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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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九則不防她突然發狂,險些沒抓住她。 “怎么突然鬧起來,餓了?總不可能是聽得懂我說話,生氣了吧?” 聽不懂!聽不懂你的狗叫! 薛鈴丟下所剩不多的人類包袱,徹底發瘋。 聞九則見她鬧得厲害,只好松開她,在不遠處站定,對她拍拍手:“想攻擊我啊,來,看你抓得到我嗎?!?/br> 那一刻,從前的深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薛鈴忘記了他們之間的身手差距,不服就是要上去干他。 聞九則支著兩只手,躲閃幾下,看她面色猙獰的模樣,竟然還笑出聲了,說她:“走路搖搖晃晃,像只企鵝?!?/br> 只能說,有些人會變成“前”男友,是有原因的。 實在太賤了! 追了半天,薛鈴的火氣都跑消了,還沒碰到狗男人一根毛。 她停在原地,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已經死了,不會再被氣死一次。 聞九則慢悠悠走過來。 “還玩不玩???” 薛鈴猛然伸手掏他腰子,聞九則一扭躲過去。又靠近,伸過來一張笑瞇瞇的臉:“再來?” 薛鈴不想再來了,扭頭搖晃著往剛才的草堆走。 聞九則跟在她身后發出感嘆:“怎么感覺你比以前更活潑了?!?/br> 我都死了!你還說我活潑!你聽聽自己到底在說什么東西吧! 薛鈴往草堆里倒,想把自己摔進草堆里。倒到一半,橫插過一條手臂,把她撈回去。 “你想在這里睡啊,還是去車上睡吧?!?/br> 他把她塞回了車后座,這次沒有綁著她,并且掏出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 然后他關上車門出去了。 他在黑夜里逐漸失去了笑容,靠在車門外,又點了一根煙,在車外坐了一夜沒睡。 薛鈴以為他會很快開著車把她載回營地,但他沒有,第二天早上,他仍然是待在這里。 薛鈴昂起腦袋從車窗后面觀察,看到他在旁邊一條水溝里洗臉,擦了兩把頭發,然后擰了毛巾朝車走來。 她立刻僵硬地躺回去。 腦袋頂著的車門被打開,一塊冰涼濕潤的毛巾蒙在她臉上搓了搓。 聞九則舉著毛巾看看上面的灰,說:“難怪聞起來有點臭,你看,這么臟?!?/br> 薛鈴拳頭都硬了。 她一個喪尸,身體僵硬,清理自己個人衛生很麻煩的,而且她混在喪尸群里,那些同類又不會在意她每天有沒有洗臉,人類就更不會在意了,她難免就松懈了一點。 再說了,一個喪尸弄得太干凈,在喪尸群里格格不入,是很危險的,如果遇到人類的隊伍,很容易第一個被殺。 聞九則一個人類,他懂什么喪尸的生存智慧! “要不,我找個地方幫你洗個澡?”聞九則說。 他拉起自己的黑色t恤:“我也兩三天沒洗澡了,好像有味道了?!?/br> 薛鈴這個角度,能看見他拉起的t恤下,漂亮的腹部肌rou,還有胸前……怎么練的,感覺比三年前更性感了。 她眼睛一閉。 車子還沒來得及開走,戴英和米哥找了過來。 “表哥,你一晚上沒回去?!贝饔⒁荒樧鲥e事的忐忑,“你是不準備回去了嗎?” “不回去了?!甭劸艅t語氣淡淡說。 米哥過來勸:“小聞,這事大家都有不對的地方,我們商量過了,你跟我們回去吧,好歹相處這么久了,事情有始有終,等我們這邊事情結束了你想離開再離開?!?/br> “那個喪尸你也可以帶回去,我跟他們說了,只要你管好喪尸不能讓它傷人就行?!?/br> “你們好像弄錯了?!甭劸艅t靠在車邊,似笑非笑,“他們怎么想我不在乎,我不準備回去不是因為他們不同意,是我不想他們傷害到薛鈴?!?/br> 戴英呆了呆,米哥滿臉不贊同:“你是很厲害,但再厲害,一個人總有不方便的時候。這種時候,身為人類,互幫互助才是生存之道?!?/br> “互幫互助?你們有幫我什么嗎,難道不是我一直在幫你們?” 聞九則一改先前的懶散隨意,目光神情都咄咄逼人。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之前答應我的汽油子彈送過來,我馬上就走?!?/br> 戴英是哭著跟米哥走的,被他表哥冷漠的態度傷到了,他沒想到表哥會這么生氣,連他都不想理了。 他們以前的交集不算多,也就幾年前那段時間來往頻繁一點,可他們到底是親人啊。 薛鈴在車窗后暗中觀察,看到了他們的不歡而散。 聞九則竟然因為她和車隊鬧翻了,現在要分道揚鑣。 這是哪一出? 聞九則把汽油子彈放進車里,開車載著薛鈴離開這里,朝著營地相反的方向去。 他不笑的時候那張臉就容易給人很大壓力,顯出異樣的冷漠。 