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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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說這是某種生物的血液,也沒有必要,畢竟這種“血”和人類觀念里的“血”無論外觀還是結構都毫無相似之處了。 “你就當是一種不知名液體吧,”周書聞說:“放心,無毒,不存在腐蝕性、放射性,直接接觸也不會傷害人體?!?/br> 他緩緩抬眼,對上朋友嚴肅而略顯茫然的目光: “需要的器材都準備好了,我需要你分析化驗出這種液體的全部詳細成分,對你來說是可以做到的吧?” “可、可以是可以,”朋友莫名有些卡殼:“但是……” 周書聞站起身,按了按朋友的肩,力道沉重卻克制:“拜托你了?!?/br> · “呼,呼呼——” 甘興平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正好遇到周書聞從實驗室里出來。 廢舊的建筑空無一人,走廊里回音很大,顯得甘興平的喘息愈發明顯。 五月的氣溫雖然不算太熱,但跑這么一大段路還是讓甘興平出了一腦門汗,用袖子不停擦拭額頭和脖頸。 “你,呼……”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復呼吸:“你是要做什么???” 周書聞沒有正面回答,遞給甘興平幾張紙,“擦擦吧?!?/br> “謝謝謝謝?!备逝d平連忙接過來,臉上堆起笑。 “是潘老師讓你來的嗎?”周書聞問。 “……是,”甘興平搓搓手:“你讓他幫忙看著秋恬,他也讓我幫忙看著你嘛?!?/br> 這話說得倒是有來有回的,周書聞輕笑了笑,沒吭聲。 整個廢棄的建筑里,只有實驗室算得上干凈整潔,他們所處的走廊都還維持著原貌,荒廢破敗,空氣中時而激揚起煙塵。 甘興平從公文包里翻出兩張a4紙,和周書聞一人一張,墊在墻邊生銹的椅子上坐下。 他也是個挺神奇的人,永遠隨身攜帶這么一個公文包,看起來撞得鼓鼓囊囊的,連嶄新的a4紙都有,卻不記得多帶一包衛生紙,總是用衣袖來擦汗。 甘興平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有些焦慮地上下搓著,不住往實驗室緊閉的大門處瞅: “你不會是……”他頓了頓,猶豫地:“不會是想把秋恬的血拿去化驗吧?” 周書聞扭頭。 他面容平靜,已然很好地控制了表情,除了連續熬夜而略微泛起紅血絲的雙眼外,看不出任何情緒。 讓甘興平意外的是,他直接點了點頭,沒有絲毫遮掩。 “是,也不難猜吧?!?/br> “你真的……”甘興平一驚,重重錘了下膝蓋:“唉!” “怎么?” “沒,沒什么……”他搖了搖頭。 他并沒有阻止周書聞這個行為。 甚至從神情上看,比起埋怨周書聞自作主張對秋恬的血液展開研究,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和惋惜。 周書聞眉心動了動,一時難以理解這種表情的含義。 “你……” 他張了張口,剛要出聲,身后卻傳來“砰!”的一聲。 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周書聞猛地站起來。 “砰!——” 又是一聲,緊接著是玻璃碎裂的響聲。 在實驗室里面! 周書聞心里驟然騰起不好的預感,拔腿奔向實驗室。 手碰到門的瞬間被從里面推開,朋友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一把扯掉口罩和護目鏡,彎腰狠狠呸了一聲。 “我靠!” 周書聞揪著他的胳膊讓他站起來,“怎么回事?” “還說呢!”朋友嗓門大得嚇人,驚慌失措地:“你特么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到底怎么了?” “炸了!”朋友大吼道:“特么全炸了!” 周書聞瞳孔猛地一縮,攥著朋友衣服的手指霎時收緊。 朋友將他的手用力掰開,搓著臉重重坐到椅子上。 他并沒有受傷,卻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沖擊,滿臉都是惶恐。 周書聞轉過身,深深吸了口氣,竭力壓下不穩的聲線:“所以……有檢測出什么嗎?” “能測得出什么????”朋友沒好氣的:“東西一放上去就炸了,整個機器全部報廢!樣本丁點沒留下!” “周書聞啊,”他驚恐地:“你到底在做什么事?” 周書聞靜默了良久。 他就站在原處,站在走廊和樓梯交接的地方,一步都沒有挪動過。 初夏午后的陽光總是溫暖得讓人昏昏欲睡,照在周書聞臉上卻顯出一種異樣的冰冷。 過了很久,或許是幾分鐘,也可能有十幾分鐘了,他才緩慢地動了動身體,看向朋友慌張無措的臉。 “今天辛苦你了,”他輕聲說,“這件事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還請你不要再告訴別人?!?/br> 其實他也不在乎會不會被說出去了。 樣本無法被檢測,任何接觸到一點的器械都會隨著那學血液一起報廢、消失,本身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就像二維生物難以窺探到三維世界一樣,人類也不可能通過現有手段對秋恬達成任何了解,哪怕只是微末的一星半點。 一股深切的寒意從腳底而起,經由脊背,蔓延至周書聞全身。 他感到身后的人緩緩靠近了,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嘆息。 “你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對嗎?”周書聞說。 甘興平沒有出聲,來到周書聞身邊,和他一起注視著那位研究院離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