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已經三個月沒見她了。 他低頭,想吻她。 她慌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這里不行?!?/br> 水榭的窗戶正對著湖對岸,雖說外人不敢隨便進謝羨予的園子,因為他喜靜,向來沒人敢打擾,但也難保有人正好路過。 若是被人看到,她真的就完了。 謝家能收容她,已經算是開恩,她膽敢勾引謝羨予,那簡直是死罪。 謝羨予今天卻格外不好說話:“就在這?!?/br> 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便吻了下來。 婉若呼吸一滯,根本推拒不開他,只能驚恐的看著窗外,生怕有人看到。 她渾身緊繃的像一根弦,死咬著牙關不肯松口,是少有的強硬。 謝羨予看一眼她微微發紅的眼睛,心口被灼了一下,剛硬起來的心腸,好似又軟了下來。 “就這么怕人看到?” 婉若揪著他的衣襟,呼吸已經有些亂了,說話都有些喘。 “我是擔心你,你如今尚在議親,若是傳出什么,怕影響你的聲譽……” 他唇角掀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你還挺體貼的?!?/br> “婉若只想一生一世守在羨予哥哥身邊,婉若也怕被夫人老夫人發現,被趕出去?!?/br> “有我在,沒人敢趕你出去?!?/br> 自然是沒有的,謝羨予就是謝家的活祖宗,百年難遇的天才,又是宗子,謝家未來的家主,年紀輕輕便已經在朝中身居高位,深受皇恩,如今還破了江南重案,前程不可限量。 婉若心里腹誹,他不過是要了個女人,誰又能說什么?最多也就是她被人在背后戳一戳脊梁骨罷了。 “可婉若也不愿讓羨予哥哥為難?!?/br> 她霧蒙蒙的眸子看著他,淡淡的口脂被蹭到了唇角,有些別樣的魅惑。 他來不及思索她話中的真假,渾身的燥火都壓不住了,直接反手關上了窗戶,然后將她按在了書案上。 婉若偏頭看一眼四面禁閉的門窗,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才終于落了下去。 可謝羨予也沒讓她好過。 他吻著她眼尾的那顆淚痣,一遍遍的磋磨她,非逼得她哭著求饒,嗓子都啞了。 她朦朦朧朧間睜開眼,看到他滿是欲色的眸子,全然沒有在外時溫潤的模樣,兇狠的像一只野獸。 他咬著她的耳垂,低啞的聲音帶著警告:“婉婉,你今天不乖,我很不高興?!?/br> 她渾身膽顫的瑟縮一下,又迅速的被淹沒在潮海里。 一直折騰到天黑,他才終于放過她。 婉若渾身無力的癱在床上輕輕喘息著,身上不著寸縷,露出錦被的肌膚都遍布曖昧的痕跡。 謝羨予從浴房出來,只披著一件錦袍,步履散漫的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潮紅的小臉。 “婉婉,乖一些,等我成了婚,便讓祖母把你送給我做妾,嗯?” 婉若剛還緊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撞進他漆黑的眼眸里,他并沒有在問她的意思,他只是在通知她。 她抿了抿唇,柔順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小聲道:“我知道了?!?/br> 看著她乖順的小臉,他神色終于緩和了下來,彎唇:“睡吧?!?/br> 他掀開錦被上床,婉若卻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我還是回去了,我白日里從這里走也不方便,而且明天一早還要給老夫人做藥膳?!?/br> 他也不強留,只捏捏她的臉:“你還能走嗎?” 婉若心里罵道,剛欺負人的時候也沒見你心軟,現在裝模作樣的關心什么? 她紅著臉垂下頭,聲如蚊吶:“不妨事的?!?/br> 說著,便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匆匆穿上衣裙,然后離開了松鶴居。 外面的冷風一吹,婉若感覺渾身發寒。 她循著夜色回到自己的小院,便看到素月正在門口焦急的等著。 一見她回來,素月便急忙迎了上來:“姑娘怎么現在才回?” 她有些疲憊的走進去:“有些事耽擱了?!?/br> 素月本想問怎么耽擱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姑娘去了松鶴園,還能因為什么事耽擱? 素月為她更衣,才解開外衫,便看到她身上星星點點曖昧的痕跡,有些心疼的開口: “姑娘還是求著大公子憐惜些吧,太過分了讓人發現怎么辦?” 婉若聲音淡淡的:“他會管我怎么辦?” 素月喉頭梗了一梗,頓時無話可說。 “明日小公子也要回來了,姑娘可要當心些?!?/br> 弟弟許書謹才八歲,在謝家族學里讀書,半月才回來一次。 “嗯?!?/br> 素月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婉若褪去了衣裙,便踩進了浴桶里,渾身的骨頭好像拆過一遍似的,泡在暖和的熱水里才舒服了點。 素月拿帕子給她擦身,看著她身上的痕跡,心里揪的生疼,喉頭都有些哽咽:“若不是老爺一年前遇了難,姑娘又怎會受這樣的苦?” “許家雖說比不得謝家,靠著老爺在外行商也是衣食不愁的,姑娘分明也是從小嬌養著長大的千金小姐,如今卻……” 素月說著,淚珠子都滾下來了。 一年前,她父親行商時遇了難,亡故了,父親膝下只一兒一女,許書謹還小,她一個女子,族人也不放在眼里,偏又還有個剛進門不足兩年的繼母,勾結外人想要侵占他們的家業。