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那一劍從他的左邊貫穿右側,將他的腰捅穿。冬橋更是果斷,一劍貫穿那人胸膛,不留任何活下來的可能。 祝升不悅地對著那人尸體道:“你話太多?!?/br> 祝升拔出劍的時候看了冬橋一眼,這時他才發現冬橋身上有太多的鮮血,甚至有的像是潑在上面的那樣。 冬橋臉上沒什么表情,板著一張臉??勺I齾s覺得,他像是殺紅了眼。 果不其然,冬橋手起刀落,劍身又快速地穿過一人身體。他就這樣輾轉在人群中,遇到誰就殺誰。 直到來到渡黃河身邊,與大當家的做搏斗,沒辦法像剛才那樣過上兩三招就將對方斃命。甚至渡黃河和大當家的還在就申州的事情進行討論。 冬橋看他們一副要打不打,打上兩三下就要言語一番,說得來氣了再過兩三招,緊接著又停下。他看得也有點難受。 他站在一旁時不時飛出去些暗器殺人,卻是很認真地在聽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 “都說了你兒子不是我兒子殺的,很難懂嗎這句話?”渡黃河耐心也快被耗盡了,沒好氣道,“你兒子是被梁燕殺的。你們家做事也不地道,都混江湖了還興大宅院里搞通房那套,也不給人家一個名分?!?/br> 緊接著,渡黃河呵呵笑了一聲,評價道:“也是夠賤的?!?/br> 大當家氣得額頭青筋爆起,和渡黃河對上刀的力氣更大一些,不由怒道:“那你們掘墳拋尸,還偷走我兒的青玉鈴鐺,又是為何?” 冬橋看著青鳳嶺只剩下寥寥數人還在艱苦作斗爭,他摸了摸鼻子,對大當家道:“我們并不知道那是涂北笙的墳墓。墓碑上寫著的,畢竟是梁燕的名。此人鳩占鵲巢,占了梁燕的墳,自然要被丟出去?!?/br> 他說得輕飄飄的,好像對自己辱尸這種做法覺得理所應當。他還要補充道:“等此事結束,我也會讓梁燕躺進屬于她的墓里?!?/br> 他要把所有的事情做絕。 昔日裴煥生在幽州殺人,遺漏了劉左。后來祝升在申州殺人,遺漏了梁燕。如今他在青鳳嶺,他不會遺漏任何一個人。 渡黃河無奈地看了大當家一眼,表示他也沒辦法。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br> 冬橋不由提醒:“二哥,此事得盡快解決。若是毒藥藥效時間過了,可就麻煩了?!?/br> “毒藥?那真是你們投的毒?” 那么多人暈倒,大當家早已經猜到是夜橋的人做的。如今親耳聽到,還是覺得震驚。投毒時間卡得剛剛好似的,若是早一些中毒他們也能早一些防備。 渡黃河點點頭:“唉……是。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們也不想的……” 渡黃河逼近一步,抬劍起勢。大當家也立即要與他對上,兩人交鋒了幾個來回。冬橋甩出一道劍氣逼退了大當家,緊接著迎上他的刀。 冬橋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了一道絢麗的光幕,在火光沖天的晚景中,殺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說時遲那時快,在劍氣甩出的那一瞬間,冬橋從腰間摸出三把飛刀,手中的小刀脫手而出,隨著劍氣劃出一道流光。就這樣在劍氣里藏著暗器,速度之快讓人難防,不過是一眨眼之間的事情。 三把飛刀扎到大當家的一只大腿上,劇烈的疼痛險些讓他跪下去。他皺著眉頭怒吼一聲,大步沖向前與冬橋來了個硬碰硬,他力氣十足,刀身擦過劍身,似乎要把劍刃給磨平。 渡黃河也沒有閑著,從后攻擊他,被大當家躲開。大當家像是暴走了一般,險些一刀挑飛他手里的劍。 雪夜紅梅在此時趕來,怎料她來的這一劍竟然變成了虛招,就算是在火光沖天中也看不清她的影子,尤其是她的劍,讓人分辨不出究竟哪個是實招哪個是虛招。她的速度之快,有如龍蛇,叫大當家難以招架,白費力氣。 就在大當家覺得自己躲過一劍實招的時候,怎料又有一劍從自己的背后襲來,刺穿了肩膀。 “雪夜紅梅……殺人于無形……果真如此?!贝螽敿乙踩滩蛔「袊@一聲。 江湖上都傳雪夜紅梅幻術了得,一手“有影無蹤”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叫人分不清虛實。 雪夜紅梅輕笑一聲,落在他的身前:“想引我出來,就直接說吧?!?/br> 這手“有影無蹤”最為忌諱的就是出聲,騙得過別人的眼睛,卻是騙不過別人的耳朵。她直接站在他面前與他對峙,才不想被他判斷出自己在哪被給上一刀呢。 “你活不過今晚了,還是早些上路較好。拖過子夜可就不好了,明天不是個適合死的好日子?!彼Q坌Φ?,胡話滿天。 局面已成一邊倒之勢,如今青鳳嶺還站著的,也就大當家一人了。祝升對他們說:“我先上去了?!?/br> “哎——你帶些人上去?!毖┮辜t梅提醒道。 此番他們召集了附近夜橋的殺手二十余人。也多虧了青鳳嶺至少一半的人都因為挑水昏迷了。 裴煥生和時夜在他們晚飯過后,將毒藥灑在井邊,就是預料到他們肯定會想著滅火開路。 這次是裴煥生最為溫和的毒醉春風,只會讓人昏迷暈倒兩個時辰,并不會致死。落桃花需要喝了才起效,而醉春風融進空氣中讓人聞到便會生效。 昔日裴煥生并不篤定他們真的會取水滅火,因此這件事情只是在賭。他們潛入青鳳嶺興許有用,興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