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野犬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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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憤憤啃青菜的毛黛寧一愣,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剛眨巴著眼要抬頭,又被陸易生的眼神給壓回去了。 她腹誹著低回頭。 “別小姐有所不知,”陸易生從毛黛寧那兒收回壓迫感的視線,淡聲道,“毛黛寧自幼膽固醇水平便一直偏高,醫生責令飲食控制,是她不知節制?!?/br> 陸易生話尾,眼神又壓到了啃青菜的毛黛寧身上。 “你有異議?” 毛黛寧淚汪汪地搖頭。 別枝也自覺噤聲了。 這位,比她那個當了幾十年教導主任的舅舅廖文興都可怕得多,還是讓毛黛寧自己承受吧。 用了半頓飯的時間,大概是接受了這噩夢一般的現實,毛黛寧終于幽幽回魂:“小叔,你這是回一趟國,還路過山海大學,有事?” “本學年起,我受聘成為山海大學理學院化學系教授,”陸易生咽下食物,抬眼,“今后,可以算作同事了?!?/br> “——??” 毛黛寧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筷子間的青菜都夾不住,掉回餐盤里。 幾秒后,毛黛寧欲哭無淚地低回頭:“我何德何能啊……” 陸易生神色不波:“與你無關?!?/br> 毛黛寧繼續哭:“山海大學何德何能???” 陸易生:“……” 就在桌上氣氛微妙,陸易生看毛黛寧的眼神也山雨欲來時。 “陸,陸教授好?!迸赃呥^道里,響起個怯生生的女聲。 臨近一點,食堂里已經沒什么人了,連這個細弱的聲音都顯得明顯了許多。 原本事不關己的別枝一怔,順著陸易生點頭的方向回身: “烏楚?” “……!” 受驚似的女生站住,睜大了眼睛看過來。 果然便是那天在宏德酒樓,被別枝從方德遠那兒帶走的那個化學系新生。 只是一周多不見,女生狀態好像比那會還差了些。 “別老師……”烏楚縮起肩,低下頭去。 別枝看向她來的方向。 毛黛寧這會兒難得被分了神:“化學系的新生嗎?怎么這么晚才來吃飯?” 瞥見對面一尊大佛似的陸易生,她忽然眼睛一亮,看向烏楚的眼神跟看救命稻草似的:“來來,同學你快過來,跟我們一桌吃?!?/br> 烏楚僵在原地,捏著托盤的手微微帶顫。 “我……” “不然待會食堂阿姨還得擦兩張桌子,快來,坐下吧!” 烏楚顯然是個不會拒絕的。 即便再為難得快要縮進角落,她還是端著餐盤小心翼翼地挪過來了。 餐盤放下,上面一碗紫菜清湯,兩份色寡的青菜。 毛黛寧驚嘆:“這孩子比我還慘啊,減肥呢?” 烏楚拿筷子的手抖了下。 別枝眼皮一跳。 這三份菜她瞥見過,都是食堂特設的補助窗口里的,可以給學生們免費取用。 而且不用擔心被大量亂領的問題——即便只看顏色賣相,也想象得到,這幾份菜除了熟了和能吃之外,怕是沒有什么能被選擇的理由了。 難怪卡著午餐快要結束的時間。 別枝眼神輕晃,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平湖,濺起波瀾。 可惜毛黛寧顯然沒想到,只當烏楚是跟她同病相憐:“小同學,你都這么瘦了,再減肥就該對身體不好了,多吃點——” “毛黛寧?!?/br> 陸易生勻速進食停了下,“食不言?!?/br> 毛黛寧:“……” 別枝抿了一口湯,像是隨口起話:“我忽然想起來,有件事還要和烏楚聊?!?