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他看著盛星河年輕的臉龐出神。 如果真的可以不在乎盛星河的死活。 盛星河見他不說話,又問:“還是說,你還是想讓我以后當醫生” 聞亦回神,蹙眉:“什么叫我想讓你當醫生?” 盛星河:“你當時不是想安排我去醫院實習嗎?” 聞亦:“你是學醫的,我不安排你去醫院,難道安排你去工地嗎?專業可是你自己選的,怎么就成了我想讓你當醫生了?!?/br> 盛星河笨嘴拙舌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br> 他苦惱地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真的就只是想盡一切努力,把現狀拉回最接近三年前的樣子。 聞亦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說:“我當初那么打算,是因為那是對于那時的你來說最好的路?!?/br> 盛星河抬頭,問:“那你怎么知道現在就不是了呢?” 是啊,為什么現在不能是呢? 聞亦看著他,繼續想剛才被打斷的思緒,歹毒的念頭如蚊蠅盤聚。 其實給自己當助理,還是以后當醫生都不重要,重點在于盛星河要一無所有。 用自私建立一個帝國,用卑劣劃定國界,將甜言蜜語縫合成旗幟,以愛為名將盛星河監禁。從此自己的語言就是這個國家的法律。 如果他真的可以不在乎盛星河的死活。 聞亦當然知道這不是健康的感情模式,可是那又怎么樣?他當初不是沒有想過付出真心。 喜歡幾個月,剛升華為愛,真心還沒交出去就千瘡百孔了,然后和腦損傷的后遺癥一樣折磨了他好幾年。 性價比低到令人發指。 明碼標價的關系才是最穩固的,沒有貼標簽的東西往往是最昂貴的。 聞亦在心里撕扯。 長久的沉默和糾結之后,最終還是正義敲響了法槌,善良大獲全勝,自私黯然退場。 聞亦終于開口:“盛星河,你如果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來爭取我,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永遠都不可能?!?/br> 盛星河僵住,像是被掐滅了最后一絲希望,表情一點點灰敗下去。 聞亦又說:“不是所有誠意都要通過犧牲點什么來證明?!?/br> 盛星河看著他,目光誠摯帶著懇求:“那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我需要怎么做?” 聞亦跟他坦白:“我也不知道?!?/br> 他的問題不僅僅是他和盛星河之間的問題,而是一種存在得更早,也更頑固的隱疾。 聞亦轉頭看向窗外,此時正值黃昏曖昧之際,引起人在視覺上的恍惚感。 他不看盛星河,輕聲說:“我們之間,不管怎么樣都好,起碼得有一個前提是你要活著?!?/br> 盛星河愣了下,眼神逐漸柔和起來:“你在擔心我?!?/br> 聞亦扯了扯嘴角,轉頭看向他,表情倨傲:“我一點都不擔心你,我只是出于現實考慮,有連家在,聞風還能有個靠山?!?/br> 盛星河看著他微笑。 聞亦蹙眉,繼續解釋自己的決定:“按你的計劃,我只能得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長工。到時候我們倆一個無權無勢,一個腦子不好使?!?/br> 頓了頓,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強調:“我說的是,到時候我無權無勢,你腦子不好使?!?/br> 盛星河點點頭,忍不住笑了,認下腦子不好使的評價。 聞亦看了他一會兒,懶得再說其他的,嘆了口氣:“給連丘打個電話吧,說你想通了,別讓他擔心?!?/br> 盛星河聽話照辦了。 盛星河進了聞亦的門,就說什么都不肯走了,有沒有骨頭都要留下來當狗。 開始他睡沙發,睡了兩天后,聞亦看不下去,給他開了間一樓的客房。盛星河住下來后,聞亦終于不用在吃自己自己做的寡淡無味的飯菜。 住在一起幾天之后,盛星河就發現聞亦有點酗酒傾向,于是把他的酒都藏了起來。 到了晚上,聞亦像條孤魂野鬼一樣飄到酒柜旁,發現自己珍藏的寶貝全都不翼而飛了,直接大發雷霆,把正在廚房做宵夜的盛星河喊出來,破口大罵。 盛星河說什么都不把酒拿出來。 這能難得住聞亦嗎?他把盛星河罵了一頓之后,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讓人送。還沒撥出去,就被盛星河搶了手機。 這下聞亦是真的炸了,跟他搶,搶不過,于是越發暴躁。 兩人甚至不像話地扭打在一起,要多磕磣就有多磕磣。 其實動手的只有聞亦,盛星河一直都只是防御,最后好不容易把聞亦制服,盛星河將他整個人連同雙臂抱在懷里,壓在沙發上。 聞亦:“我數到三?!?/br> 盛星河:“一二三?!?/br> 聞亦:“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地盤?盛星河,這他媽是我家,你別太離譜!” 盛星河:“你不能天天喝酒?!?/br> 聞亦:“關你屁事!老子喝酒的時候你他媽還在喝哇哈哈呢,輪得到你管我?” 盛星河:“天天喝天天喝,喝不到就暴躁,你這典型的酗酒了,再發展下去要有酒精依賴了?!?/br> 聞亦:“再說一遍,關你屁事!” 盛星河好脾氣地哄:“我在給你做宵夜,你吃點東西別喝酒了好嗎?” 聞亦:“滾!” 盛星河:“酗酒的人容易家暴,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聞亦簡直要笑了,嗤道:“盛星河,你在跟我談家暴?你哪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