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子彈也是他特意做的,時間太敢,難度太大,數量有限,當然要省著點用。 朱翊鈞收了槍,轉頭吩咐王安:“對了,我的七星,還有與成給我做的那把弓也要帶上?!?/br> 看他隨身帶這么多武器,馮保忽然想到一句話“差生文具多”,但朱翊鈞不是差生,他是個妥妥的學霸。 學霸文具也不能少! “陛下!”一直站在角落,不發一言的陳炬,看到大家都不說話,他才開了口。 朱翊鈞抬起頭,沖他笑道:“萬化也有禮物要送給我嗎?” 陳炬搖了搖頭,說道:“就不能,帶上我一起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隆慶嘎的時候,彩鳳兒也才二十六七,年輕嬌俏小寡婦一枚。 我們來看看張太岳這老不正經(bushi)是如何撩年輕寡婦的: “白燕飛,兩兩玉交輝。生商傳帝命,送喜傍慈閨。有時紅藥階前過,帶得清香拂繡閨?!?/br> 我簡單翻譯一下:兩只白燕成雙成對,從我家院子飛過,把花香帶到你的臥室(萬歷:我就知道,你想給我當爹?。?/br> 中間兩句“生商傳帝命,送喜傍慈閨”典故是玄鳥生商,即女人吃了玄鳥蛋,生了商朝始祖,這里應該是指李太后生了萬歷。 攝宗只愛權利,不愛人妻,這首小詩純純營業。應該是他感覺李太后對他有點那個意思,正好自己有幾分姿色,逢迎和討好領導而已。 那么問題來了,他為什么會覺得李太后對他有那個意思呢,李太后對他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呢? 且聽下回分解。 第207章 朱翊鈞這次出門,…… 朱翊鈞這次出門,錦衣衛帶得多,太監卻只帶了馮保和王安兩個人,特意將陳炬留在宮中。 他拉著陳炬的手,說道:“可是,司禮監需要有人看著,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只能交給你?!?/br> 陳炬看著他,眼里充滿不舍。朱翊鈞雖然是皇帝,但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這么多年,從未分開過。 現在朱翊鈞打算出遠門,卻不帶上他,陳炬雖然知道,朱翊鈞的考慮是對的,皇上拍拍屁股,出宮去了,宮中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有人處理,除了他就是馮保,朱翊鈞離不開馮保,那便只能是他留下來。 即便如此,他心里仍是非常不舍。 他是個太監,永遠也不會有后人,但他有幸陪伴一個孩子,從周歲長到十六,心底濃烈的情感早已經超越了主仆之情。 朱翊鈞拉著他的手,輕輕晃了晃:“有大伴在我身邊,你就放心吧?!?/br> 陳炬卻道:“有他在我才不放心?!?/br> 馮保笑道:“有我在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陳炬嘆一口氣:“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樣不好?!?/br> 馮保問道:“你說說看,我哪里不好?” 不僅他好奇,朱翊鈞也很好奇,耳朵都豎起來了。 陳炬又嘆一口氣:“你……”他看向朱翊鈞,又有些遲疑。 朱翊鈞知道,他說話做事,素來謹慎,雖然是內臣,但也頗具文臣風骨。 朱翊鈞笑道:“這里沒有別人,你想說什么就說嘛?!?/br> 陳炬說道:“他太慣著你了,事事都依著你?!?/br> 朱翊鈞萌生出宮的想法時,陳炬堅決反對,宮外哪有宮里安全,偶爾出門逛一逛就算了,走遠了可不成。 馮保卻是一句勸諫的話也不說,反而由著朱翊鈞的性子來,跟他商議起出巡的路線。 這要是被皇太后知道了,非得讓他去南京守孝陵不可。 但此事皇太后早晚得知道,皇上已經遠走高飛,陳炬還要留下來替他們周旋,應對朝中那些大臣,往后這日子,想一想就難。 朱翊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萬化放心,母后問起來,你把我的信交出去,她不會為難你?!?/br> 陳炬點點頭:“出門在外,陛下也要萬事小心,您是萬金之軀,容不得半點閃失?!?/br> “若是宮外待得不習慣,就早些回來吧?!?/br> “好,”朱翊鈞笑道,“等我回來,替你完成心愿?!?/br> 這話卻把陳炬說得一頭霧水:“什么心愿?”朱翊鈞說道:“重新刊印《大學衍義補》,我都記著呢?!?/br> “……” 這么一件小事,他竟然一直還記在心里,陳炬讓他感動得一塌糊涂,就算皇太后責怪下來,他也值了。 朱翊鈞不敢大白天招搖過市,只能晚上偷偷溜出宮去。 他帶了一隊錦衣衛,個個都是大內最頂尖的高手。