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薔薇 第153節
容隱的薄唇抿緊,隔著很遠的距離,視線不太清晰地落在她的面上。 “我和隨珩去機場,只是要同行旅游,并不是要去哪里,也與結婚無關?!?/br> 舒清晚咬住唇內側,她遠遠地望著他,聲音忽然有些?。骸叭蓦[,你不要生氣了?!?/br> 她知道他生氣和介意的都是什么,她也都將緣由解釋清楚。 容隱染了墨色般的瞳孔緊緊鎖住她的視線,冷淡啟唇,犀利又鋒銳地提問:“為什么同我解釋這些?” 她緊咬住唇。 別墅的大門終于打開。 他已經放她離開,可今日,卻又是她自己邁入。 直到看見人進去,杭助理才敢叫司機開車離開。 一路護送,哪里敢叫她有半分閃失? 本來以為,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但是現在看來,或許峰回路轉。 他也松了很大一口氣。 容隱邁步下樓。 他身上披著夜色,渾身冷意。 舒清晚在這住了多時,她輕車熟路地走進來,伸手環抱住了他。 感受著他身上微涼的體溫,她閉了閉眼。 從數小時前就想做的事情,直到此刻,終于得以圓滿。 他的聲音近在她的耳后,是熟悉的熱息:“問你呢,舒清晚,為什么突然解釋這些?” 容隱捏起她 的下巴,要她看自己,“嗯?” “我那天知道你誤會?!?/br> 他的眸色極黯,注視著她的眼睛。 舒清晚壓住了跳得有些急促的心跳聲,輕聲坦言:“容隱……我也想看看你最愛我時的樣子?!?/br> 他倏然瞇起眼,掐住她下顎的力道加重。 而她渾然不懼,坦然回視。 ——他想看她最愛他時的眼睛,她也想看看他最愛她時的樣子。 他們之間,互相打著回合,竟是互不相讓。 容隱隨意地扯了下唇角。 他在意的其實不是那些誤會,也不是她的解釋,他在意的是她還愿意朝他走的這一步。 她曾朝他走過很多步,可她后來,再也不愿。 直到今日。 他低下頭,很輕易的,吻上了她的眼睛。 無聲的情愫都在涌動。 或許比這個夜還要深邃。 他扣住她的脖頸,往里吻著。 在接吻的間隙,他聽見她喃喃一聲低語,聲音帶著輕顫:“容隱,這些年,你曾去看過我多少次?” 容隱微頓。他含住她的唇,淺淺廝磨。 “北京到紐約,紐約到我那里,這一條路,你去過多少次?” 從那一天她就想問他的問題,于這一日,終于得以問出口。 她心里沉甸甸的一塊石頭仿佛被搬空。 山谷寂靜,靜得有回音。 他知道她已經看到,便沒有再瞞。 容隱嗓音微?。骸澳阋呀浿来鸢??!?/br> 她抓著他衣服的指尖微緊。 人人都道容先生的薄情。 無人懂他的深情。 無人知道他的車曾上百次行駛于紐約和她所在的城市之間。 他曾在暗處,無數次地看過她的背影。 他身居高位,坐擁無數,永遠都是被眾星捧月。 卻不舍得耽誤她的年華。 可又要叫她如何心狠。 舒清晚閉上眼,滑了一行淚。他抬手,指腹擦過她細嫩的臉頰。 “當初為什么要用‘w’這個字母?” 容隱的黑眸凝視著她,里面壓抑著極深的情緒。只是在這黑暗里,看不分明。 他 啟唇道:“中國在美國的西邊?!?/br> w。 west。 容隱俯首吻在她唇角,啞聲續上一句:“我一直在這里等你?!?/br> 她離開的每一年,他始終在原地。 淚水無聲地肆虐了臉龐。舒清晚空咽了下,她說:“那首歌,你什么時候,親口唱給我聽?” 他的身體明顯一僵。 她的聲音很輕:“容隱,我都聽到了?!?/br> 你藏于其中的所有深情。 落敗、無奈、妥協。 我都聽到了。 他的喉結輕滾,“然后呢?” 那一首歌的歌詞沒有那么普通。她的這句話,又是否這么簡單。 “那天你跟我要的回答,我給你?!?/br> 容隱的眸色深黯下去。他凝視著她,薄唇輕抿。 她也看著他的眼睛,聲音清晰:“迷津難渡,我陪你一起迷失?!?/br> 她好像走了很久很久,終于找到歸途。 睡衣趴那晚過后,他跟她說,他用了四年,在求一個結果。 他說,他后悔了。 他說,重來一回,你再愛我一次。 那一次,她的猶豫被他打斷,他翻過了這個篇章。 她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好像已經失去了愛他的勇氣。 愛他一場,她被烈火焚燒。飛蛾飛過火焰,翅膀被燃燒殆盡,也燒盡了所有的勇氣。 可現在,她愿意重新邁入一場。 再試著,愛他一回。 容隱握住她腰肢的動作在加重,那一刻,他胸腔里涌起的震動太劇烈,他手臂上的肌rou都很明顯地在緊繃。 她踮起腳尖,吻上他。 發出了多時的訊號,他好像終于收到了回音。 … 時間已至深夜。 她也沒有等明日再來,就那么頂著夜色闖來。 一發現了秘密,就再也藏不住,壓抑不住。一晚都等不及。 舒清晚不知道他一個人都在這里做什么。她已經離開了四五天,原以為她離開之后,他也會離開,卻沒有想到,他還住在這里。 兩個人都會無聊,他一個人,又是如何待得下去。 而如果她沒有回來 ,她就永遠不會發現。 他的體溫微涼,就連指尖都帶著涼意。但不停地在吻著她,交織的呼吸卻是guntang。 他好像對她的肌膚渴求上癮。 但情至濃時,只會覺得滿腔愛意找不到一個出口。 或許,這也是一個宣泄口。 不過在這里停留了須臾,他就已經抱起她回房間。 她對主臥的味道都已經很熟悉。 將她放到床上,容隱單膝跪在床邊,把她壓在厚重的被子中親,帶著熱意的吻從她耳畔貼過,又掠過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