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美強慘大佬的貓、重回1991的幸福生活、既見君子(重生)、快穿之劇情總是在崩壞(np)、下一個更乖(NPH)、至尊獵艷路、當黃文作者被迫體驗黃文生活(高h)、淮南為梔 (校園H 1v1sc)、完美實驗
秋恬白到不能再白的臉色卻一點點慘淡了下去。 潘文生想了想:“我記得不錯的話,周書聞在醫院上班吧,是外科的?” “神經外科?!鼻锾裾f。 潘文生了然地揚了揚下巴:“給腦子開刀的,高精度手術啊都是,按理說生老病死早就看淡了的……” 他感嘆著:“但你都差點把他嚇瘋了?!?/br> 這幾天周書聞的模樣在潘文生腦海里一一閃過,他一動不動坐在床沿盯著秋恬的時候,印象極其深刻。 或許因為那是周書聞保持得最久的姿勢。 也可能是因為,在注視秋恬那漫長的時光里,潘文生沒有哪怕半秒鐘看透過他在想什么。 秋恬始終保持著沉默的姿態,一杯水被喝得見了底,他側身,緩緩將玻璃杯放到桌上。 床頭燈光刺透玻璃杯壁,在桌面折射出璀璨的光暈。 “你們的身體里有一種自我保護機制,”潘文生說:“它能夠保護你們的最低生命體征,至少不讓你們在消亡期到來之前死掉?!?/br> “這是人類一直夢想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擁有的,我們甚至無法窺探到它的一星半點?!?/br> “長久以來,你們自恃這樣的機制而無畏無懼,”他的目光隨著玻璃杯中的水光搖晃,而后緩緩轉向秋恬:“但現在你還這么想嗎?” 他傾身,低啞地:“情況我都說給你聽了,遠遠超出極限的體溫就是最明顯的征兆,別人不懂,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秋恬睫毛狠狠顫了一下。 “崩潰了,”潘文生抵在膝上的手掌握緊:“徹底崩潰了!” 第75章 風將窗簾吹開了一角。 初夏明亮的陽光透射進來,劃過秋恬慘白的側臉,盈盈映照他閃動著的淺黃瞳孔。 房間里依舊昏暗,在秋恬昏睡的這些天里,長久地只留下一盞床頭的小燈。 窗簾遮光力強,那一點點縫隙中透進的自然光不足以照亮整間屋子。 風呼呼吹了一會兒,盤旋而去,鼓起的窗簾癟了下來,屋子里就又黑得恍如深夜。 秋恬仍然在發燒,萬幸的是,溫度不再像前兩天那樣高得恐怖。 但他的臉色沒有人類高燒時會出現的紅暈,隨著溫度的升高,反而愈發蒼白如紙。 潘文生注視著他低垂的臉龐,目光深深的、沉沉的,甚至帶著些許不解的恐慌: “你現在,難道什么都沒有感覺到嗎?” 秋恬猝然抬頭。 啪嗒! 如同一滴水珠正中眉心,又像是尖韌刺破了最后一道薄薄的屏障。 秋恬渾身戰栗了一下。 直到此時此刻,所有感官才徹底回歸本身,他就像是長久淹沒在海里,被突然揪出海面的溺水者。 剎那間,鋪天蓋地的疼痛宛如無孔不入的空氣,兇猛灌入鼻腔、口腔、撕扯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 最先被襲擊的是胃部。 秋恬只覺得一陣猛烈的疼痛在胸腹處炸開,瞬間腦子一片空白。 他彎下腰,劇烈嘔吐起來。 天旋地轉中,捂住口鼻的手指逐漸被洇濕。 · 市郊一所廢棄研究院里,實驗室還保留著當年的原貌,器械卻煥然一新。 “我靠,什么意思啊周書聞,你自己搭了個實驗室?” 周書聞瞥一眼東張西望的朋友,淡淡道:“就是換了幾個新的器材,時間緊,環境做不到太好?!?/br> “已經很可以了,所以你是想干嘛?” 周書聞拎著一個小小的箱子,對上朋友單純且充滿好奇的目光。 這是他大學校友,以前打辯論認識的。 讀研后周書聞走了臨床,他則搞科研去了,現在在市疾病研究中心上班,做血液細胞分析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我想請你幫個忙?!敝軙務f。 “就這啊,”朋友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是有什么想拿來化驗的東西么,你們醫院不好做???” 周書聞點了點頭:“對?!?/br> “那好說啊,你給我,我帶回我們所里就行,干嘛還自己搞一實驗室,有錢也不是這么燒的啊?!迸笥押呛切χ?。 “你們所里也不能做?!敝軙劦吐暤模骸安荒芰粝氯魏螌嵸|性的記錄?!?/br> 他氣壓很低,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堅硬的外殼,和往常的模樣判若兩人。 朋友心里一驚,扶著椅背就顫巍巍站起來了,緊張地:“不是吧,你別是……” “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周書聞直截了當:“你可以放心?!?/br> 朋友這才松了口氣,又大馬金刀坐回去:“可嚇死我了,說吧,到底什么事?!?/br> 周書聞提起小箱子,放到兩人中間的圓桌上。 那是一只銀白色的金屬箱子,一般醫院運輸疫苗、血液、生物試劑的時候都會用這種便攜的冷藏箱。 周書聞打開鎖扣,里面只有一樣東西——一只裝著少許藍色液體的密封試管。 “這是什么玩意兒?”朋友小心將試管拿起來看了看。 這種藍色液體很特別,外觀有點像某些金屬溶液,但又隱隱散發著些許幽藍色的光。 在他的認知里,似乎沒有哪種金屬能夠完全達到這樣的顏色。 周書聞看著朋友逐漸皺起的眉頭和明晃晃探究的目光,無聲地嘆了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