/br> 她抬眼,看向陸易生:“陸教授,能麻煩你和毛毛先去別桌嗎?” 陸易生停頓,像是無意瞥過烏楚:“好?!?/br> “?” 在毛黛寧被背叛的震驚眼神下,別枝只能無辜地朝她擺手,目送她被陸易生用目光“拎”走了。 沒了那兩人,烏楚終于囁嚅開口:“謝謝別老師,我欠你的錢,一定……” 啪嗒。 別枝餐盤里的紅燒雞腿,被她用沒用過的勺子抬進了烏楚面前的餐盤里。 “急什么,”別枝拿回勺子,“老師最近在減脂,幫老師分擔點熱量?!?/br> “……” 烏楚眼圈微微泛起紅來。 和那天晚上一樣,對面的年輕輔導員看起來仍舊懨懨的,漂亮的眼眸都垂著,看她的眼神沒有不想沾邊的嫌棄,也沒有小心翼翼的憐憫。 更像是個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說話也閑聊似的,有一句沒一句地,不遠不近。 “大一的課多嗎”“陸教授教課很厲害吧”“宿舍條件能適應嗎”…… 等飯吃完,別枝也通過那些看似無關痛癢的旁敲側擊,把烏楚的大概情況摸清楚了。 她收尾,像無心提了句:“回去后給我發條信息,我好存一下你的號碼?!?/br> 烏楚有些怯怯地望她。 別枝想了想,半真半假道:“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喜歡化學,不過他成績不好。之后他有什么對化學系好奇的問題,我也好找你問問?!?/br> 烏楚眼睛微亮了下,像顆藏在夜空角落里的,黯淡的小星子:“好?!?/br> “……” 目送烏楚離開了食堂,沒一會兒,毛黛寧也灰溜溜過來了。 “陸易生跟我說,她好像是個貧困生,剛剛是領的補助菜???”從別枝神情里得到答案,毛黛寧更自責了,“怎么辦啊,我剛剛那樣說,小姑娘是不是會難受???” “她總要經歷這些?!?/br> 別枝收回視線,像隨口一問:“方德遠這個人,你了解嗎?” “我剛來一年嘛,又是管物理系的,和他接觸不多。印象里,就是個挺會來事的老好人啊。說起來,你和他鬧矛盾了?” “去宏德酒樓聚餐那晚,我看見他把烏楚一個人領到了酒樓拐角后,手放在她肩膀上,跟她聊補助的事。然后我找了理由,把烏楚帶走了?!?/br> 毛黛寧雖然大喇喇了些,但也不是個傻子。 她稍作反應,臉色就變了,驚恐地看向桌后那個從始至終神色淡淡的女孩:“你是說,方德遠他——” 別枝抬眸,直問:“學院里沒有過任何這方面的傳聞?” “我,我我來的時間就一年,還真沒,沒聽說啊?!泵鞂庴@得有點魂不守舍了。 等回過神,她小心湊到別枝身旁:“你的意思是,他之前就……?” 別枝歪過頭,笑了下,眼底卻涼。 “比起就一次,還恰巧讓我撞上了,我更愿意相信,狗改不了吃屎?!?/br> 毛黛寧:“……” 毛黛寧弱弱道:“吱吱,你用這張臉蛋說這句話,對我這個顏狗的沖擊力實在有點大?!?/br> 別枝起身:“你和院里同事比較熟,可以私底下,悄悄幫我找女導員打聽一下嗎?” “當然,”毛黛寧想都沒想,跟著問,“那你準備怎么做???” “先去宏德酒樓,拿那晚的監控錄像?!?/br> 毛黛寧遲疑:“那老板能給你嗎?” 想起在酒樓一樓,庚野和老板似是熟識的那一幕,別枝微微蹙眉,拿出手機。 “我問一下……朋友吧?!?/br> —— 西城區,驚鵲酒吧。 未營業時間,一樓照舊只有中央酒柜對著的高臺沙發區,有兩道身影。 “啥玩意?”林哲差點扭了脖子:“你后天要去哪兒?” 靠坐在單人沙發里,庚野平腔慢調,聲音里聽不出半分起伏:“廣平?!?/br> “一下子跨大半國土了,你跑那么遠旅游去?去多久???” “不回了?!?/br> “……” 空氣一滯。 林哲坐直了身:“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