不過,貼身陪在他身旁的,只有陸繹、陸綵兄弟,還有劉守有和駱思恭,其他人都在暗處保護。 暮春時節,晚上月朗星稀,還有幾分涼意,馬車飛馳在長安大街上,很快就出了城門。 京師離薊鎮并不遠,輕裝疾行,也就一日的路程,出門的時候朱翊鈞就計算過,明日中午大概就能到。 這一趟出門,朱翊鈞有種從未體驗過的,自由的感覺,母后也好,張先生也罷,現在沒人管得了他了。 他坐在馬車里,興奮的過了頭,即便是夜深人靜,他也忍不住挑開簾子往外張望。 “陛下,”馮保在寬敞的馬車里,給他鋪好被褥,“太晚了,睡吧,睡醒了,明日才有精神?!?/br> 朱翊鈞一想也是,明日到了薊鎮,他還有正事,掀開被子躺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翌日上午,他們已經離開順天府,馬車疾馳在荒郊野外,顛簸不停。 朱翊鈞掀開簾子,外面群山蒼翠,溪流潺潺,這樣的景致朱翊鈞還是頭一次見,便下了馬車,要騎馬。 出宮的時候,他還不忘帶上他的熔金。淡金色的汗血寶馬,在宮里吃最好的料,由專人照顧,雖然已經十來歲了,依舊強壯健碩。 朱翊鈞隔三差五就要去御馬監,騎著他的熔金跑幾圈。熔金脾氣大的很,只聽朱翊鈞的話,也只讓朱翊鈞騎它。 朱翊鈞一夾馬腹,熔金會意,撒開四蹄飛奔起來。 陸繹和劉守有在后面追他,他倆騎的馬都已經是宮中數一數二的良駒,跑出去沒多遠,卻連熔金的尾巴也看不著。 二人生怕一出門就把皇上跟丟了,緊趕慢趕,跑出去幾里地,才看見朱翊鈞正坐在路邊一處涼亭中,旁邊有一處山泉,熔金埋頭在泉邊喝水。 劉守有喘著氣走進涼亭:“皇上……” 朱翊鈞抬眉:“你叫我什么?” “少爺!”劉守有指著熔金,“我現在去把它放了,它能自己回去嗎?” “你敢!” 劉守有一臉苦相:“這馬跑太快,我們追不上?!?/br> 陸繹也說:“剛才把我們嚇壞了?!?/br> “呃……”朱翊鈞笑道,“難得這么自由自在,我太興奮了?!?/br> 隨后,馬車也到了。馮保和王安拿出備好的干糧。出門在外,朱翊鈞也不計較尊卑有別,招呼他們坐下一起吃。 “前面就快到薊鎮了吧?!敝祚粹x一邊啃著胡餅,一邊張望。 “快了,”陸繹回道,“前面還有三十多里?!?/br> 填飽肚子,朱翊鈞再次翻身上馬,從小路拐到官道。 官道上有許多運送糧草的車馬,是恢復鹽政之后,來自各地的商人組織起來的。 越是靠近薊鎮,地勢就越是平坦開闊。朱翊鈞坐在馬上,慢悠悠的往前走,看著周圍的車馬,心中甚是欣慰。 忽然,他注意到遠處有一輛馬車停在路邊,一位婦人站在路旁,背對著他,眺望遠處城門的方向。 根據馬車行駛的方向判斷,她應該是從薊鎮出來,要離開此地,卻又頻頻回望,想來是有諸多不舍。 旁邊立著一名侍女,低聲道:“老爺若是知道夫人不辭而別,一定會追來的?!?/br> 婦人冷笑一聲:“他才不會?!彼曇衾飵е鴾\淺失落,“他心里沒我?!?/br> 侍女驚訝道:“怎么會?” 朱翊鈞緩緩走近,無意聽這些閨房秘事,卻因為耳力太好,聽了個真切。 正在此時,那婦人忽然轉過身來大喝一聲:“站??!” 朱翊鈞嚇一跳,本能拉住韁繩,抬頭看去,卻只見那婦人攔下了一輛平板馬車。 原來不是讓他站住。 但馬已經停下來了,朱翊鈞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于是,站在一旁看熱鬧。 那婦人身著絲綢,頭戴金簪,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你們是什么人,要往哪兒去?” 那平板車上坐著兩個人,穿著一身短衫,皮膚黝黑,看著像是老實巴交干苦力的,卻不知那婦人為何要攔下他們。 其中一人答道:“沈員外家里的長工,運送草料進城?!?/br> 朱翊鈞看了一眼,那板車上堆得高高的,的確是喂馬的草料。 那婦人道:“沈員外,哪個沈員外,我沒聽說薊鎮有姓沈的商人?!?/br> 她話音剛落,那兩人竟是從草堆里抽出兩把刀,飛身朝著婦人砍去。 這變故發生得太快,令朱翊鈞始料未及。他坐在馬上,卻不知該躲還是該上前幫忙。 婦人急退數步,回身,手伸向馬車,從車廂中抽出一桿長槍,順勢橫掃,擋開一人的刀,另一人從側面襲來,婦人身體后仰,再次躲過。眨眼間,那邊已經交手好幾個回合,刀槍碰撞出火星子,招招攜著殺氣,要置對方于死地。 朱翊鈞還沒搞清楚這是什么仇什么怨,那草堆卻又有了異動,從里面又跳出四個人來,個個拿著刀,朝著婦人揮去。 那婦人身邊只有一個侍女和一名車夫,三個打六個,侍女和車夫的功夫也要差些,不一會兒就落了下風。 大刀揮下,車夫躲避不及,被人一腳踹倒在地,爬不起來。 那人又轉身,和同伴一起去對付婦人,婦人以一敵三,漸漸有些應付不過來。 朱翊鈞喊道:“幫忙!” 劉守有問:“幫哪邊?” “人少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