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她精神難得一片寧定,說:“如果藍鑰匙扣屬于劉信雪贈送的人的,而且既非備用鑰匙,也不屬于劉信民的,那么它會不會屬于另外一個人的。而藍鑰匙扣能打開劉信民與劉信雪臥室門,說明這個人是劉家人?!?/br> 齊鐸直視她染上光彩的雙眼,心情稍霽,正色道:“你是指,劉家的第五個人?” 三人環顧這間70平米的屋子,除了日常四人,還有一個幽靈般存在的人?這么想,似乎一切亂序的線索在一瞬間歸于原位了。 第82章 無名之輩 肖長淵一馬當先,拾起地上的日歷,直翻到案發當天那頁,上面無標記,他又往前翻四頁,連著前四到十一頁都打著叉。 他振奮道:“周藍月做了zigong切除手術,劉信雪案發時正處于經期,所以這個叉所指的是那個人的特殊時期,這個人很可能是女人!一個女人特殊時期不能干的事,大概就是那么回事了?!?/br> 焦棠作為女生,聯想到劉信民房內大量的套套,一聽特殊時期不能干的事,自然而然便想到男女床笫之事。 齊鐸將劉信民的日歷翻開,案發當天打了一個叉,說:“當那個女人要行床時,他就不能干自己的事。劉信民是一個重度游戲玩家,指的是那種情況下,他不能在房間里玩游戲吧?!?/br> 焦棠搖搖頭:“他不是不能在房內,是不能在家里。三間房里,只有主臥的房間裝扮得最精致,被單一應物品都是紅色,連陽臺掛的濕床單也是紅色,很符合場景所需。而且,主臥內很少見到劉田根和周藍月的私人用品,唯二的兩個袋子里還裝著準備外出的食物。所以,發生那種事情的地點在主臥,而不能待在家里的,除了劉信民,還有劉家其余三人?!?/br> 話說到這兒,再想到電腦上對應日期的人名代號,以及文檔名字后面三位數,答案昭然若揭。而這個答案卻讓人開心不起來。 肖長淵感嘆:“難怪經常有不同人,用公共電話給劉田根不停打電話和留言。劉田根這是在家替那個女人招攬皮rou生意?!?/br> 說時,他走到座機旁,摁下最后一通留言——“你怎么當媽的?大的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游戲,昨晚又玩到半夜三更,小的那個成天想跑出去,要不是我起床去夜尿,她不得逃跑了?!從明天開始,你別去盛世上班了,幾個錢還頂不上客人消費的一個晚上?!?/br> 此刻再聽,三人頓時覺察留言的真意——大的指的自然是劉信民,小的指的卻不是劉信雪,而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半夜想逃跑,讓劉田根逮個正著。 可是,再細思,三人不禁又生出寒意。 首先,劉家客廳只有陽臺沒有窗戶,陽臺高四樓,無法從那里逃跑。夜里大門緊鎖,女人需先偷鑰匙再出去,風險比較大。 主臥內睡著劉田根和周藍月,女人也不可能從主臥窗戶逃跑。劉信民房內有窗戶,但劉信民當晚在玩電腦游戲,窗戶在電腦桌旁,女人更不會從那里離開。 剩下的只有劉信雪房間的窗戶??扇绻瞬卦趧⑿叛┓恐?,試圖悄聲逃走,起床夜尿的劉田根不可能及時發現,除非,原本在房里的人“舉報”了她。 或許女人在漆黑中懇求對自己仍存善意的劉信雪別出聲,可劉信雪還是選擇關上那扇能讓她解脫苦難的窗戶,繼而轉頭將她無情地推到劉田根面前,揭發她逃跑的罪行。 于是當天晚上,劉田根將次臥的窗戶全部焊死,將門鎖全部破壞,徹底斷了女人逃跑的希望。 與“大的”劉信民對比,這“小的”大概也是劉田根與周藍月的女兒。只是小女兒因為客人一晚上消費的“巨額瓢資”,淪為一條賺錢的幽靈。 或許,在她更早的時候就已經是幽靈了。 整座屋子幾乎沒有她的氣息,平時睡的地方竟然是跟自己的哥哥同一個房間,甚至連用到的隱秘內衣和避孕物都放在哥哥房內。 餐桌沒有她的碗筷,旁邊的小凳子似乎才是她坐著進食的地方。大門沒有她的鑰匙,浴室也沒有她的洗漱用品。 “她明明有那么多機會逃跑,為什么等到今天呢?”肖長淵不明白一個人為什么要長時間忍受被家人當作吸血包,替他們賺皮rou錢。 齊鐸不知想到什么,反倒露出欣慰之色,說:“雖然她從小被當做負累和男生來撫養,但正因為要察言觀色,導致她心思比一般人更加細膩。這樣的人沒有長大之前,可能敏感多疑,但一旦翅膀硬了,就不甘心繼續過著屈辱的生活。她不是不走,而是在等機會?!?/br> 肖長淵驚訝:“她被當做男生撫養?” 齊鐸點頭:“周藍月切除zigong,患上抑郁癥,大概將負面情緒都發泄在小女兒身上。劉田根又是大男人主義的人,也認為是小女兒害周藍月生不出男丁。所以,他們索性從小把她當男孩養,一來可以撫慰周藍月產后的抑郁情緒。二來教養起來圖方便行事??墒撬麄儼徇^來后,見到盛世里邊聲色犬馬,心思就歪了,大概小女兒與劉信民長得比較像,一家人就權當掩人耳目,平日叫她躲在家里,拉起皮條生意?!?/br> “周圍人都瞎了?”肖長淵不禁起疑,“樓里住戶不多,但進進出出,不可能沒認出來,再說搬家過來時,總該知道是五個人還是四個人吧?” 齊鐸猜測:“這個女人平日吃穿都用劉信民的,除了開始住進來時,后面幾乎銷聲匿跡。鄰里問起大概也只是當做過門的親戚。那個時代,多生家庭有些會違規隱瞞多一兩個孩子的情況。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