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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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想,越發覺得難堪的不行,雙臂緊緊的將那個令自己恨之入骨卻又舍不得割舍的女子緊緊的勒入懷中,不由分說的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一夏,不似從前的溫柔,只像是發泄心中怒火般的釋放。 不使用任何的技巧,就那么橫沖直撞的,像是在無人之地一樣,猛掃一番,忽然覺得更加的可惡了,直接牙齒就上去了,只聽得耳邊一悶哼聲,卻是突然間覺得好無力,腦袋直接靠到一夏的肩膀處。 如果這世上能有一個人會傷害到陳方平的話,那么這個人非葉一夏莫屬,這么多年了,能帶動陳方平情緒的從來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葉一夏。 葉一夏,你讓我該怎么對你呢? 愛而不得,恨而不舍! “葉一夏,你走吧!” 當一夏被推開的時候,大大的眼睛中是滿滿的錯愕不解,就連聽到陳方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像是幻聽了,那么的飄渺虛妄而不真實。 所以就直接跌坐在一邊,直到很久都是反應不過來,明明那么艱難,可是為什么這么的容易,一夏只覺得心中鈍鈍的疼,就好像被生生剜了一塊一樣,鮮血淋漓。 她以為只是因為陳方平只有通過這種來逼迫自己而痛心,殊不知,在內心深處,那種隱含的情感薄而不發,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刻意的忽略,所以才遲遲沒有意識到。 “葉一夏,你走吧!” 這聲音再一次響起的時候,一夏這才反應過來,帶著驚慌,抱著失措,連忙起身去攙扶江聲,可是江聲那么重,憑著自己力量愣是拉不起來,一夏憋著氣,死死地用力將江聲拉起來。 兩個人就這么歪歪斜斜的當著陳方平的面不穩定的站起來,那種搖搖欲晃,更加考驗了一夏堅持的毅力,索性一夏還是支撐住了,扶著江聲一點一點滿滿的往出挪。 江聲大概傷的真的很嚴重,所以在不到十米的距離竟然跌倒了還幾次,一夏終于奮力把他扶著向前走,一點一點,在余輝的照耀下,竟然逐漸變得幾乎讓人看不清。 陳方平想要伸出手,但是接觸的卻是一手的空無,看著那個女子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出去,竟然毫不猶豫,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回頭的神態,陳方平直接微微仰起頭到四十五度方向,誰都沒有看見,向來戰無不勝,狠辣陰毒,殺伐果決的陳家家主眼角的晶瑩。 一夏扶著江聲,多次想要回過頭看看那人,可是江聲太沉了,自己必須一心一意的扶著他,根本無暇分神去朝后看,眼看著那扇鐵門就在不遠處,一夏似乎有所感應一樣,終于站定,然后回首! 陳方平微微合上眼睛,因為這一幕與自己而言算是此生都不能會想的噩夢,所以他寧可不去看,不管是自欺欺人也算還是虛偽做作也罷,但是心中的那份不忍還是站了出來。 眼看著那兩個人就要出去了,陳方平的手臂卻在一瞬間慢慢的放下來,就好像剛剛做完一個送別的動作,沒有什么不同。 一夏掙扎的回過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陳方平凝視著自己那一幕,緊接著便是江聲受到子彈擊中,在沖擊力的作用下向后倒的那一瞬間,自己根本扶不住,所以兩個人就都倒下去了。 地面的微塵在昏黃的光線中清晰可見,是那么的真實而不模糊,一夏低著頭,江聲已經躺倒在地,臉色蒼白得厲害,一夏把抱著江聲后背的那只手抽出來,入目的是刺眼的紅色,那么的醒目,就好像是在嘲諷著自己的愚蠢。 滿手都是鮮紅色,甚至是兩個人相連的衣服上都是暈染開來,一夏從沒覺得原來被我們國家所倡導的吉利的大紅色竟然是這么的讓人感到窒息,根本呼吸不來。 她抬起頭看著那個由遠及近慢慢走進自己的男人,他依舊是那么的意氣奮發,依舊是那么的尊貴不可侵犯,甚至一如既往的精干利落、高高在上。 “果然,陳方平,你怎么能允許我們安全的離開,果然呵!” 那句果然傳到陳方平的耳朵中,卻不是就好像是世界上最毒的穿腸毒藥一樣,另陳方平一時間也是痛得厲害。 