景完完全全闡釋了什么叫做“窒息的愛”,莫笙笛哭笑不得,兩條棍隨之而上,擊打邱世瞳前胸,越打越不解氣,恨不得掏了他黑得不能更黑的心肝。 成年的邱世瞳比年少時多了圓滑,他張口就是:“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給你,只要你不殺我?!?/br> 莫笙笛掄起棍打得更兇,她想起岑教授的臉,想起眾多現場中不甘死去的面容,滔天的憤怒隨淚水一起滾下。 成年的邱世瞳并非本體,不過是一具凡胎,被打得無力還手,又因邱父突然攔截,導致他無法施法,因此被打暈過去。 莫笙笛想干脆打死算了,又怕誤了焦棠等人大事,眼不見為凈,讓石竹將人結結實實捆起來,又喂了他幾悶棍,押送回失物辦。 伏禮帶著兩人出鼎,它興奮地飛來飛去,也覺得辦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與此同時,途靈這邊卻陷入苦戰。 第196章 惡魔老巢 途靈被分派到跟蹤租房公司的任務, 她不上戰斗前線,但誰說網絡世界就不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她憑借過硬的技術才破解了旅館前臺的電腦,找到了投訴信息。 第一投訴信息來自雅舍中介公司, ip地址當然是虛擬的, 不過追蹤物件就可以追蹤到雅舍公司的總部。通過總部地址又入侵其內部檔案。 第二投訴信息記錄爾如愿于五天前就開始投訴說墻壁滲水,后來又投訴隔壁房客總是半夜不睡覺,叮叮咚咚地敲東西,再之還投訴空調不好用, 總是自動打開,有時候是暖氣有時候是冷氣,擾人清夢不說,還增加電費。 途靈查了五天前入住旅館的信息, 查到一個名字,姓耳名目北, 目北不就是鼎嗎?這一看就是邱世瞳的化名。登記的證件信息也是假的。 她鬼使神差地查了雅舍中介總部的檔案,查到耳目北三天前還入住了另外一個旅館,這個旅館位于大學城附近。 不會又要犯案吧?途靈心頭一驚, 抓起背包跑出有偶旅館。 跑出幾步遠,想起來正下大雨呢,折返想去取雨衣, 忽然發現雨停了。她抬起手表,剛過正午十二點,陽光暖融融包裹著她。 她第一反應是這是一個暖冬, 不出意外是春節前后,殺害申孝筌的邱世瞳正處于20多歲的年紀, 而他此時可能在旅館中,準備掐滅另外一條生命。 途靈拔腿就跑。事實上, 她已經完全參透邱世瞳的手法,而這也是她的機會。 大學城建在新開發區,這里的路也是新的,前后幾十公里內,僅有一輛公交車在狂飆。開公交的人是途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