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焦棠揣著這個疑問,走到客廳角落那張行軍床前。 郭昊是被林管家安排過來住的,如今來看,這就像一個陰謀。 女明星與男經紀人同住一屋,傳出去有辱顏芙清白,可是顏芙和郭昊對此都沒有持反對意見。這又是為什么呢? 她蹲下,從行軍床下拉出一個小皮箱,皮箱上貼著顏芙的海報,打開一看卻都是男性用品,顯然是郭昊的行李。 焦棠翻撿行李,在里面找到幾本關于歐洲見聞的書籍,還找到了一個筆記本。 她滿懷欣喜地翻開,以為有什么破案線索。結果筆記本里寫的都是顏芙的行程,以及顏芙到歐洲游學的機構電話。 從這些物件可見,郭昊嘴巴上說著不舍得顏芙,實際上是支持顏芙出國游學的。他是真心將顏芙放在心上。 這么想時,焦棠心念電轉,陡然起身,快步走進臥室內的浴室。 第91章 扭曲愛意 不朽堂的浴室離反跳水的地方不遠,屋里僅有這一處進出水的地方,所以那被挖斷的水管一定是連接著浴室的。 焦棠剛才匆匆一瞥沒有發現,現在才反應過來,那些堵在水管濾網上黑乎乎的東西是什么。 她燒起符紙,亮起一簇火光照在洗手盆的后面,從中也看見一叢叢沒來得及清理的貓毛。原來那只貓就是死在這里的。 而且,兇手很可能就是郭昊。 焦棠將推論解釋給進浴室的齊鐸聽:“我認為郭昊可能殺了那只貓。有三點依據。第一點,浴室里有堆積的貓毛,證明殺貓的人可以進出不朽堂,郭昊符合這一點?!?/br> 齊鐸:“許多人都符合?!?/br> 焦棠引著他走到臥室的床邊,拎起郭昊的褲子,早前男士穿褲子,喜歡將鑰匙指甲鉗等東西串成一串,別在腰帶上。焦棠展示的褲腰帶上也有這么一大串。 焦棠繼續分析:“郭昊胸口的彈簧刀,刀身小,收縮后只有八厘米長。是不是和這個東西很像?” 咔噠一下,一個圓環下掛著的條狀刀柄彈出了鋒利的刀刃。 刀刃擦拭錚亮,但是刀身與刀柄銜接部分有空隙,所以焦棠小心將刀縮回去,又去浴室接了點水,灌入縫隙里,搖了幾下,輕輕倒在白瓷茶盞中。 茶盞內有幾縷極淡的粉色痕跡,不用焦棠解釋,齊鐸也能辨認出那是血,明白這是焦棠指出的第二點依據。 焦棠走出臥室,最后停在郭昊的行李箱前,拿出其中一篇復印的稿子,遞給齊鐸,說:“第三點依據?!?/br> 齊鐸三兩眼讀完復印稿,稿子是國外新聞的漢化版本,講述18世紀巴黎殺貓運動的報道。彼時國內外消息傳遞有文化和地域壁壘,所以這個發生在18世紀的新聞被小報記者繪聲繪色地描述成今日歐洲見聞。 焦棠推斷:“郭昊是打從心底支持顏芙去歐洲,甚至顏芙去歐洲這件事都有可能是他從旁煽動的。按今天的叫法,郭昊就是顏芙的頭號事業粉。這樣的經紀人不愿意顏芙被任何東西束縛,他看了報道,擔心顏芙去了歐洲因為養貓受到歧視,索性將她的愛貓殺死。在他的眼里,自己和貓都是顏芙重要的物件,關鍵時刻應該作出讓步,哪怕是犧牲性命?!?/br> 齊鐸難以接受地挑眉:“這種犧牲是不是太具備自我感動的色彩了?有必要做到這地步?” 焦棠:“不管怎么說,郭昊把貓帶去了丹焰樓,那天他吃完早飯謊稱很困,回到房間,準備等其他人去吃午飯,再單獨處理掉貓的尸體,結果卻發生火災了,他可能就想趁火將貓尸體燒了,但最終沒能如愿,被林組長發現,索性演了那么一出戲。不過,他的悲傷不是假的,他確實喜歡貓,估計是邊殺邊哭的扭曲狀態?!?/br> “同樣的問題放在不同的年代,不同的人身上本來就有不一樣的處理方式?!?/br> 焦棠說完這句話,將注意力聚焦回不朽堂內,貓死之謎解開之后,她進一步審視郭昊這個復雜的個體。 郭昊既然事事以顏芙為先,會不可能知道顏芙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嗎? 如果知道有人要加害顏芙,他會怎么做? 焦棠揣測郭昊陰暗的想法,得出兩個方案。 方案一,主動接近要迫害顏芙的人,提前防范風險。郭昊最先選擇的就是這個方案,他之所以選擇與顧景方同住丹焰樓,就是因為他懷疑原本打算入住不朽堂的顧景方不懷好意,甚至他還可能還懷疑管理整座園子建筑物的謝安法也有覬覦顏芙的嫌疑。 方案二,守在顏芙身邊,寸步不離。丹焰樓起火后,郭昊意識到危險在靠近,他立即采取了這種措施,甚至不顧女明星與經紀人一起居住會惹出非議,硬是在偏僻的不朽堂中,搭了行軍床陪夜。 如果按照郭昊的思路去想,現在顧景方失蹤了,最大嫌疑的帽子還是落在老二謝安法的頭上。 齊鐸拉下焦棠正在無意識揉眉尾的胳膊,展開寬慰的笑:“別東張西望,我給你看個好東西?!?/br> 一分鐘后,焦棠瞇著眼盯著那個“好東西”,心情更復雜了。 齊鐸將被當初三名壯漢撞斷的門閂翻了個面,整齊排放在入門的青磚上。 他指著門閂上一條幅度很小的血跡,說:“看,新線索?!?/br> 焦棠皺眉:“是新線索,也是新難題?!?/br> 她將這道新難題做拆解,說:“案發時,不朽堂處于完全密閉的狀態,門閂橫向卡在門后的凹槽里,這點是毋庸置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