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野犬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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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枝心平氣和地總結完,抬眸:“這些還不足夠我不信任你?我勸二位,不要用自己的智商,揣測旁人的邏輯思維能力?!?/br> 別枝說完,也懶得再和她費口舌,轉身就往樓外走。 “等等!” 林巧微陡然回過身,臉色難看地快追了兩步,停到別枝面前,她死死瞪著別枝,“我不信,只要你真在乎庚野,我不信我說了那樣的話你會一點都沒疑心!” 別枝漠然:“需要我叫保安來帶你出去嗎?” “我是祁亦揚的女朋友沒錯,可我認識庚野,庚野也認識我——你怎么知道我們沒發生過什么?”林巧微疾聲,“就算清醒的時候不會,那他喝醉以后呢?你怎么能斷定,我們一定沒發生過什么?!” [她之前的男朋友,我認識,一起喝過酒。] 庚野的低聲像再次蕩回耳邊。 像是看見女孩堅如壁壘的淡漠情緒里,終于多了一絲縫隙,林巧微表情里掠過快意。 她趁機上前,用最輕、最曖昧繾綣的聲音在別枝身前: “……剛剛我們在玩啦,現在他去洗澡了哦?!?/br> “你有事呀?” 別枝兀地抬眸。 “這兩句話聽起來如何,耳熟嗎,別小姐?”林巧微無辜又無賴地笑睇著她,“你還有印象???” “原來,”別枝安靜著聲,“那晚是你?!?/br> “是呀,那就是我和庚野見面、喝酒、睡覺的第一晚呢,”林巧微趴到別枝耳邊,“他在床上超猛的?!?/br> “……” 別枝終于蹙了眉。 理智和感性在大腦內果然是分區管理。 明知道林巧微和祁亦揚的目的,明知道林巧微在說謊的概率是無限趨近于一。 但就像有只很小很小的蟲子,在她心里悄然地蠶食著,讓她反復強迫自己忘記又反復想起那個無限趨近于零的可能性。 “你說得對?!?/br> 幾秒后,別枝就輕聲開口。 在林巧微那個得意的神情還沒有來得及收起時,別枝拿出了手機,給林巧微看從方才就一直亮著的屏幕。 林巧微看清屏幕上的字,臉色一變。 {錄音中。} 別枝當著林巧微放大的瞳孔,點下了暫停,保存。 然后她淡聲:“是人就會關心則亂。我在乎他,所以我不可能心無芥蒂。你說的這些話,我會去和庚野一一求證,至于其他的……林小姐要不要找人問問,公開造謠和誹謗他人名譽,是什么罪名?” 林巧微臉色煞白。 別枝本就隨口嚇她的,見林巧微反應,她反而輕聲笑了:“看來,我也不需要問了?!?/br> 別枝作勢往外走,還停了停,晃了晃錄音界面,問:“林小姐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有的話,我再錄一段?!?/br> “……” 林巧微像是啞巴了,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地憤憤瞪著她。 別枝也不在意,她放下了手機,朝外走去。 直到將要跨出樓門的那一刻,女孩忽然停了停:“哦,對了?!?/br> 她轉過身,披著身后漫天的落日與緋色,就拿那雙澄凈又安然的眸子,她平靜地望了林巧微幾秒。 “真奇怪,”女孩輕聲疑惑,“很多人都說你長得像我,可為什么,我自己一點都不覺得?” 別枝轉回身,自言自語地輕聲著。 “我們,哪有半點像了?!?/br> 沒有嘲諷,沒有挑釁,是最自然而然的平鋪直敘。 “——!” 卻叫身后,林巧微的臉和脖子一下子涌上了大片血色,漲得通紅通紅。 像被人隔空甩了一記耳光。 第45章 山海大學,西門外。 今晚的天空是印象派,暮色剛為天邊釉上了一筆由淺黃渡到深橙的油彩。 別枝開著她的白色小轎車,披著霞色的倒影,載著毛黛寧按導航從西門拐了出來。車身前的右轉向燈忽閃了幾十下,終于匯進了門外絡繹不絕的車流里。 毛黛寧抱著安全帶窩在副駕里,一邊拿手機嗒嗒嗒地回著輔導員群里的催促消息,一邊感慨:“報應啊。本來我還藏著點私心,給咱倆安排的車是先遣部隊,這下好了,成殿后的了?!?/br> “先到有什么福利嗎?!?/br> “那當然有!我都想好了,要是咱倆先到了,就盡量讓侍應生給我們找個寬敞的桌臺,不要邊邊角角那種,然后再在沙發里選個視角最好的,最佳觀景位!” “觀景?”別枝莞爾,“你怎么好像是去旅游的?” “這就是你沒見過,不懂了吧?