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叨擾韓小姐，主要是看韓小姐近日來閉門不出，似乎比較無聊?！?/br>
    柏凝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迂回詢問，并沒有開門見山。

    只不過這迂回態度，現在是對錯了人。

    “有事就說，沒事就滾?！?/br>
    韓歸眠的脾氣，根本容不得這些彎彎繞繞。

    凌木見狀，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表誠信。

    “聽說韓小姐一直喜歡看書，我從凡間，搜刮來一些好物，所以想送給韓小姐?！?/br>
    “什么不入流的書，我才——嗯？《我與宿敵解戰袍》？”

    韓歸眠的不耐一掃而空。

    她立即將書收下，還不忘左右大量，確認周邊沒人后，這才壓低了呻吟，身子前傾，小聲詢問。

    “這是怎么回事？”

    “一點點心意?！绷枘菊f。

    “行了，別給我搞那一套，有事情就直說?！?/br>
    “既然如此，在下有個不情之請?！绷枘拘ζ饋?。

    韓歸眠見狀，也跟著點頭：“說罷，你希望我幫你煉制什么寶貝？”

    “在下希望知道當時清月長老生出靈根的全過程?！?/br>
    “你不要靈器？”韓歸眠的視線變得狐疑。

    “不要?！?/br>
    “你想知道月息jiejie的事情？”

    “正是?！绷枘狙酆瑹崆校骸拔掖蚵牭?，你最近都和清月長老住在一塊，所以想要問問，對于當年清月長老突然就能修煉這件事情，少閣主知道多少？”

    “我全部都知道啊?！表n歸眠道。

    “當真？”凌木雙眼冒光。

    “當真，你可以去藏書閣看看，里面還有我前段時間才寫出來的書。里面記載了——”韓歸眠正打算推薦自己的東西，可是不知怎么的，想到凌昭面無表情，念書中片段的場景，難言的尷尬涌上心頭，叫她止住自己的安利。

    凌木還在等消息，卻突然沒了下文，一時不免著急。

    “在藏書閣哪個位置呢？”

    “沒哪兒?！表n歸眠打哈哈道：“其實我記錯了，我沒有書在你們藏書閣里面?！狈乐沽枘咀穯?，韓歸眠還主動改善態度，好聲好氣地說話，“但是其中細節，我都知道?！?/br>
    “那能勞煩韓少閣主告知嗎？”

    凌木態度恭敬，“少閣主愿意幫助在下的話，我還有此書續集，可以送給韓少閣主?！?/br>
    “自然?！?/br>
    他的提議，幾乎正中韓歸眠下懷。

    她將書收起來，帶著凌木進了屋，還不忘給他倒上一杯已經轉涼的茶水，慢慢悠悠道。

    “其實這件事情，也是姻緣巧合。那天圣靈果，本來是魔頭柏凝從鳴春澗取回來的，只是她并未好生保存，而是隨意放在屋子里面。當時月息jiejie才從花棲枝手中死里逃生，身受重傷，又餓又渴，剛好看見桌子上有靈果，便沒有想太多，直接吃掉，誤打誤撞之下，長出來靈根?！?/br>
    興奮坐在一旁的凌木，聞言尬尷笑：“沒了？”

    “沒了?！?/br>
    凌木的肩膀垮下來，思索好一會兒后，認真詢問：“嗯……韓少閣主，你不覺得這個說法，有點牽強嗎？”

    “哪里牽強？”

    “天圣靈果，是魔頭柏凝從哪里帶回來的？”

    “鳴春澗?！?/br>
    “鳴春澗在何處？”

    “海水？云邊？不知處?！?/br>
    “既如此，從如此神秘地方帶回來的靈果，倘若是你，你會隨意擺放嗎？”

    “萬一那魔頭當天沒想那么多呢？”韓歸眠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下意識地為月息解釋。

    凌木卻搖搖頭，正色道：“少閣主，還是那句話，這是從鳴春澗帶回來的東西?！?/br>
    他正色道：“我等修為較低，不知道鳴春澗是什么東西。但就從我聽見的消息里面來看，鳴春澗雖然名字好聽，可里面兇險異常，自發現鳴春澗以來，唯一一個去而復返的人，便是魔頭柏凝。也只有她，帶回了一只蛋——那蛋想了您也不陌生，正是現在壓在清心崖下的靈羽仙姑?！?/br>
    “嗤，扁毛畜牲罷了?！碧崞鹩鹄?，韓歸眠便渾身不痛快。

    靈羽知曉羽梨和韓歸眠的過節，不過對他來說，這并不緊要。

    所以他沒有搭腔，而是反問韓歸眠。

    “少閣主，您想想，一只蛋都能孵出來化形。那上面帶出來的果子，魔頭這種卑鄙狡詐之人，能夠輕易擺出來么？”

    這句話，將韓歸眠給問住了。

    是了，從鳴春澗里帶出來的東西。

    就算不清楚其效果，也應當好生保存。

    畢竟是個稀罕物，哪怕用來打造靈器，也是萬里無一的。

    怎么可能就這么隨便地放著？

    柏凝是壞，她不是蠢。

    “可是……有沒有可能，是魔頭故意試探月息jiejie？”韓歸眠還是想要試圖圓起這個已經破洞的說法。

    “當然有可能?！?/br>
    凌木并沒有否認韓歸眠的想法，他只是從自己的袖袍里面，掏出十來份書卷。

    “這是什么？”

    “這些天以來，我收集到的，清月長老突然能修煉的說辭?！?/br>
    “這……”韓歸眠隨機抽出兩份書卷，囫圇看起來。

    看了大概四五份后，心中驚駭越重——每一份說法都不相同，五花八門、眾說紛紜！

    “他們的是謠傳?！表n歸眠將書卷扔在桌子上，面色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