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焦棠:“省商會的人來了,自然是謝家三姐弟去應酬,其中最有可能就是謝安煜,其次是謝安墨?!?/br> 吳見故:“沒錯,謝安墨不抽煙,我看八成是謝安煜。所以這信也有八成是謝安煜寫的?!?/br> 焦棠心想,謝安煜寫信提醒顏芙倒也合情合理,畢竟是由他牽頭辦的電影發布會。但這么說,豈不就將謝安煜排除出嫌疑人的行列? 齊鐸與她思路一致,“排除下來,現在反倒是謝安墨和謝安法嫌疑最大?!?/br> 焦棠為求穩妥,問途靈:“你不是有辦法溯源煙盒上的信息嗎?” 途靈點頭:“對。這塊就交給我吧?!?/br> 她從吳見故手中取走煙盒碎片,覆蓋的左眼微微閃出紅光,“我先去查商會的人什么時候出現在昧火樓?!?/br> 說完,她行動力十足地爬窗走了。 吳見故懵了下,追著跳下窗,喊:“我得到的線索,你怎么說截胡就截胡。等等我!” 周尋音眺望二人身影,嚎道:“我話還沒說完……” “現在的年輕人……”周尋音轉回身子,看著屋內僅剩的兩站一臥的年輕人,轉口道:“挺積極的。不像你們二位,腦子活、做事穩?!?/br> 邊夸人,她邊抖出一塊藍布,展開赫然是一件藍色的女性雨衣。 “我今天早上也不是一無所獲。林妙瑢不在,我登堂入室,翻箱倒柜,沒找到男雨衣,就順手將她掛在壁櫥里的女款雨衣拿過來了?!?/br> 焦棠接過雨衣,入手沉甸甸,質感硬挺,是老式的橡膠材質,不像現在的pvc材料,輕便順滑。 雨衣是套頭式的,長大概一米四左右,兜帽邊有一圈可拉伸的橡皮筋。雨衣前方,靠近左胸的位置有一枚直徑約七厘米的金屬徽章,外圍刻著四象園三個字,里面是徽派建筑的剪影圖案。 焦棠撫摸園徽,手感光滑,做工良好,由此細節可見四象園老派又大氣的作風。 齊鐸將雨衣接過去,同樣做了仔細查看。 周尋音問二人:“有什么發現嗎?” 焦棠沉沉反問:“為什么兇手只用男性雨衣,不用女性雨衣?有什么特殊用意嗎?” 齊鐸臉上也掛著nongnong的不解。 周尋音見二人說不出個究竟,只好嘆氣:“連你們也沒頭緒,我就不浪費我的灰色小細胞了。我去會會謝安煜,看看那廝對香煙盒的看法?!?/br> 周尋音也不走正路,從窗戶翻出身,有力的雙腿在隔壁樓的瓦檐輕輕一點,稀里嘩啦踏碎好幾處屋頂,消失在樹蔭里。 焦棠望了一眼眉峰緊鎖,雙目緊閉的肖長淵,油然生出一絲悲哀,這樣的隊友死掉應該很可惜吧。 齊鐸看在眼里,不動聲色,招呼她一起去不朽堂。 路上,兩人見到白日下,謝家三姐弟又在太極臺上念經解憂,念著念著,謝安墨和謝安煜又因為要不要繼續承辦電影發布會一事吵起來,謝安法實在受不了,兀自走了。 齊鐸笑道:“這三姐弟真有趣。都這個時候了,還死守規矩,人生的答案又不全在經書里?!?/br> 焦棠莞爾:“普通人碌碌一生也不可能參透經書里的一二,況且還要在里面找人生答案,只是會越找越亂而已?!?/br> 齊鐸回憶無明樓內堆積的雕像,越發認同焦棠這句話,說:“謝安法看似最冷靜,最頓悟,其實心執最深就是他。四象園里的漩渦和怪象絕對和他脫不了干系?!?/br> 焦棠冷不丁問:“你懷疑他是兇手?” 齊鐸卻直言:“你有你自己的判斷,我的答案對你而言,現在不是很重要?!?/br> 這時兩人已渡過橋,到達木心湖。絲絲涼意自樹下草里爬升上來,將融融春日抵擋在橋外。焦齊二人察覺到異樣,剎那間雙雙噤聲,專心趕路。 到達不朽堂,焦棠一入圍墻,眼皮突突直跳。 辦案的人對不朽堂周邊做了地毯式調查,也因此撅起幾株楊樹,還在西南一角圍墻上開出一個門洞,門洞正對著木心湖。門洞外挖斷水管,蓄成一段溝渠,溝渠在門前繞彎,最后又流向木心湖里。 這種形局是同時犯了“死睡楊”和“反跳水”兩個大忌??! 俗話說“頭不頂桑,腳不踩槐,生不睡柳,死不睡楊?!?/br> 如今楊樹橫倒在堂門外,恰似給鬼薦枕,魂魄不得安寧,顏芙是煙消云散了,可還有個郭昊不知在哪里飄著呢。 楊樹尚且好解決,挖斷的溝渠造成的反跳水俗稱“無情水”,是極兇之水,即使花費時間回填,風水造成的兇局也已經無法改變。 焦棠扶額,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也習慣了,先一步跑進不朽堂。 兩具尸體已經被運走,幸好現場的物證沒有被沒收。 焦棠走進臥室,上次是在椅子下找到郭昊的眼鏡,這次她掀開被子,在里面找到郭昊脫下的外套以及褲子。 她記得郭昊案發當天正是穿著這身衣服,不過天氣已經很暖和,他不像會在里面套一層秋衣的樣子。所以郭昊死時身上的秋衣可能是被兇手換上的。 焦棠突然想到一個共通點——郭昊與顏芙死后都被換了衣服。只是郭昊是秋衣,顏芙是雨衣。 郭昊身上的衣服很合身,又不像他這趟旅行會帶的物品,那就說明兇手事先了解了郭昊的身形,提前買好了秋衣。換衣服這件事對于兇手來說,有這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