旅游哪有那種絕色可看?!?/br> 毛黛寧回完消息,捧著手機作祈禱狀:“可惜了,天菜都是小概率隨機刷新,比我保底十抽前出金的概率都低,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沾沾你的轉正福氣,讓我再撞見一回?!?/br> 別枝打轉向燈,淺笑著應:“好,希望你能見到,順便彌補一下我今晚讓你丟掉了最佳觀景位的罪過?!?/br> “那可不夠,”毛黛寧表情嚴肅,“想彌補我,今晚就不準找借口提前溜掉!” 別枝輕嘆:“既然是給我開的歡迎會,那我想先走,也不合適吧?!?/br> “不錯不錯,小別同志,你能有這個覺悟就好!” “……” 下班高峰的車原本就多,兩人靠插科打諢消解著無聊,別枝還是開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終于在早已落了滿城的夜色里,拐進了峰山路。 “到了到了,那里,前面右拐,進他們酒吧的院內停車場就行?!?/br> 別枝分出注意力,望向毛黛寧伸手指著的方向。 和她想象中絢爛多彩的酒吧招牌不同,毛黛寧他們常來的這間酒吧,招牌是純黑底,在夜色中幾乎隱沒,唯有冷色調的細小白燈在黑暗里勾勒出一輪圓來,像濃夜里一盞清明的月。 而在圓的右下角,殘缺位置,用同色燈帶冷淡地勾勒出了酒吧的名字。 “驚鵲”。 別枝微怔:“這間酒吧,原來是寫作這兩個字嗎?” “對呀,”毛黛寧興奮地轉回來,“這可是西城區最有名的酒吧了,它家老板更是三天兩頭上同城熱門,你竟然不知道?你平??隙ú辉趺赐婺欠N短視頻軟件吧?” “嗯,我不太習慣那些軟件?!?/br> 別枝沒有多作解釋,在停車場保安的示意下,將車停在了院內。 這片l型停車場繞酒吧兩向,面積很大,即便如此,場中這會也停得滿滿當當,幾乎找不到空位了。 下車后,別枝大略打量過,就收回目光:“酒吧生意不錯?!?/br> “豈止是不錯,簡直爆火!在它家消費不到這個位數上的客人,連會員的預訂權限都開不了,只能排隊等空桌?!泵鞂幐鷦e枝比劃了下。 別枝和她并肩走向酒吧正門,掃過毛黛寧的示意,她不由驚訝:“這么夸張么?辦公室里有誰開了這里的會員權限?” “哎,我們這點工資,哪開得起,”毛黛寧笑,“要真有這權限,就不用讓他們趕那么早來占位置了啊?!?/br> 別枝了然,玩笑道:“那就好,還是工人階級隊伍里窮得令人安心?!?/br> “別老師,毛老師,這邊!” 兩人話間,酒吧正門外,同辦公室一位大嗓門的男老師望見了她們,朝兩人奮力揮手。 這嘹亮的一嗓子,立刻帶來了門外三兩聚著的幾位酒吧客人的注目禮。 別枝:“?!?/br> 毛黛寧:“敲啊,丟死人了?!?/br> 毛毛快步跑過去,跳起來捂住了那個男老師的嘴,把人往里摁:“大哥!出門在外、尤其是在酒吧,就別喊老師了吧?對我們學生公敵的身份沒有數是不是,你不怕讓哪個喝醉了的偷偷套麻袋???” “……” 男老師嘰里咕嚕地嘟囔著什么,被毛黛寧推進去了。 別枝含笑跟在兩人后面,走進了“驚鵲”純黑色招牌下的門廊內。 進到酒吧廊內,一路燈光昏昧陸離,人影幢幢。 別枝借著兩旁鑲嵌的壁燈,以及時不時擦肩的射光,才勉強在黑灰色大理石鋪滿四壁的酒吧內廊里視物。 她從未來過這種地方,更不適應這樣的燈光,只覺得三米之外都難辨物種。 好在又繞過一個拐角后,隨著音樂聲驟然放大,眼前逼仄的黑暗也豁然開朗。 別枝站在向下的樓梯前,俯瞰著面前偌大一座高吊頂的酒吧正廳。 這邊燈光比身后內廊的亮度高了許多,面孔時明時暗的年輕的男男女女在吧臺與卡座間穿梭,繞進別枝的視野盲區,似乎還有更開闊的一片。 最鼓噪的音樂和絢爛的光柱,都是從那邊傳來的。 “那里是舞池區!”毛黛寧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抬手給她在樓梯下可見的視野內劃過一大塊,“這邊是清吧區!” 大概是為了配合舞池區那邊的動靜,毛黛寧的聲量跟著提高了一大截。 震得別枝耳膜都有點酸。 她跟著毛黛寧走下那段頗具個性的黑色金屬臺階,同時目光掃向樓梯后的區域,才剛望清楚,她的腳步就不由地停頓住了。 “吱吱?”毛黛寧聽見身后沒腳步聲跟下來了,回頭。 別枝像沒聽到,恍惚地定格著視線。 毛黛寧循著女孩目光駐留的方向望去,看見了驚鵲酒吧內最昂貴也漂亮的那片落地玻璃后的人工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