車子在路上開了一會兒,聞九則沒聽到后座的動靜,扭頭看了眼。 他又變得笑瞇瞇的,拖長了調子疑惑地嗯一聲:“嗯?怎么沒動靜,難道是被剛才來的人嚇到了?” “沒事的,我們不回去那個人多的地方,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這樣就不會有人來傷害你了?!?/br> 第5章 聞九則說話的聲音低而和緩,顯得很溫柔。 聽得薛鈴陷入沉思。 她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聞九則表現得好像很愛她的樣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他們相識到成為男女朋友再到分手的一年多時間里,這男的做過最多的事,不是把她氣到發飆,就是把她逗得跳腳。 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寫著犯賤和惡趣味。 他經常那個笑瞇瞇的樣子,什么事都很隨便,她一直以為她這個女朋友也是隨便湊合的。 因為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告白,最后分手也是他先提出來,而且當時鬧得并不愉快。 她氣得把奶茶砸在他腦袋上,但他不在意地隨手一抹臉上淅淅瀝瀝的奶茶,神態懶散地聳聳肩,揮揮手就走了。 他并不在乎她,對她也沒有什么很深刻的感情。 薛鈴一直是這么覺得的。 可是他為什么能在分別三年后一眼就認出她,為什么看到她變成喪尸還非要把她帶在身邊,為什么一點不在乎她喪尸的外表,仍然會親密地抱著她,為什么他好像很想念她很珍惜她的樣子? 他甚至丟下表弟和人類的車隊,選擇和她一個危險喪尸獨自離開。誰看了不說一句失了智。 薛鈴左思右想,搞不懂這人究竟在想什么。 以前就是這樣,她一直猜不透聞九則的心思,倒是他相處沒一段時間就把她看得透透的,在故意惹她生氣這件事上更是擁有得天獨厚的天賦。 薛鈴思索半天,忍不住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失憶了。 但她仔細回想過去的事,發現自己腦子清楚,記憶沒有模糊,不曾漏掉什么東西,反而又重溫了一遍聞九則過去的“劣跡斑斑”、“累累惡行”。 ……人這一輩子真的不能太早談一個神經病男朋友,否則你會記他一輩子,想忘都忘不掉,就像薛鈴這樣。 在思索和自我懷疑的空隙里,薛鈴還沒忘記維持自己的喪尸設定,時不時吼兩聲,抓抓坐墊和身上的安全帶,撓撓車窗車門。 該死的聞九則把她鬧出來的動靜當成白噪音電臺了,邊開車邊聽著她的動靜哼歌,手指在方向盤上打著節拍配合薛鈴嘎吱嘎吱撓椅背的聲音,頗有節奏感。 薛鈴:請問我是在娛樂你嗎? 聞九則現在好像很擅長自娛自樂。 他說:“我們找個地方洗澡吧,自來水都停了,不過有些人家住的偏僻,不是接的自來水,是接的家里井水,現在還能用?!?/br> “你能洗冷水嗎?哦,不能也沒辦法,現在是沒熱水給你洗了,天氣這么熱,用冷水洗也不會太冷,對吧?!?/br> 他自顧自決定著,也不需要薛鈴回答。 薛鈴抬腳猛踹他的座椅,踹得咚咚響,他在駕駛座上一顛一顛的反而挺高興,點頭說:“哦,你答應就好?!?/br> 他們沒離開太遠,仍然在安溪市郊一個鎮上。 薛鈴又被鎖在車里,從車窗看到聞九則下車去找可以洗澡的地方。 他的動作很熟練,探查荒廢房屋也好,躲避喪尸圍攻,挨個擊殺也好,都很利落干脆,速度很快。 薛鈴發現他不只是不怕她這個熟人喪尸,也不怕其他陌生喪尸。差點被猙獰的喪尸貼臉攻擊,還能面不改色抽刀割喪尸脖子。 他有一把槍插在腰間,但全程沒動,只用那把短刀。 薛鈴看過很多人殺喪尸,幾乎所有人都更愿意用長一些的武器,隔開和喪尸的距離。 但聞九則就不,他用短刀,只有手臂長,每次他伸手去割喪尸腦袋都驚心動魄,感覺差一點就會被咬到。 給薛鈴都看緊張了。 聞九則在這條街上觀察人家的布局,找那種有院子可能有水井的,沒怎么被破壞的進去看。 他把人家鎖上的門撞開,進去晃蕩一圈出來。手里偶爾提著喪尸尸體,偶爾拿著其他東西。 “你看,這裙子好看吧,待會兒給你洗干凈換上?!?/br> 他提著一條印滿了向日葵的花裙子,打開車窗展示給她看。 薛鈴是從不對聞九則的審美有任何期望的,她衣柜里最丑的一條裙子就是他給買的,薛鈴根本就穿不出去。 “找到幾盒沒拆過的護膚品,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也用過這個牌子,待會兒給你用上?!?/br> 他又丟了幾盒護膚品化妝品進車里。 薛鈴匪夷所思:我一個喪尸,我還護膚……我要夸你體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