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大膽刁民蹭開他的手掌,叼著rou干趴到齊鐸腳邊。 齊鐸將牛rou干堆它跟前,也拍拍它的腦袋,“倉庫里還有很多?!?/br> 隨后,他將睡袍接過來,說:“我去查這件睡衣?!?/br> 焦棠遂將酒店的一些發現說與其他人聽,之后她讓吳見故照看狗,石竹梳理其余失物,齊鐸去查睡衣,途靈查酒店客戶名單的線索,她與莫笙笛則取走車鑰匙,前往西廬隧道。 據聶經理介紹,西廬隧道過去是一片荒地,但事實上從隧道下來之后,荒地已開發成一個大魚塘,違規建了一排棚戶。 莫笙笛正說這些棚戶十有八九是租給釣魚佬的,棚戶里邊鉆出來的人卻清一色黑衣黑褲,撐著一溜黑傘,瞧著不像釣魚,更像奔喪。 最后出來的人披寬大白袍,面涂白妝,頭束高辮,手拄法杖。一奔喪人張傘,另一個人背起她。 張傘之人穿戴不菲,唯有他對白袍老者恭恭敬敬,其余人眼觀鼻鼻觀心,依令行事。 焦棠和莫笙笛退到遠處,瞧著白袍老者被簇著,往魚塘背后的林子去。 焦棠心中一動,搶先進入林子。這一片地多長野生櫻桃,大雨打落袖珍果子,泥地被染成紅泱泱一片。焦棠冒雨急走一段路,以為繞錯路,樹上忽然刺出一條疾行的影子。 莫笙笛防御,近到跟前,那條影子拐個彎,在空中掉頭停在櫻桃枝頭,咕咕叫。 焦棠又奔出一段路,見到那輛消失的紅色跑車。 兩人近前去,用車鑰匙嘗試開門,果然能開。車門打開,一股沉郁香水味撲鼻而出,旋即雨水急速灌入,將香味沖淡。 焦棠翻找前座,找到半包香煙,一雙開車更換的紅色平底鞋,還有一條吊墜是牙齒形狀的項鏈。 莫笙笛在后座和車尾箱找到一個黑包,打開后大大不解,叫住焦棠:“你看這是什么?” 焦棠看了也不知道,遂用銅鵲聯系途靈,途靈查了,說可能是紋身的工具。 雨中傳來腳步聲,焦棠以為白袍老者一行人已經趕過來了,抓緊將車門關上,準備躲在幾叢櫻桃樹后面,偷聽點有用的線索。 莫笙笛卻扯了扯她,焦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順著她指頭方向望過去,車子后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長發鬼影。 雨里瞧不真切,隱約看到她未著絲褸,其余地方都白得嚇人,唯有手肘以下,手掌以上一段黑色紋路詭異顯眼。 焦棠猜出那是紋身,紋樣似月牙狀,中間的文字實在辨認不清了。 長發鬼影往前飄過來,但見月牙狀紋樣越來越清晰,是猛獸獠牙樣式。這鬼影頓時撞散在車身周圍,叫聲隱然,更像雨里櫻桃墜落的響動。 身后白袍老者在遠處大喝:“退!” 焦棠與莫笙笛閃身至樹后。 那一行人近到車前。張傘的男人喊:“大師,車子果然是在這里?!?/br> 此人約莫五十多歲,一副成功上位者模樣,扶著白袍老者下來。白袍老者趿拉木屐,深一步淺一步繞著車身走上一圈,沉沉說:“令公子犯糊涂啊?!?/br> 成功男人頓然慚愧低頭?!按髱熃逃柕檬?。犬子無狀,犯事時還不成熟,現在已經很后悔了?!?/br> 白袍老者揮揮法杖,讓人又給她背起來,只說:“這是你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今日撅出尸首,還要去與姑娘雙親謝罪才是?!?/br> 成功男人點頭哈腰。白袍老者沉聲嘆氣:“逝者往生之地我已幫你找到,我也就功成身退了?!?/br> 說完,老者駕馭良駒般,撥轉身下人的脖子,身下人立即背著她跑出櫻桃林,也不管風雨澆濕了后背。 這時一行人開始撅地。 半個小時后,一具陳腐人形裹著黑色篷布,從土里被撅出。 焦棠看得清清楚楚,心想這人不是邱世瞳,難道他的狗兒子是邱世瞳。轉念又想,邱世瞳如今約有四十,也沒有這么年輕的爹啊。 這時候聽到下屬喊男人:“連老板,這要怎么辦?” 焦棠又想,原來姓連,那更不是與姓邱是一家人。 被稱作連老板的人大手一揮,說:“燒了,燒得骨灰都別剩。車子也燒了。案子都過去一年了,追究個屁?!?/br> 下屬犯難了:“這么大雨,怎么燒?” 連老板瞪他。 下屬立刻恭敬道:“知道了。我們守到雨停了燒,老板您先去歇著,燒時候我們再通知您過來?!?/br> 焦棠捻著車鑰匙,朝莫笙笛說:“這條線是混淆視聽的故事線。走吧?!?/br> “就這么走了?”莫笙笛氣惱道:“人家姑娘還躺在地上?!?/br> 焦棠定定看她:“知道為什么對方用這種故事線來混淆我們嗎?” 莫笙笛噎住,半天說:“擾亂軍心?” “因為對方只能用相似故事來糊弄系統。換句話說,這些失物會被列出來,就因為每個背后都有一段殘忍的隱情。如果每一段我們都管,那我們就真陷進去了?!?/br> 莫笙笛知道這不是現實,也知道任務為重,但胸口就是淤積一股氣,她都不敢想現實中女孩的親屬得多憤怒與不甘。 “這些一定都是系統編排的故事,不是真實存在的?!被厝ヂ飞?,她盡力開解自己,但仍揪住謎點不放,問:“me酒店里面聽見的撞床板聲音、慘叫聲,應該是她給自己紋身時候,因為太痛忍不住發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