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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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鄢沐浴回房時,廊上沒半個人影。他一向不喜歡人伺候,程瞻對他也可以說是放養,幾乎不管,因此他的住所向來是整個程府中人員最簡單的地方。 沒人伺候他,他就自己做,闔上房門又掐了兩盞燈,他正要伸手撩開床帷,卻不想紗帳后伸出一只素白的手,飛快地捂住他的嘴,一個天旋地轉,他整個人被摁在床上。 肩膀重重撞在床板上,發出悶響。 程鄢來不及說什么,一抬頭,卻是柳遲茵冷冽的面孔。 她穿得很低調,看得出是偷偷過來的,此時整個人坐在他腰腹處,一只手掐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著小刀,刀尖鋒利閃爍著寒光,停留在他眉前一寸處。 柳遲茵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全然不像是前不久才和他有肌膚之親的樣子。 她問:“這幾日你去哪里了?” 那天程鄢把她送回湖心亭后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第二天一早,送走程瞻后,她才知道闔府上下都不知道程鄢曾回過府中,就連管家也以為他早早出發去城外拜訪友人了。 柳遲茵后知后覺意識到,程鄢估計早就知道程瞻會半道回府,所以才把自己送走后又悄悄離開。 怪不得在竹屋的時候,他能那么輕易放過自己,只做了兩回,就抱著她清理,送她回花園。 要知道,他把她送回去時,天還大亮著呢!一直到日頭西斜,丫鬟們來找,少說也有小半時辰。 程鄢說讓她等著,她就真的傻傻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到最后嗓音都不知是喊啞的還是被風吹啞的。 程鄢無奈地用指尖推開利刃:“我這幾日當然是去拜訪朋友去了,你不是知道嗎?” “呵,”柳遲茵冷笑一聲,“拜訪朋友?剛從床上下來提上褲子就去拜訪朋友?什么朋友,這么著急見?你是不是事先知道程瞻要回府,所以才跑得那么快的!” 程鄢眨眨眼睛,柳遲茵手上力氣加重,掐著他脖子不松開。 她氣得要死,程鄢一個人溜得那么快,她噩夢驚醒又被程瞻嚇到,接連幾日都不敢熄燈睡,生怕在黑夜里躲著一雙眼睛正在盯著她。 程鄢呼吸困難,但還是盡力扯出一個笑:“你先松開聽我解釋…” 柳遲茵冷哼,松了幾分的同時也把小刀抵在他脖子上,大有一通你解釋不清,我就捅死你的意味在。 程鄢大口呼吸,解釋:“我怎么可能事先知道,我若是知道,哪里會回府見你?” “至于為什么跑得那么快,”他苦笑一下,“府里到處是程瞻的眼線,我白天才大張旗鼓出府,下午又出現在府中,豈不可疑?見完你,當然要快點走了?!?/br> 巧言令色,這騙子嘴里問不出實話。柳遲茵瞇了瞇眼睛:“那你那天說程瞻子嗣艱難,又是從哪里得知的?這種事情,他瞞著都來不及,會讓你知道?” 她回去越想越覺得可疑,如果程瞻子嗣有那么艱難,那么程鄢又是從哪里來的?她可是聽說過,先夫人進門不到一年就生下了程鄢。 沒道理一會兒艱難一會兒不艱難的。 程鄢這廝可惡,從前就沒少真真假假混著說來騙她,這次又難保不是在故技重施。 誰成想,她問出這個問題后,程鄢倒是嘆了口氣:“就知道你要問這個,他不育這件事,是我聽來的?!?/br> “道聽途說?”柳遲茵皺眉,這么不靠譜? “不,不是道聽途說…是我娘,”程鄢說,“她還在世的時候,有次和程瞻吵架,我無意中聽到的?!?/br> “那時候他待我不太好,眼里幾乎沒有我這個兒子,我聽見娘哭著質問他是不是在意那場事故,她說‘無論如何,鄢兒都是你唯一的孩子,你以后也不一定會再有孩子了,為什么不能對他好一點呢’,程瞻說,我絕不會是他唯一的孩子,再不濟他就從族里過繼?!?/br> 其實還有后半句,程瞻還說,如果你和你兒子學不會安分,那他也可以當沒有程鄢這個兒子。程鄢看著柳遲茵的神情把這半句話吞了回去。 “所以,就靠著這句話,你就斷定他子嗣艱難?”柳遲茵只覺得可笑,而前幾天真的信了的自己更可笑。 程鄢:“當然不是。后來再長大點,大概是前年左右,我收集了他的藥渣,特地請郎中辨認過,的確是治療……的藥物,你若不信可以留心,他未必還在喝這副藥,但一定還有在暗中治療?!?/br> 前年,大概是十四五歲左右。柳遲茵感覺到一陣惡寒,那時候收集到,并不代表著那時候才開始收集。她并不覺得以程瞻一貫作風會向兒子透露吃藥的事,所以程鄢一定是窺伺了他很久,才找到這樣的機會。 出生在柳家這種小門小戶,長這么大,柳遲茵也最多和姐妹幾個爭一爭首飾衣料。誰嘴甜一點,誰更會撒嬌,誰就能從父親那里多討一點零花。 就連柳家夫人為兒子耍的那點小心機,在程家父子的齟齬之間也顯得不值一提。 程鄢這次從書院回來后,在她面前稱呼程瞻一直是直呼其名。柳遲茵一直以為,他對程瞻的不滿來源于程瞻搶了自己。 可這時,她忍不住反問,她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讓父子反目嗎?還是說,兩個人只是在借她發泄對彼此的不滿。 一陣心慌又席卷了她。 柳遲茵居高臨下看著青梅竹馬,他只要提起程瞻臉上一定會帶著淡淡的嘲諷,和一貫芝蘭玉樹的姿態相去甚遠。 所以,你借此引誘我,是因為真的愛我至極,還是因為想要報復程瞻。 她沒問出來,纖長的睫毛蓋住復雜的情緒,柳遲茵的指尖從脖子上移開,修長的手指滑過他的臉。 程鄢長得很干凈,是一種輕狂的銳氣和讀書人的秀氣結合在一起的干凈。他給人的印象一貫是溫和的,挺拔的,很多人??吹剿男δ?,卻忽視了在他不笑時,眉目間溢出的冷感。 那份冷意和程瞻很像。 很奇怪,這對父子,外人覺得冷冽的那個,在她面前卻常常笑。外人覺得溫和的那個,在她面前卻不怎么掩飾自己的尖銳。 現在,尖銳的少年乖順地躺在她身下,她的大腿還能清晰感受到他腰腹的形狀。 柳遲茵神色復雜,既想手起刀落給他一刀,來報復自己連日的驚懼,又不免對他有幾分可憐。 她弄不分明程鄢想要什么,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事已至此,又不能回頭,干脆一條路走到黑。 柳遲茵指尖摸著他的唇,程鄢一臉疑惑,不明白她為什么從怒氣沖沖興師問罪,變成了這幅模樣。 柳遲茵說:“好……你既然這么說,那我姑且信你,我會留心查驗的?!?/br> 程鄢張口含住她的指尖,低聲問:“還有什么要問的?若沒了,咱們來辦正事吧?” 柳遲茵抬手輕扇他,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