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現在沒有焦濁護著她了。
「怎么可能……」舒又暖喃喃似的反駁著自己。 腦海里浮現的一幕幕都是焦濁和她朝夕相處的回憶。 一切都是她自己胡亂猜疑罷了。 畢竟像焦濁那樣的人,他喜歡的人,怎么可能連名字都不大記??? 她才剛要抬足離去,忽然被護士喊?。骸竿瑢W!我有個東西要給你?!?/br> 舒又暖抬首看著松了一口氣的護士,不太明白她落了什么東西在這。 護士將一個護身符遞給她,輕笑著說:「這是病患的朋友替她求的護身符。說來也玄,他的虔誠好像真的感動神明,病患居然醒來了!」 「護身……符?」舒又暖看著手里紅色的小籤。 「你不知道嗎?就是在我們醫院附近那座山腰處的廟,它們寺廟求籤的標準是很苛刻的,不夠虔誠是求不得的?!棺o士眼角眉梢都是笑,「打掃的阿姨不小心把這東西弄掉了,后來撿給我的?!?/br> 「那就麻煩meimei把東西交還給朋友囉?!棺o士輕拍舒又暖的頭,「畢竟那是少年對少女的一片赤誠之心呀?!?/br> 后來她上網查了資料,查到了護身符的求取方法,她都愣住了。 舒又暖逐字唸著:「四百零四個階梯,一步一階一叩首,行至廟門處,跪坐一時辰,方可求得廟中籤?!?/br> 她忽然回憶起,某一日焦濁走路有些跛腳,當初她先入為主以為是他又打架了。 而今看來,怕就是那時他去廟里替徐曉求得護身符。 焦濁,他是不是后來對徐曉因為愧疚……而動心了?舒又暖心口酸澀。但她又不斷反駁自己揣測的各種可能性。 日落時分,夕陽越過山,沉入了邊天。 原本沒有想回家的她,許是長久下來的習慣,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門口。 舒又暖猶豫片刻,還是按響了門鈴,叮噹的聲音在屋內回響。 原本熄了燈的客廳又亮起燈盞,大門被吃力地推了開來,是她還在念幼稚園的弟弟。 他揉著眼睛,「姊姊!」紅撲撲的小臉,露出燦爛的笑容。 舒又暖溫和的笑著,揉了揉弟弟的頭:「小寶好乖?!剐毷堑艿艿娜槊?。 「又暖啊,你怎么現在才回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向對她冷眼相待的母親此側臉龐卻洋溢著笑 。 這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舒又暖腦中警鈴大響,她記得上次母親這樣還是想把她賣給村頭的老光棍時。 這次不會又是動了想把她嫁了換一筆彩禮錢吧? 畢竟母親最近總是嚷嚷著該為兒子打算了。 可兩個弟弟一個才剛念小學,一個幼稚園,母親究竟在著急什么? 后來,舒又暖才知道,什么換彩禮的錢,都是幌子。 只是想把她從這個家里攆出去的理由罷了,母親從來就不把她視作家庭的一份子,而是把她當成穢物般的存在。 穢物。這個詞是母親親口吐出的,她說得時候表情嫌惡不已。 「又暖,我替你找了個好人家,對方要求不多,只要你唸完初中就好?!?/br> 果然,母親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她立刻就說出了來意。 舒又暖知道,如果她不靠自己,那么她只會一直受家庭擺佈。 現在沒有焦濁護著她了。 「媽,我不會嫁的,我只想繼續念書,考上大學,讀研?!?/br> 母親聞言,原本笑吟吟的臉瞬間耷拉下來,眼神滲人:「舒又暖,你覺得你這個喪門星有說話的馀地嗎?我供你唸書養你到今天已經是仁之義盡?!?/br> 「你不發揮你的價值,當初為何不讓你弟弟活下來,你代替他去死了算了?」 「你非要搶了你弟弟的位置,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你噁不噁心???」 在這一夜,堅強的少女所有情緒潰堤。 她哭著跑離開了這個噩夢的深淵。 mama,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了。舒又暖在心底悄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