雙手緊緊摟住懷中的江聲,一夏幾乎能感覺到他生命的氣息正像著老去的殘陽一樣,一點一點失去生命的朝氣,在以rou眼看的加的速度而荒蕪,老去。 而自己就好像是和江聲一樣,在慢慢的死去,一夏都覺得那一槍的位置是不是射錯了,明明自己就不想要欠任何人情的,可是現在了,卻發現原來自己才是最大的負債人。 一夏仰著頭,一字一句認真的看著陳方平慢慢的說出口:“陳方平,你知道,我這次說的是真的,我是真的不會離開你的!可是??????” 后面的話竟然是再也說不下去了,癡癡地舉著滿手是血的胳膊,就好像那是世界上能唯一引起自己關注的目標一樣,目光定定的盯著,直到暈過去都不能移開視線。 陳方平在聽到這句話,若說心中沒有一絲波瀾的話,那才是真正的騙死人不償命,可是就像自己先前說的那樣,葉一夏太擅長撒謊了,自己真的是不能,也沒有精力在忍受一次她的謊言。 但是那個可是,即使后面的話語尚未說完,陳方平的瞳孔還是緊緊的收縮一番,眼神的光亮一點一點灰敗下去。 陳方平這次真的是嚇到了,如果先前葉一夏對于陳方平感受到的是無盡的恐懼的話,那么此刻陳方平的恐懼則比起葉一夏還要更深幾層,就像是盛開在心底的無邊深淵,那么的令自己感受絕無僅有的害怕,是的就是害怕,就算自己努力的克服,但是就像是掉在宣紙上的墨滴,不給人反應的時間,迅速的渲染開來,無力阻止。 看著葉一夏失去活力,就好像面臨枯死的老藤一樣,心中的悔恨根本無法掩飾,明明是個大男人,竟然面對恍若已經成為癡兒一般的一夏,哽咽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葉一夏,陳方平這個人,喜是因為你的笑顏,悲亦是因為你的悲傷。 葉一夏,陳方平在你的面前已經失去了他所擁有的睿智,變得很脆弱,一瞬間就能潰不成軍。 一夏呆呆的抱著懷中身體變得冰冷的男子,而自己又被另一個男子死死地擁在懷中,就好像這么抱著就能擁有全世界一樣。 那一個下午,是枯藤老樹的一個下午,是斜陽老去的一個殘缺,也是他們最終仿佛即將就要泯滅的一個悲涼。 陳方平站在門口只是定定的看著那個坐在床上一點精神氣都沒有的女子,在寬大的衣服中,身形更顯纖細,一頭秀發還是那么柔柔順順的披在肩膀,從背影看來,溫婉賢淑。 陽光從落地窗斜射進來,在漫不經心中好似踱上了一層更加神秘的色彩。 “夏夏!” 低沉悲哀的聲音好似不真實一樣,那么空蕩虛無的飄進這間房間,又好似只是一個幻覺,根本沒有過。 一夏將腦袋深深埋進膝蓋,就好像似乎只有這種方式才能令她覺得安心而不是恐懼和害怕。 陳方平合上房門,一臉的凄涼,死死地靠在墻壁上,雙手蒙住臉,好像是困獸一般低沉的哭嚎,又好像是壓抑過多導致的悲涼,怎么都緩不過來。 自從那一個下午過后,已經說不清是第幾天了,一夏自從醒來就好像失去了靈魂一樣,雙眼無神,而且就連話都不會說,動作干脆僵硬起來,就好像是一個逼真的陶瓷娃娃。 這樣的她已經完全拒絕和外界的交流,就好像沉浸在自己獨有的空間中,任憑誰都無法看穿,也無法闖進去。陳方平幾乎要拆了那家醫院,甚至叫囂著要殺人。 天知道,當他看見活生生的姑娘,在一瞬間變成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心中的世界就已經在一瞬間即將崩塌。 他顫抖著想要碰觸一夏,可是一夏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那么的乖巧惹人疼,好像回到了嬰兒期一樣,只不過不哭也不鬧,任憑陳方平多次驀地紅了眼睛。 那么大的男人,還是高高在上,永遠一副天地縱橫,任我開拓的不可一世,但是面對那個溫柔安寧的姑娘卻是淚眼朦朧。讓多少前來照顧的的護士姑娘跟著紅了眼睛。 一夏,你乖乖的好起來好嗎? 一夏,只要你乖,我什么都答應你! 哽咽的男聲中,數不清的悔意就好像是天邊連綿不斷的云彩,根本就難以剪短,藕斷絲連間盡數都是哀戚。 如果早知道要變成這樣,陳方平是不是還愿意選擇那樣的做法,陳方平已經迷惑了,因為現在的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于一夏除卻了控制之外,一夏其實在自己的生命中已經是無可取代。 葉一夏就是自己的命! 傷害了原本的葉一夏,怎么來重新得到那個無憂無慮的一夏。 這樣殘缺的葉一夏怎么是自己心中想要的葉一夏? 陳方平已經后悔了,你知道嗎?假如你還能迅速的醒來的話,那么,陳方平一定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