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能成為一道首領并占據漢中,張魯的智商也很過得去,當然聽得出兩人的敷衍。 心里暗罵兩人裝腔作勢,面上還是帶著笑,又問起張禎。 劉范皺眉道,“問她做甚?” 他感謝張禎,同時也深為忌憚。 幾百年漢室,就沒出過這么厲害的女郎。 也幸好她不是皇后,否則,只怕又是另一個呂雉。 張魯微笑道,“聽聞她是留侯之后,我也是,難免好奇?!?/br> 劉范神態中有一絲輕蔑,但盡力遮掩,“是么?還真是巧了?!?/br> 留侯之后也分高低,你一個反賊,還想攀附張禎不成? 呵,若無我父庇佑,張角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張魯:“這不是巧合,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br> 天注定他們張家要發。 前有張角,后有他張魯,現在又有張禎,漢室要易主了。 劉范呵呵兩聲,忙著喝酒,不與張魯多說。 往日里,他對張禎也有很大的意見,覺得她一個女子上朝議事太荒謬,但不知怎的,張魯提及張禎,就讓他感覺到一種冒犯。 ——以張魯這樣的身份,張禎車駕經過都應該跪伏于地,哪配提她的名字? 劉誕可能喝多了,醉醺醺地道,“公祺兄,你我也不算外人,我有一句良言相勸?!?/br> 張魯笑道,“洗耳恭聽?!?/br> 劉誕:“無事莫惹張禎。袁紹惹了她,眼下如何?哈哈!” 在他看來,惹了小皇帝或呂布,都有法可救。 但惹了張禎,那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張魯敬酒,“多謝二賢兄提點!” 心說不能惹也惹了。 就不知道,張禎對于他結盟的提議,是欣然應允,還是勃然大怒。 送走劉范、劉誕沒兩天,朝廷使者來到。 以張魯往日的做法,是全部殺之,一個不留。 在這一點上,他和劉焉心照不宣。 不讓使者進入益州,劉焉就與朝廷斷絕往來,不受朝廷的號令,還能將責任全部推到他頭上,說是都怪他殺了使者。 但這一次,他想聽聽朝廷要玩什么花樣,命人帶使者前來。 “拜見師君!” 使者還沒說話,就從身后跑出一人,當堂下拜。 張魯一看,竟是山翠! 立時知道此事與張禎有關,對使者笑道,“勞煩兄臺閑坐飲茶?!?/br> 使者名叫彭節,是大將軍府的一名幕僚。 淡淡道,“將軍自便?!?/br> 張魯便帶了山翠去側室,細問究竟。 山翠興奮地說完,卻發現張魯并沒有她預料中的高興,心下忐忑,惴惴不安地道,“師君,此事有詐么?” 張魯目光復雜,“無詐!” 山翠:“那,有何不妥?” 張魯沉默須臾,一掃眉目間的糾結,灑脫笑道,“并無不妥!” 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既是壞事,也是好事。 但張禎敢給,他就敢接! 心里感嘆,劉誕沒說錯,張禎果真不能惹。 如果不是他們自做聰明,派了細作去大將軍府,張禎大約一時騰不出手來管益州。 可他們派了,也就讓她找到了探入益州的契機。 不得不說,這位大妹子反應可真快。 他們的手剛伸出去,就被打了回來。 更重要的是,之前是他們想坐山觀虎斗,現在自己變成了虎。 張禎才是那個坐在山上的人。 他固然可以拒絕,不當這勞什子漢中太守、鎮南將軍,也就不會跟劉焉起沖突,大家繼續相安無事。 可他為何要拒絕? 凡事都有利有弊,此事之利,遠遠大于弊。 或者說,這是他們家三代以來,所遇上的最好的時機! 若是錯過了,父、祖會從墳墓里跳出來扇他。 明知這是張禎的計謀,明知張禎將他當刀使,他也得笑著相從,還得感謝張禎選中他。 “她果真稱我為賢兄?” 張魯又問山翠。 山翠答道,“沒錯,言語之中,對師君也頗多敬重?!?/br> 張魯:“聽說她長得極為美貌?” 山翠肯定地道,“天下無雙!” 遲疑一下道,“但她最引人注目的還不是容貌,而是,而是......” 張魯:“氣勢?” 山翠:“對,就是氣勢!不遜色于呂布的氣勢!” 張魯沉吟道,“以你看來,可能離間她與呂布?” 山翠:“萬無可能!” 那兩人之間,似乎連著種無形的東西,十分牢固。 張魯相信她的判斷,遺憾了會兒,問道,“可有書信與我?” 山翠:“她說詔書一至,師君就會明白她的誠意,無需書信?!?/br> 張魯暗道真是個狡猾又有趣的小女郎。 她的誠意擺出來了,接下來,輪到他獻上誠意。 到那時,他才有資格跟她信件往來。 若是他遲遲無動作,漢中太守、鎮南將軍就該換人了。 又是一笑,出去接詔。 第229章 朝廷用心險惡,張禎欺人太甚 且說劉焉,長子、次子突然歸家,喜得他老懷大慰,摟著幾個孫兒涕淚交加,連盧夫人都不怎么召見了。 正開心著,忽聞張魯被朝廷封為漢中太守、鎮南將軍,險些一口氣沒上來,駕鶴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